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姬敏之晃了晃昏沉的腦袋,搓了搓胳膊從牀榻上坐起,“怎的這般冷,那些死丫頭都偷懶了嗎?”姬敏之將錦被往上拉了拉只露出兩個略帶些紅血絲的眼睛,“水菱,水菱!”
過了一會兒大門卻遲遲未開,姬敏之將錦被的四個角往裡頭窩了窩,身子蜷縮成一團,“這該死的丫頭,今天人都去哪兒了,凍死本宮了,等這些死丫頭來了看本宮怎麼診治這些沒用的丫頭。”
躺在牀上的姬敏之正憤憤着,這安靜的房內突然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姬敏之感受到耳邊突然多出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吱吱”叫着,姬敏之搓着手臂的動作一僵,“啊!老鼠!”姬敏之將自己蒙在被子裡,瑟瑟發抖,她姬敏之這一輩子天不怕地不怕連人她都敢殺唯獨這老鼠她連聽到這兩字都害怕。
姬敏之緊緊的將自己捂在被子裡,心怦怦跳個不停,尖叫着,“來人啊,快來人啊!”
“砰!”就在姬敏之尖叫着的時候敏行宮的大門被暴力打開,隨着大門的打開一直在姬敏之身畔徘徊着的老鼠嗖的一下沒了蹤影。“你們這些賤婢,是要嚇死本公主嗎?!”姬敏之掀開被子,騰的坐起,將牀上的繡枕扔向門邊,“信不信本宮把你們送到勾欄院去!”
“喲,三姐,您瞧瞧這是誰啊,是不是咱們這大溫尊貴的嫡公主啊。”背光處,一名穿着乳雲杉對襟紗衣,配着玉兔搗藥耳墜的女子正拿着一方小小的帕子捂着嘴笑着。身側是穿着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的三公主。
姬敏的的眼睛微眯,看清是三公主姬紅梅和九公主姬九齡後,姬敏之一改剛剛慌亂的模樣,斜靠在牀榻上冷冷道,“你算是什麼東西,在這敏行宮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屋門打開,屋外的熱氣反而進入到屋內。這三公主隨意的拿着小帕子扇着熱水,看着依舊張狂的姬敏之,“九妹你這是在說什麼呢,咱們大溫哪還有什麼嫡公主,你這面前看到的是咱們大溫的賤蹄子!哈哈哈!”這三公主是自胡家倒臺後風頭正盛的郭貴妃的長女,她的弟弟便是最有可能與太子爭奪皇位的四皇子。
而九公主不過是一個喪了母親的不受寵的公主,這麼多年來全靠巴結着三公主才得以苟活。“姐姐說的是,現在這個大溫最尊貴的女子自是郭妃娘娘。”九公主自是不會放過一切巴結三公主的機會,“姐姐啊,您瞧瞧這敏行宮,可比咱們今早去的那冷宮都凍人呢。”
姬敏之雙手抱胸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兩個女子,“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麼呢。”姬敏之自前日的白丹丸副作用後,記憶只停留在了胡若遠出事,她被送回皇宮,對昨日的事情她自是不知。
“姐姐又何必裝傻,你這二公主已經被廢了!就連你那母后也被廢了!現在已經在那冷宮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姬敏之狠狠
的“啐”了一口,“滾,你們給我滾,我現在沒心情同你們胡攪蠻纏!”聽着耳邊漸漸響起的“吱吱聲”二公主的身子再一次僵住,她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老鼠的身上不去相信三公主所說的事情。
三公主欣賞着二公主面上藏不住的錯愕,從未覺得如此舒暢過,她揮了揮手,身後走進兩個擡着一個木桶的太監。“二姐你也莫說妹妹不念情分,看姐姐這冷的厲害,更是連個伺候的宮女都沒有。二姐你瞧,這是我和九齡這幾日要穿的衣裳,只要你在一個時辰裡吧這衣服給本宮洗乾淨了,本宮就大發慈悲一次讓人給你送些黑炭來暖暖身子。”
兩個太監將木桶反扣,倒在地上,姬敏之目光森冷。黑炭?就連尋常百姓家都不用這嗆死人的黑炭,皇宮裡更是用的上好的不出煙的銀碳。“你們不要一次次的挑戰我的極限。”屋裡動靜那麼大,敏行宮外居然沒有一個宮女太監進屋查看情況,恐怕,事情真如姬紅梅所說的。姬敏之着急着想要知道外界的情況,她跳下牀,隨意的穿上鞋襪,往二人方向走去。“讓開!”
