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面對着許朝起求援的目光,鄭直終於說話了。“同志們,現在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現在還是想一想怎麼處理西川善後的事情吧。”
鄭直這樣一說,會議室中又安靜了下來。
西川現在被馮思哲搞成了這個樣子,大家都是清楚的,現在誰去接這個攤子都不好管理,這分明就是一個爛攤子不是嗎?所以面對鄭直的話,誰也沒有在接口。
鄭直的目光環視了一圈,看到說起私人鬥爭來,都是一個個那麼有力氣,可是一說到大事,就都無言了,他也不由的感覺到一陣的悲哀,都城省這樣的內部環境,又怎麼可能發展起來嗎?怪不得其它省的經濟是越來越好,就是這裡的情況確是很難有什麼進步,看來幹部的確是一個很大的決定因素呀。
當然了,現在的都城省被紀系經營了那麼長時間,也不是說改變就可以改變的,在加上有方先生的影響力,這都城省的確己經成爲了z央的一個大問題了。本來想靠馮思哲改變這裡的,誰知道此人竟然只顧着西川,且還搞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哎!”鄭直搖了搖頭,現在是一想到西川的問題他都有些頭痛了。
“西川是都城省的一個市,難道那裡的事情你們就沒有人可以去解決嗎?”鄭直看着衆人不說話,只得再一次出聲問道。
“鄭副z理,不是我們不想去解決,而是那裡的幹部都是馮思哲同志提拔上去的,怕是其它人去了,那裡的人會有不服呀。”紀泉涌適時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與條件,那就是想讓他們去處理西川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條件是一定要把馮思哲安排在那裡的幹部全部調走。當然,這個話主要是針對祖傑而言的,這可是祖家人,想動這個人的位置,沒有上層的批准是很難行的通的。
紀泉涌的話音一落,鄭直的臉色就是一變,這些人,把自己當成傻子嗎?西川市的現任市長可是祖傑,那可是祖友京部長的親兒子。雖然說以他現在的地位,也並不怕祖傢什麼,可是無緣無故的去得罪他們,這也是根本沒有必要的,祖家也是一個大家族了,其長輩也是建國前的前輩,若不是因爲身體原因去逝的早,那祖家的情況一定還會比現在強上許多。
面對着祖家,就是他鄭直也沒有必要去無故的得罪,而現在紀泉涌竟然想利用這個藉口挑起自己和他們的爭端,也虧得這些人想的出這個手段。
鄭直心中冷哼着,對紀泉涌等人的印像變的更爲不好。但是爲了眼前的大局他嘴上確是沒有說出什麼來。“嗯,西川是屬於都城省的,關於一市幹部任命的這種內部問題應該由你們省委就可以處理的,我想這件事情z央還是不插手的好。”
很是簡單的,鄭直就把這個皮球踢了回去,他就是要告訴紀泉涌,自己是不可能成爲任何人的槍手的。
感覺到把戲被別人看穿了,紀泉涌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尷尬的表情,“是的,即然是這樣,那我們省委會盡量的處理西川市的事情。”
本來,紀泉涌還想着是不是可以利用鄭直把那祖傑給轟走,現在看來,是沒什麼機會了,即然是這樣,那也只能把祖傑繼續的留在西川,他也只能去打打那市委書記位置的主意了。
紀泉涌想利用鄭直,可是被看穿了,會議場中的氣氛一瞬間也就變的安靜了下來,畢竟在座的誰不是人精,有些小把戲,大家仔細一想便能弄清楚其中的問題所在了。
隨着會議室安靜下來,衆人的表情也越發的嚴肅起來,因爲此時大家都不知道要說一些什麼好。但就是這個時候,會議室外在一次響起了敲門之聲,然後省委辦公廳副秘書長楊丁就這樣走了進來。
一看到楊丁來了,紀泉涌的臉色就變的有些難看,如果說鄭直不在這裡,那楊丁隨意的出入會議室倒也算正常,至少礙於他的面子,沒有人敢去說一些什麼。可是現在明直鄭副z理就在這裡,楊丁確還是出現在會議室之中,那隻能說明一點,發生了大事情,不然的話,楊丁可是不敢這樣去做的。
“怎麼回事?”看着楊丁,紀泉涌小聲的問着。
“老闆,情況是這樣的。”說着話,那楊丁就準備把身子低下,遞一句悄悄話過來。
“有什麼事情就明說,在這裡的都不是外人。”紀泉涌怒斥着楊丁,並且還表着態,現在鄭直可是在這裡,他可不想因爲這個舉動在引起什麼誤會了。剛纔算計人家不成,估計就己經引起人家的不滿了吧。
“是。”被紀泉涌一訓斥,那楊丁也是連忙恭敬的回答着,然後臉上表情就變的十分嚴肅的說道,“紀主任,情況是這樣的,剛剛我接到了消息,就是省政府那邊主管着全省社會穩定,國防動員,防空等主要工作的副省長元偉民突然乘車去了西川方向,與他同去的還有謝開權副省長,兩位副省長共帶着十幾輛車,數百人,其中還有一些小型機械。”
“什麼?”一聽到這個消息,紀泉涌眼睛就是一瞪。
實際上,對於元偉民這個時候去支持馮思哲,他倒是無所謂的,鄭直都來了,那可以說z央對西川事件的態度己經算是明確了,而這個時候誰還想去靠着馮思哲,那就等於同在去送死,有了這個藉口,回頭正好可以把元偉民一併拿下,這也可以說是把馮系從省政府之中清理出來的最好藉口。可是那謝開權這個時候去西川幹什麼,他不是新機場建設的總指揮嗎?他去湊什麼熱鬧呀?
