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非常熟悉”的念頭，出現在林亦然意識之中的剎那，他瞬間感覺眼前一黑……
腦子裡，有一種極度難受的刺痛感！
下一秒，他睜開雙眼。
他醒了。
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眼前，是臥室裡再熟悉不過的場景。
而他的身上，早已經是汗流浹背……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這個情況，令他非常驚訝！
他如今是開光期的實力！
一個說不上是噩夢的夢境……怎麼會讓自己出現這種虛弱的狀態！
是的，虛弱！
極度虛弱！
林亦然甚至感覺……身體有一種被掏空的跡象。
查探了一下自己的丹田，他發現……之前吸收的白狼的那些氣息，此時已經全都被消化了。
但是……
自己丹田儲存的那些巨量的氣息，竟然……也彷彿消耗了幾乎全部！
他愣住了。
自己只是睡了一覺，怎麼彷彿用盡了所有氣力？！
再擡頭，看向鐘錶上的時間，他腦子裡嗡了一聲。
時間和日期，都清楚的告訴林依然……
這一覺……他睡了足足三天！
是的，三天！
但是林亦然怎麼感覺……自己剛纔只是閉上眼，短短睡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主人……主人？”
這個時候，林亦然感覺有一個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林亦然扭過頭，發現是已經化形了的柳仙兒，就用一種跪姿，小心翼翼的蜷縮在自己的身邊，一雙手想要輕輕拍打自己，但又彷彿不敢驚擾自己，懸在半空。
此時的柳仙兒，甚至都沒有幻化出衣服，那渾身上下如若凝脂的白皙皮膚和身材，一覽無餘。
以林亦然對於柳仙兒的瞭解，她只要化形，便一定會幻化出衣服……
但如果她沒有幻化出衣服的話……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她幻化成型，便已經是用盡了所有氣息和靈力，沒有多餘的能力再幻化衣服了！
意識到這一點，林亦然仔細看去，發現柳仙兒的面色，比往常要蒼白許多，昏暗的房間之中，柳仙兒通體雪白，這是一種有些病態的白色，渾身香汗淋漓。
再一查探，柳仙兒似乎體內也是幾乎氣息耗盡！
這時，林亦然緊緊皺起了眉頭。
到底……
發生了什麼？
“仙兒，你爲何……如此虛弱？”
林亦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沙啞了……就彷彿是鏽跡斑斑的殘鐵在破銅鑼上劃過的聲音……疲憊而刺耳。
開光期的強者，嗓子啞了……這不開玩笑嘛！
柳仙兒此時也有些驚魂未定，一雙美目，有些後怕的看向林亦然的面龐，然後有些虛弱的從一旁拿起紙巾，在林亦然的鼻子上，輕輕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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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然低頭看去，這紙巾之上，竟然擦出了許多血跡！
自己……流鼻血了？
這一切，真的是太反常了！
“主人……奴家剛纔快要嚇死了……三天前主人入睡的時候，奴家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漩渦，在主人的靈識深處產生，然後這股漩渦，就在不斷的吸取主人體內的氣息……”
柳仙兒氣息很虛弱，所以說話有些慢騰騰的，聲音很輕柔。
“當時奴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然後就呼喚主人，但是無論怎麼呼喚，主人一直都不醒。當時奴家猜測，主人應該是在修煉什麼逆天的法門……可是……到了昨天，奴家發現……主人丹田之中的氣息，幾乎快要被主人意識之中的漩渦吸乾了……所以……”
林亦然聽到這裡，似乎明白了：“所以……你就將自己身上的氣息，借給了我？”
“嗯……”
柳仙兒虛弱的點了點頭，蒼白的小嘴脣輕輕的一張一翕：“但是……主人意識深處的那個漩渦，似乎是一個無底洞一般，奴家的氣息……也都快要被吸乾了……好在，剛纔……主人您終於醒來了。奴家也終於可以從主人的體內……跳出來了……之前由於那股漩渦的吸力太強，奴家甚至無法跳出主人的身體……”
漩渦……
林亦然聽柳仙兒說完這番話，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直接在身上打了幾道符篆，然後又拿出了香爐，開始迅速的聚靈，吸取靈氣，當然，林亦然也在柳仙兒身上打了幾道符篆。
雖然這種吸取靈氣的速度很是緩慢……
但是伴隨着一點點如同絲線般進入身體的氣息流動，無論是林亦然還是柳仙兒……都逐漸感覺好了一些。
在這個過程中，林亦然開始回憶之前的夢境。
他很清楚……
這一切，絕對都是那個夢境搞的鬼！
難道……
是某個高人，趁我睡覺的時候，給我施展了精神幻術？
剛想到這裡，林亦然不由一笑。
這絕對不可能。
想要給擁有這麼強大的道基的已經達到開光期的自己，施展那種程度的精神幻術，那至少要是一名通神期的超級無敵強者才行。
通神期……
開玩笑，這種級別的強者……即便是在修真界，也是強大無比的存在。
更別說是在地球上出現了。
所以，林亦然猜測……
這個夢境，極有可能是自己意識深處的某種殘留。
而至於那個漩渦……
大概是因爲，自己在夢到這個夢境的過程中，由於觸及到了某種強大的禁制，需要大量的氣息和靈力去支撐這個夢境繼續下去……所以，才形成的吧？
閉上雙眼，林亦然回憶夢境中的一些場景和畫面……
他感覺，自己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好像是在哪裡見到過。
忽然，林亦然心中一頓！
對了！
自己見到過！
就是之前，借用梟的瞳術，穿越位面時，經過的那彷彿位面隧道時，閃過的一幕幕……
閃過的所謂的自己經歷的九生九世中的一幕幕！
那夢境之中的場景與氣氛……
彷彿是自己似曾經歷過的九生九世中的某一個世界！！
瞬間，林亦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爲什麼自己忽然會夢到？
還有……
夢境之中，爲什麼會出現“她”的聲音？！
還有……
那個乞丐女子，那樣熟悉的眼神……到底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