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做爲省長,做爲領導,馮思哲是不會輕易的讓下屬弄明白他的想法的。--領導很多時候就要有這種能力,不能讓下屬完全的去了解你,只有這樣,他摸不透人,才能全力的去工作,因爲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會對他的工作進行檢查,這就等於給他們上了一根弦,而這根弦就是工作的主要動力之一。
汝國強說完了這一番話後,很小心的看着馮思哲,他在等着這位領導給自己下定義,他的心中是非常的緊張,他不知道自己留給這位省長的第一印像是什麼,他的心中很忐忑。
對於汝國強的緊張,馮思哲看在了眼中,這麼多個的經歷,在加上兩世爲人,可以說他在觀察人方面己經有着很強的能力,一位幹部是怎麼想的,他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是不是做好了本職工作,他雖然不敢說是一看一個準,但也可以說是八九不離十了吧。
正是因爲汝國強很緊張,爲此馮思哲更不着急,他是有意的在汝國強彙報完工作後不馬上發言,相反的確是拿起了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小口。這個動作他是有意爲之,爲就是吸引汝國強的注意力,也是在給對方製造心裡壓力,同時也是在告訴對方一件事情,這裡他說了算,這是他的主場。
果然,馮思哲越是不着急表態,汝國強心中就越是着急,他弄不清馮思哲想的是什麼,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
時間過去了近一分鐘,感覺到汝國強的心裡壓力越來越大,就快撐不住的時候,終於馮思哲說話了,“汝廳長,好像教育口的事情不歸你管吧?”
就是這麼一句話,讓汝國強嚇了一大跳,的確,他剛纔的建議可不僅僅是文化部門的問題,同時還包括了教育業的問題。現在被馮思哲指證了出來,他一時間就愣在了那裡,他弄不清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着汝國強不說話了,馮思哲繼續道,“當然了,汝廳長做爲黨的幹部,是可以對任何不滿的事情發表看法的,這一點我還是欣賞的。”
突然間馮思哲又來了這麼一句話,頓時讓汝國強的心中豁然開朗,這句話己經表示出,對於自己剛纔那一番話並不排斥,甚至還是欣賞的,這憑這些足以讓他興奮了,他給新來的省長第一印像還是不錯的。
汝國強的臉上轉憂爲喜了,這一切沒能瞞的過馮大少的目光。他認爲還是有必要提醒對方兩句的,這年頭人才很多,關鍵是要看怎麼樣發揮了。“國強同志,你剛纔的建議我都聽到了,這的確是近來我們國家教育業的一些主要問題,要說院校的資質評定這可是一件複雜的事情,院校是不是真的合格,又合適到什麼樣的標準,這必須要有一個硬性的規定,不知道這方面的工作你做了沒有?”
“這。。。省長,我沒做。”汝國強很坦誠的說着,實際上他完全可以說自己只是文化局長,對教育的問題雖然看到了弊端,但確無權染指。可是這些他都沒有說,因爲他知道馮思哲做爲一省之長,站的那麼高一定可以想的到的。
“嗯,這樣吧,回去之後你就儘量做一下這方面的工作。”馮思哲看着汝國強不解釋,坦然承認,心中對這個人的好感又多了幾分,他喜歡這樣的幹部,有問題就是有問題,承認怕什麼,自己也沒有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相反一些幹部有了功勞就去搶,出了問題就推諉,這樣的人才是他看不起的呢。
“是,請省長放心,我一定會盡快的拿出一個大致標準來,到時候在向省長彙報。”汝國強很有信心的說着。
“好,你去吧。”馮思哲點了一下頭,並給予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對於馮思哲那鼓勵的眼神,汝國強是完全的看到了,這一刻他的工作信心完全恢復了起來,他認爲自己找到了伯樂,也許他這一次不用在去老幹部局工作了。
汝國強剛剛退出了馮思哲的辦公室,尹風雷就走了進來彙報着,“老闆,段局長來了。”
“請他進來。”一聽段雲濤來了,馮思哲就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應該有一個結果了,對於這個結果他還有些期待。