姬九齡的眉眼是止不住的得意,“誒,我說,父皇可是下了旨不准你出這敏行宮。”她手指地上的一堆衣物,“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把這衣物洗個乾淨吧。要不然你能不能熬過這初春可都說不準咯。”
姬敏之的視線落到還不及她肩高的姬九齡身上,眼裡是掩不住的殺意,“好,很好。”姬敏之手腕一番,一直以來她命人打造着把玩的玉石脫手而出,狠狠的砸在姬九齡的眼上,頓時姬九齡的臉龐被砸的血花亂漸。
鮮紅色的血液從眼眶裡流了出來,與此同時姬九齡的慘叫響徹整個敏行宮。姬紅梅一時怔住,她沒有想到姬敏之落到這個下場後居然還如此猖狂,失去個姬九齡對她來說倒是無所謂,只不過是一隻喜歡舔着她叫的狗罷了。“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姬敏之面無表情的看着尖叫不止餓姬九齡,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對着姬九齡另一隻完好的眼睛又是狠厲一下,“既然已經是這個身份,不如在找個供我消遣的奴隸。”姬敏之推開哭嚎不止的姬九齡,“怎麼樣,你要不要也留下來給我玩玩?!”
姬敏之高高的舉起手中的有些破裂了的玉石,還未動手,姬紅梅將面前的姬九齡往姬敏之的方向一推,“不,不,她給你,我……我先走了!”
姬敏之畢竟在這後宮跋扈了十幾年,發起狠來嚇的姬紅梅開不得顧及姬九齡,拔腿就跑。“啊!啊!!!”姬紅梅離開敏行宮後不久,身後便傳來姬九齡殺豬般的慘叫。姬紅梅身子一顫,加快速度離開敏行宮,嘴裡不住唸叨着,“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九齡你就陪陪那瘋子吧。今年我一定記得給你母后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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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認真
的伏在桌案前描摹着大師的真跡,春巧百無聊賴的站在桌邊爲如玉磨着磨,趁如玉不注意,悄悄對着窗戶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有這麼無聊嗎?”如玉寫的字字形正倚交錯,大小不同,歪歪扭扭。可是如玉依舊聚精會神的寫着。她的字一直不好,琴棋書畫擅長的卻是舞蹈。重活一世她自是要將自己沒有做好的事情全部學上一遍。春巧撇着嘴不應聲眼神依舊的看着窗外,這郡主的字也太醜了把,她就是想欣賞都裝不出樣子來。
偷偷的,春巧又是一個哈欠,敞着的窗戶上不知何時冒出一朵小小的迎春花來。春巧眼前一亮,磨墨的動作一停,“哎喲,郡主奴婢好像吃壞肚子了,奴婢想去趟茅房!”
如玉頭也沒擡,研究着柳派書法的神韻,“嗯……去吧,回來給我從廚房端碟桃花糖來,這天一熱,嘴裡真是沒味呢……”如玉的話還沒說完春巧已經一溜煙沒了人影。
半個時辰後,几案前,如玉終於放下手中了狼毫,懶懶的伸了個懶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這春巧去了也有半個時辰了,就算廚房現做那桃花糖半個時辰的時間也已做好了。
如玉愣神間,孟宇坤熟練的從敞着的窗戶跳進,他順手拿起桌上如玉練了許久的書法輕瞄一眼,習慣性的開口讚道,“你這書法當真是……額……樸實無華!嗯……返璞歸真!”
如玉回過神難得的漲紅了臉,躲避着孟宇坤的視線,輕咳一聲,狡辯道,“那是春巧練着玩的。”
“不是吧?春巧不是在跟他的情郎約會嗎?還有空練字?”孟宇坤順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狼毫,信手在紙上塗抹了一番,“我知道了,是你不好意思吧?”
“跟情郎?”如玉下意識的避開孟宇坤拋來的第二個問題,問着,“你確定是春巧?”
孟宇坤一挑眉,反問道,“除了春巧,那個姑娘家及笄了還梳着倆花苞?”
“看不出來,孟太子對女子的確很有研究,只怕沒少去那煙花之地吧?”原來是去找王鵬了,這小妮子可真是耐不住寂寞。
“此生只看一朵花,美麗無雙霸王花。”孟宇坤拿過窗臺上的迎春花別在如玉的發間,點了點頭,“可惜人比花嬌,倒讓這花失了顏色。”
“切,你到底來幹嘛。”如玉背過身,用手捂着發燙的雙頰,輕聲道,“油嘴滑舌。”就算曾爲人妻,與孟宇坤單獨相處也她也併爲覺得有什麼,可是每次孟宇坤說着甜言蜜語時,她的臉頰總是忍不住的發燙,羞到她無法直視着孟宇坤真誠的雙眼。
孟宇坤從鏡中看到如玉嬌羞着的臉,眼神發癡,“那個,我是……哦明日是風箏節,我是來邀請你的。”孟宇坤將一個小盒子悄悄放到了桌上,掰過如玉的肩膀,強迫如玉直視着他的雙眼,“可以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