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選擇

炙熱的陽光炙烤着大地,縷縷熱氣從地上蒸騰而起,給人一種空間扭曲的感覺,米子軒就出去買了點水果這麼大的功夫便出了一身的汗,襯衫都被汗水打溼了。

剛敲了門,老太太的聲音傳來:“誰啊。”說到這門打開了,老太太六十七八歲的年紀,滿頭銀髮,臉上也都是皺紋,看到米子軒就是一愣,詫異道:“小夥子你有事?”

米子軒趕緊把水果提起來道:“奶奶我是想跟您打聽點事,這點水果您拿着吃。”

老太太趕緊推辭道:“這我不能要,不能要。”

米子軒那肯幹,把水果又推了過去找了個藉口道:“奶奶我是王大勇的朋友,您跟他是街坊,以後還得您多照顧他,這點水果也不值錢,您就收了吧,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老太太詫異道:“大勇的朋友?”說到這是滿臉的狐疑之色。

米子軒趕緊從兜裡掏出工作證來,他看得出來老太太不信,這也難怪,王大勇這個德行那可能有什麼朋友啊?

老太太眼睛有些花,拿着工作證也看不清楚,趕緊進屋帶上老花鏡這纔看清楚,很快就詫異道:“大夫?他的朋友?”

米子軒苦笑道:“奶奶這事說來話長,總是我不是什麼壞人就是了,要不咱們就院子裡聊吧,我就是問問王大勇的情況。”米子軒這麼說就是怕老太太怕他是壞人,既然是這樣那就在外邊說,也能讓老太太放心。

老天太看看米子軒,又看看他那工作證到是感覺眼前這小夥子不像是壞人,便道:“進來說吧,大熱天的在外邊多熱。”說到這讓開了身形。

米子軒邁步走了進去,屋裡也沒別人,擺設也都有些年頭了,米子軒也沒心思太主意老太太家,一進來就道:“奶奶您跟王大勇是多年的老街坊了吧?”

老太太給米子軒倒了一杯涼白開嘆口氣道:“可不是老街坊了,我是看着大勇長大的,這孩子以前不這樣,挺聽話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在這麼喝下去,早晚得喝死。”

米子軒也是渴了,一口把涼白開喝光後才道:“奶奶您能跟我說說王大勇的情況嗎?我也是想幫他,他老這麼喝酒也不是個事啊。”

老太太詫異的看着米子軒笑道:“大勇的朋友我見過不少,但還是頭一次聽他朋友說讓他少喝點,難得,難得啊,行,你想知道什麼你就問吧。”

米子軒點點頭道:“奶奶,你說王大勇以前不這樣,那現在變成這樣是不是有什麼原因?”

老太太嘆口氣道:“當然是有關係的了,不然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能變成這麼個四六不懂的混蛋,說來大勇這孩子也挺可憐的,事情是這樣……”

一個多小時後米子軒出了院子,看着刺眼的太陽長長呼出一口氣,他先是掏出手機打給了包文傑,跟他說自己下午有點事就不回去了。

包文傑對此能說什麼?也只能是苦笑着答應下來,心裡希望米子軒這小子可千萬別在亂來了,這剛來幾天啊就出了這麼大的亂起,現在整個醫院都是關於他的風言風語,院領導對他也很是不滿。

米子軒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麗芙園小區,這小區距離王大勇這有些距離,足足過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鐘纔到,米子軒按照老太太給的地址找到了一戶人家按了門鈴,不多時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打開了門,這是王大勇的前妻叫王玲,跟王大勇離婚後就在這買了一套房子,自己帶着女兒過。

老太太之所以有王玲的地址,也只王玲跟他說的,她之所以爲給老太太地址,就是怕那天王大勇喝死了,又或者因爲喝酒出點什麼事送了命,到那時候得有個給他收屍安排後世的,從這不難看出王玲對王大勇還是有感情的,要不是這樣的話,就衝王大勇以前對王玲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她那會管王大勇的死活?絕情點的甚至希望王大勇趕緊死掉纔好。

也正是因爲王玲把地址留給了老太太,米子軒纔敢找上門來,不是這樣的話米子軒纔不會來,來了也沒用。

王玲詫異的看着米子軒道:“你是?”她那認識米子軒?

米子軒趕緊道:“是王奶奶讓我來找您的。”

王玲臉上立刻有了緊張之色,一把拽住米子軒的胳膊道:“是不是大勇出事了?”

