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股經過了短暫的波折，很快又迴歸了上行通道，這其中，以互聯網爲首的高科技股，表現尤其搶眼。
“這個是什麼？”看着手裡的一打報告，威廉懷特有些好奇，哥們玩的是即時通訊，你拿這個通訊公司給我幹嘛？
看着老闆疑惑的眼神，菲爾遜略一沉吟後說道：“老闆，最近公司來了一個新人，很有才華的分析師。他指出，世通公司的報告有問題。
收購了MCI之後，他們的財務報表就更加奇怪了。”
“做假賬？”威廉懷特聳聳肩，一臉的不相干。在他看來，米國公司造假的花樣之繁雜，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嚴刑峻法這件事，只能說增加犯罪成本，你如果說杜絕，那根本就是開玩笑的。
老朱同志還剝皮實草呢，也沒聽說吏治就清明瞭。
資本是什麼？
那是萬惡之源，只要有足夠的利益，絞死自己的繩索都能賣，嚴刑峻法又能嚴到什麼程度。
就是蹲大獄，也是那種五星級的超豪華監獄。你去看看那個條件，絕對要比皇后區強很多。
美帝嘴上說反對歧視，你看看學校，再看看醫院和監獄。
歧視是無處不在的，資本社會，他們更在意的，是你有木有錢。
“是的，老闆，我仔細看過了，他們收購MCI，也可能是爲了掩飾這個錯誤。”
“哈，有意思，菲爾遜，有沒有聽過一句成語，叫做飲鴆止渴。
告訴你吧，鴆這種玩意，它喝着會上癮。既然能喝第一次，也就可以繼續。”
“是的，老闆，瞭解到這個信息後，我刻意跟進了。最近一段時間，斯普林特公司和他們走的很近。”
“嘖，這是打算，成爲第二家AT&T嗎？
這麼大的手筆，不會沒人推動的。讓我猜猜看，不是花旗就是美林。”得出這樣的結論，其實也沒多困難。大摩和AT&T之間的關係，根本說不清道不明。在AT&T分拆的盛宴中，他們已經賺到足夠的錢。
如果這個時候再伸手，那就真有些不要13臉了。即便是他們自己，恐怕也不會這麼幹。
“咳咳，老闆，是兩家聯手。”
“臥槽，也是，這麼大一塊蛋糕。唉，這個世通也好笑，分拆AT&T，不就是他們折騰出來的嗎？
我怎麼趕腳，這裡面全是套路啊！”
威廉懷特可以信口胡柴，菲爾遜卻不可以。他是智囊，說出來的話，需要數據作爲背書。
當然了，威廉懷特這麼一說，他的瞳孔也是猛然一縮。如果老闆的判斷是成立的，那麼，這羣混蛋的貪婪不去說，這個可怕的佈局，細思極恐啊！
感情，你們一直都在唱雙簧啊。
點燃了一根菸，威廉懷特陷入了沉思。菲爾遜知道，這是老闆在想事情，一般來說，老闆很少抽菸，有事沒事吧唧兩口雪茄，更多隻是行爲藝術。
確實，威廉懷特的確在整理自己的思路。想着想着，他就越發的能確定了，這件事，必然就是那羣大鱷的饕餮盛宴。
世通公司後來東窗事發，你看處理結果就知道了。花旗和美林，不過就是罰酒三杯。
至於那些投資人？
購買債券的，直接打三折。購買股票的，廢紙都拿不到一張。
千億美刀市值的公司哦？
作爲保薦人，花旗和美林只是被罰了幾十萬。這裡面的黑幕，還有必要陳述嗎？
完全不需要啊！
“菲爾遜，這件事，暫時沒辦法決斷，如果大摩高盛也有參與……
事實上，他們一定有份。這可是四大投行，如果我表現的太過直白。”
“我知道了老闆，您的意思是，規避風險爲首要目的。即便是火中取栗，也不能表現的太過刻意。”
“對，就是這個意思。還有，你要考慮到國際局勢，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可是把歐洲人得罪的夠嗆，斯普林特公司，這家世界排名前三的無線通訊商，如果再被世通收購。
咳咳，它還有競爭對手嗎。”
“老闆，你是說，他們談的再熱鬧，最後也可能雞飛蛋打？”
威廉懷特微笑不語，反壟斷的大旗，並非只有你米國會用，被惹急眼的老歐洲，會放行才叫見鬼。
有了威廉懷特的攪和，愛立信和諾基亞的日子並不好過。縱然如此，這在歐洲也是兩家了不起的大公司。
適當照顧一下下，有什麼不對嗎？
威廉懷特就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的貝爾實驗室，最多就是打打醬油。
打發走了菲爾遜，威廉懷特開始算計這件事的得失。
剛纔的放棄，也不過是表面上的。
現在的威廉懷特，雖然依舊貪婪，卻沒到飢不擇食的程度。他想的，是不是該給花旗上點眼藥。
“少爺，我知道了，就是這兩家公司。”
“還有會計師事務所，對了，別用自己人，或者說，明面上別用自己人。”
“我知道了，咳咳，只不過，現在想要抓現行，實在太難了。”
“哈，小虎，這是啥意思，壞人都變聰明瞭，還是反偵查意識提高了？
在我看來，幾瓶子貓尿下去，他們什麼都敢說。
嘿嘿，這只是普通人，不是CIA。
別吞吞吐吐的，有事說事。”
“咳咳，那個莫妮卡的好閨蜜。她爲了配合FBI套話，可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事經成了脫口秀的一個梗，反正下面的人反應，即便是相對私密的空間，大家的措辭也很謹慎。
確實，非法的錄音，法律上是不予承認的。可有些人只想知道結果，並不在意證據合法與否。”
啪，威廉懷特拍了一下腦袋，頗有些哭笑不得。尼瑪，要不要這麼敏感啊，以後那啥的時候，先找特勤組的人看看。
“這還真是的，不過，老柯的案子快了結了。米國民衆的樂子很多藍色連衣裙這事，隨着這次的事件結束，相當長一段時間不會再提。”
威廉懷特這一點看的很清楚，先是炸了傻大木，後來就是那個星球大戰了，有了這些讓步，再去找老柯的晦氣，那就太不懂事了。
“咳咳，我知道了，是一般的商業間諜就好？”
“嗯，這是自然，不用顯得太過刻意，或者，可以是他們的老婆尋求幫助。”
小虎瞬間秒懂，老闆這是打算陰人了。如果時機恰當，這羣傢伙會被扔出去當靶子。既然是這麼一個套路，那就沒必要找熟悉的人。
任何大事件，總會需要一兩個背鍋俠。亞洲金融危機，索羅斯算是惹了一身騷。那麼，接下來的互聯網泡沫崩潰，是不是可以讓花旗來背鍋呢？
如果現在有人問威廉懷特，互聯網企業有沒有泡沫。
好吧，他最多會無視，之前說的那些話，那是絕對沒有勇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