北帝段瑞收到南尼的飛鴿傳書後,打開一看,虎軀一顫。然後來到庭院中間找到一位白髮蒼蒼的掃地僧,恭敬說道:“師傅,藉手機一用。”
“要出門?”掃地僧邊拿出手機變問道,臉如枯井,波瀾不驚。
“嗯,我今天才知道在這個世上,我竟然還有一個女兒,而此刻她喜歡的人出了點事,我必須下山一趟。”段瑞平靜的臉上多了一絲絲驚喜。
“女兒?她喜歡的人?出點事兒還需要你親自出面嗎,我看你分明藉口想去看看自己的女兒。”掃地僧聽後表情微微一滯,然後親切說道,“你從未撥打過手機吧,還是你念號碼,我撥打吧。”
是啊,二十多年前這個世界還沒有手機呢!
雖然這二十多年來,每年都有體貼的下屬送來手機,但是他從不看,更不用。
三個小時以後,差不多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海市機場降落下了一架專機。
機場的人員紛紛側目,暗忖,看來應該是某個國家的元首。
可是令衆人想不到的是,從飛機上只下來一個高大挺拔的和尚,慈眉善目,卻氣度非凡。
此刻海市已經華燈初上,他平淡地看了看周圍:“整整二十五年了,真好!”
還記得那個晚上,當時段瑞約上了葉如霜和常逸明一起喝酒,因爲高興,喝着喝着就和斷片了。
從那天開始的第二天,葉如霜就不再聯繫段瑞和常逸明瞭,再過了一個多月,葉如霜就在鳳霞山出家爲尼了。
毫無徵兆,絕不回頭。
再過不久,一直對葉如霜念念不忘的段瑞在鳳霞山不遠的山頭也出家了,緊接着,常逸明竟然在山下大動土木,建起了別墅羣,最後也來了一個大門不出,只顧舞文弄墨。
照此估計,當天晚上的段瑞應該和葉如霜發生了關係,後來葉如霜發現自己懷孕了,一氣之下上山削髮爲尼。
既然懷孕了,她爲什麼偏偏不告訴自己呢?
既然懷孕了,她爲什麼一氣之下削髮爲尼呢?
如果是曾經的段瑞也許想不出來,即使想明白了也接受不了;而此刻的段瑞稍微一想,心頭登時透亮無比,看來她一直喜歡的人不是自己。
那會是誰呢?
常逸明,秦山,還是楚南呢?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自己能與她遙遙相望,偶爾一起誦經論道,已經足矣!
出了機場,段瑞緩緩垂下眉眼,口吻清雅地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進了一輛黑色轎車,低調得融入了漸漸昏暗的夜色當中。
這個司機是海市市長的私人司機,平時接送過無數高官,但是今天卻因爲後面坐着一位和尚而緊張和激動。
這位就是北帝,二十多年前就在神州大地上叱吒風雲的段瑞,大多數人一輩子都鑄就不了的傳奇,他只用數年。
高官再高,在這位司機的眼中,還是俗人,而這位北帝卻是一個神仙級別的人物。從後視鏡中不露痕跡地瞧了瞧這位氣度非凡的段瑞,司機暗暗猜測,他的身上是不是有一條龍,不然爲什麼總有王者之氣呢?
這位司機緊張地開着車,就好像第一次爬上了女人的牀一樣,迫不及待的同時總是有點戰戰兢兢。
司機慢慢地開着,儘管在海市沒有人敢攔下他這輛車,開着開着,突然他發現,身後出現了很多豪車,並且都有令人不敢招惹的車牌號。
怪了,今天的豪車怎麼每一輛都想烏龜爬行一樣呢?
司機看不清後面到底有多少輛,但是路人們卻看清楚了,長長的一條龍,足足有十多公里。
怪事,平時這些豪車都是賽快的,今天怎麼了,好像都在賽慢一樣,並且沒有一輛敢按喇叭?
於是人們就抓拍了一會,發到微信圈中,求答案。
後來人人都猜測,那第一輛車中肯定坐着一個逼格逆天的人物,到底是誰呢,誰也不知道,因爲今天沒有什麼元首來訪的特別新聞報道。
再說,即使某個****來訪,也沒有這樣的逼格。
猜不出來就不猜了,看看這些豪車,真可謂波瀾壯闊,氣吞山河如虎,人們也是醉了!
總算到了海市警察總局,司機恭恭敬敬地爲北帝開門,然後轉頭看去,海市警察總局的門口全是平時難得一見的大佬,司機差點暈倒。
北帝段瑞在明面雖然只有數百億財產,在神州富豪榜勉強進前二十名,但是其背後起碼有着十倍以上的財富。
再富有還是一個商人而已,在大佬面前有什麼好拽的呢?
但是北帝段瑞,雖然低調來訪,卻拽得不得了,差點引起海市的交通堵塞。
原因何在?
原因不單純在於財富之上,而是在於人脈。
二十五年前他培養的數百名精英,現今都已經四五十歲了,在商場的,很多都是商場大鱷,有些跳槽進入官場的,如今也有不少成了中流砥柱者。
還有老段家,至今還存在一些世紀老人,這些老人偶爾得空還會進入海里和老領導們一起聊聊天,喝喝茶什麼的。
段瑞雖然已經是出家人,但是仍然是段家的掌門人,海市的大佬們誰敢不給點情面呢?
所謂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如果水深又有龍,那豈不是靈中之靈呢!
“許部長,劉方呢?”段瑞下了車,直奔到一個相識的部長面前。
“段老闆,裡面請,劉市長在裡面恭候多時了。”許部長點頭禮貌說道。
“二十多年未見,架子倒是挺大的嘛。”段瑞只是淡淡一笑,“麻煩帶路。”
北帝段瑞進去了,豪車卻停在總局的周圍,黑壓壓的一片,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此刻顏奎已經得到消息,卻滿臉不屑道:“不就是一個和尚嗎,有什麼好拽的?”
東方正也狐疑不已:“是啊,論財富,勉強進二十而已,論人脈,一個二十五年不下山的和尚,有什麼人脈呢!可是……”
“怎麼了?”顏奎問道。
“怪就怪在……海市那幫大佬們卻傻乎乎在總局門口等,似乎在等待一個國家領導人一樣。”東方正繪聲繪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