一看王玲這麼緊張,米子軒又是長出一口氣,要是王玲反應非常的冷淡,這事還不好辦了。

米子軒趕緊道:“大姐你別擔心,王大勇沒出事,我就是想找您聊聊。”

王玲也是長出一口氣,然後不解道:“跟我聊?聊什麼?”

米子軒苦笑道:“當然是王大勇的事了,可以嗎?”說完米子軒往裡指了指,樓道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王玲看米子軒也不是壞人,嘆口氣道:“進來吧。”

王玲的家裝修很是簡單,傢俱更是簡單,看得出來她過得並不是太好,不然家也不會這個樣子。

米子軒坐到沙發上,王玲給他倒了一杯水道:“你想跟我聊什麼?”

米子軒喝了一口水後直接道:“當然是說王大勇的事。”

王玲悽然一笑,用有些嘲諷的語氣道:“聊他?他有什麼好聊的?他除了喝酒就是喝酒,等那天他喝死了,你轉達下王奶奶,讓她告訴我下,我給他收屍,安排後世,也算是對這麼多年夫妻情分的交代了。”

米子軒知道王玲徹底對王大勇失望了,但感情還是有的,不然她那會管給王大勇收拾安排身後事那?也正是因爲這點米子軒纔來。

米子軒搖搖頭看着王玲道:“我知道你對她還有感情的,你不要否認,如果一點感情都沒了,你也沒必要把地址高聳王奶奶了,我知道你對王大勇很失望,換成任何一個女人對這種就知道打老婆、喝酒的男人也會失望,但他變成這樣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王玲剛要說話,米子軒揮手打斷她道:“你聽我把話說完,你不想就這麼看他把自己喝死吧?我是醫生,我實話跟你說,如果他在這麼每天喝大酒,他活不了幾年,我不想看他這樣,你跟孩子也不想,尤其是孩子,別人問她的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讓她怎麼回答?說我爸是個喝醉了就知道打我媽的酒鬼嗎?然後活活把自己喝死了。”

聽到這王玲用手捂住了臉,淚眼傾瀉而下,她是對王大勇失望了,但多年的感情還在,在有她很清楚王大勇以前不是這樣的,對她對孩子都很好,只是因爲那件事才變成了這樣,她理解丈夫,同樣也感覺他真的很可憐。

正如米子軒所說,她不想看到王大勇把自己活活喝死了,更不想自己孩子在其他孩子面前擡不起頭來,因爲她有個就知道喝酒,喝多就打她母親的父親,但是她無力改變這一切,她沒有變法。

米子軒呼出一口氣道:“我有辦法讓他改過自新,如果他改了你能不能在給他個機會那?”

王玲猛的拿開手,滿臉淚痕的看着米子軒道:“你有辦法讓他改?”

說到這王玲悽然一笑道:“不可能,他不會改的,他永遠都這樣了。”

米子軒搖搖頭道:“不,他也有他惦記的人,例如你,例如孩子,他看起來是很混蛋,但內心深處也有他柔軟的地方,有他牽掛的人,愧疚的人,而這些人就是你跟孩子,如果他改了,你跟孩子都不給他個機會的話,我怕他又會在走老路,因爲他會絕望,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是絕望,絕望會讓人一個自甘墮落,會讓一個人放棄活下去的希望,他會想死的。”

王玲腦子很亂,站起來煩躁的在客廳來回的走,米子軒知道她需要時間考慮,於是他道:“這是我的電話,你想好了給我電話,我希望你跟孩子能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給他一個補償你們母女的機會,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壞人,也沒有絕對的好人,想想他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吧,好了,我就先告辭了。”

米子軒走後王玲一個人在房間裡發呆,連女兒放學回來都不知道,今天米子軒對她所說的這一切,給了她幾分希望,但同樣也讓她陷入到艱難的選擇中,她在一次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她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是向左?還是向右那?王玲很茫然,前所未有的茫然。

第二天王大勇還是早早的過來,在米子軒的辦公室抽菸喝酒,中午繼續跟他出去喝酒,院裡的流言蜚語更多了,舒亞克對米子軒的忍耐程度也快到極限了。

一眨眼時間就過了三天,這天米子軒剛下手術貝思怡就跑了過來,急道:“來了個胃出血的。”

這是米子軒囑咐貝思怡的,京醫大第一附屬醫院這麼大的醫院每天接診的患者很多、很多,胃出血的患者並不少,但導致胃出血的病因卻不是米子軒希望的,今天總算是來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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