段雲濤在走進了省長辦公室後,就把頭你放的很低,一看這個情況,馮思哲就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他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可是他還是沒有去問,他在等着段局主動彙報。
段雲濤進了辦公室後,甚至都沒有在待客椅子上座下去,就這樣站着低着頭彙報着工作,“省長,你批評我吧,你交給你的工作我沒有做好。”
“有什麼事情慢慢說,座下說,追究責任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馮思哲主動的說着。
段雲濤聽了這話之後才慢慢的椅子上座了下去,然後就主動的彙報起來。
原來,昨天晚上在夜市所抓的王維東和樑五爺今天上午九點多己經被人給保釋走了。其實這事倒怪不得段雲濤,他記住了馮大少的話,昨天晚上突擊就審訊了這兩個人,只是並沒有什麼結果。
要說不管是王維東還是樑五爺都不是那麼簡單的人,在他們身後都有着層層數不清的關係,在他們被抓之初的確是有些害怕的,尤其在得知了今天晚上他們得罪的人是新來的代省長之後這種害怕就更加的強烈。
可真等到了局子裡後就完全的不一樣了,當面對段雲濤的時候他們又恢復了冷靜,也許他們也想到了,自己陷入這種境地,身後的人是不會不管他們的。
正是因爲有了這樣的心思,所以段雲濤的審訊進行的是十分的困難,一直到早上,都沒有掌握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累了一夜的段雲濤這就安排手下的把兩人看好,還囑咐沒有自己的同意任何人不能見這兩人,更不能保釋他們出去。
於是,段雲濤就回去睡覺了。這一覺就睡到了九點,還是下屬給他打電話把他叫醒的。醒來之後他才知道不管是王維東還是樑五爺都己經被人保釋出局了。
聽着兩人就這樣被保釋出去了,馮思哲就問道,“我不是說了嗎?任何人不能保釋,有壓力可以來找我?”
“是的,我也是這樣對下屬說的。起初也有人來保樑五爺出局,我也打聽了,這個人是周銀九安排來的。哦,這個周銀九就是白氏地產公司的總經理,他派人來了,我人手下完好的執行了我的決定,並沒有馬上放人。可是接下來王廳親自來了,他還的時候還碰上了保釋王維東的財政廳長方靈光。後來還是王廳主動說,省公安廳的一筆款子還壓在省政府局裡,如果不放了王維東,怕這個款子會不好要,這樣兩人就被帶走了。”低着頭說完了這些的段雲濤馬上又擡頭講道,“省長,是我的不對,如果我不是太困了去睡覺就好了。”
“行了,這和你沒有什麼關係。”馮思哲擺了一下手,阻止段雲濤繼續講下去。
即然是王海亮親自出面保人,那誰又可能攔的住,人家可是省公安廳的廳長呀,包括段雲濤都要聽人家去管呢。只是馮思哲想不明白的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可謂是證據確鑿,別的不去講,單是樑五爺帶人圍攻自己這一條就足夠了,公然的圍攻國家幹部,那可是一項大罪名呀,而至於王維東他也算是包庇罪犯了,他也是有罪的。但問題是這麼嚴重的罪行,王海亮怎麼還敢親自出面保人,他不知道自己是知法犯法嗎?
“省長,接下來怎麼辦?”段雲濤小心的問着,他還是很自責的,以爲如果不是自己實在太困去睡覺的話,也許是可以不出這樣的事情的。
“行了,事情即然己經這樣,你就先不要過問了。”馮思哲對段雲濤說着,當然還有一句話他沒有去說,那就是他會查清楚是怎麼回事的,如果這一次王海亮知法犯法的話,那他一定不會手軟的,省公安廳是省政府的主管部門之一,也是需要向他負責任的。
段雲濤懷着歉疚的心情離開了省長辦公室。尹風雷又一次的出現在了這裡,他小聲的向着馮思哲彙報,“老闆,財政廳方靈光廳長來了,說是要向您彙報工作?”
“哦,五分鐘後請他進來。”說完之後,馮思哲又說道,“風雷,你給公安廳王廳長打一個電話,讓他來我辦公室一趟。”
馮思哲現在並沒有什麼事情,之所以五分鐘以後才讓方靈光進來,一是他剛剛纔得到消息,需要消化一下,想好接下來怎麼辦。二是有意的冷落一下這個人,你以爲你是財政局長又怎麼了,來我這裡彙報工作,還是要看我有沒有時間的。
五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尹風雷把方靈光引進到了省長辦公室,並送上一杯茶後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