“怎麼回事,兩位副省長去了西川?這麼大的事情,你們都城省委是幹什麼吃的?”聽聞這個消息之後,鄭直怒斥着。
剛纔,紀泉涌還想算計自己,這就讓他有些生氣,現在聽到都城省又出了問題,這便是很好的一個藉口,他正好藉口這件事情問責於紀泉涌等人。
鄭直一開口,紀泉涌就感覺到不妙,當即他連忙的問向楊丁,“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您們去機場的時候,估計現在他們應該到西川了吧。”楊丁看到了老闆眼中有怒氣,所以回答問題的時候也很是小心謹慎。
“都到西川了,那你怎麼才彙報?”紀泉涌即斥着楊丁。
“是因爲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被帶走了,後來還是有人去找兩位副省長辦事後才發現的。”楊丁有些委屈的回答着。看的出來,這兩位副省長顯然是做好了充分的考慮,藉着所有的省領導都去機場了,他們正好抽了空離開了都城省。
“混蛋。”一聽到這兩位副省長竟然是有意在瞞着自己,紀泉涌就生出了一種無力之感,在馮思哲沒有來到都城省之前,誰敢不通過自己就私自決定某件事情呢?可是現在,連岳母的乾兒子都要忤逆自己了,這又如何的不讓他生氣呢,這一氣之下,就怒斥出了混蛋兩字。
在說完這兩字之後,紀泉涌方纔想到鄭副z理就在自己身邊呢,他的眼睛珠子一轉,便把目光看向了那在會議室中座着的常務副省長鄭德付。“鄭副省長,你們省政府那邊是怎麼搞的,兩位副省長走時沒有向你請假嗎?”
明顯的,這是紀泉涌要把元偉民與謝開權擅自離開的責任推給鄭德付來負責了。
剛纔聽到楊丁的彙報,鄭德付就感覺到不妙,可是回頭他又一想,現在在省政府之中,雖然他掛的是常務副省長一職,可實際上那裡的工作確是由常委副省長鄒安林在處理,所以他就在想,就算是有想把責任推到自己頭上,那也行不通吧。
但誰成想,紀泉涌還就真的這樣不要臉,根本就不提現在是誰管省政府的日常工作,而是張口就向自己問責。
明顯是要被當成替罪羊了,鄭德付豈能座以待斃,這便連忙的起身解釋着,“紀主任,現在省政府的工作可不是由我負責呀。”
“不是由你負責,你可是常務副省長,不由你負責會由誰來負責呢,哼,這件事情先給你記着,等回頭在算帳。”紀泉涌狠狠的盯了鄭德付一眼,這個人敢當着這麼多的面來頂撞自己,就衝着,回頭也要好好的收拾了一番纔可以。
被紀泉涌的眼神一盯,那鄭德付便不在說話了,他是清楚的,就算現在把問題解釋清楚了,可確因此得罪了紀泉涌,那回頭少不得會有小鞋穿,算了,這件事情就先認了吧,反正這事他是委屈的,想來表面上不管紀泉涌多嚴厲,回頭還是會補償自己一些的吧。
鄭德付不在說話了,這讓紀泉涌心中還好受一些,大嘆着此人還是識時物的。
在一旁座着列席會議的鄭直又如何看不出這其中是有貓膩的吧,只是他現在的注意力並不在於由誰來主持都城省政府的日常工作,他現在關心的是z央交給他的任務,那就是先與都城省委達成一致,然後在把馮思哲儘早的帶回到京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