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不想要爲難人，投資的時候一向條件都特別的寬鬆，這胡金山是知道的，姜董的投資一向都隨意的很。
但是那不正常啊，正常的投資都是像是現在這樣，設置的條件很是苛刻，萬一做不到，控股權都會易手的。
可姜小白姜董這個投資隨意的人親自過來了，現在還坐在了談判桌面前，這就讓自己爲難了。
讓自己發言，自己怎麼發言啊，這左右是爲難的很啊。
可是現在還不能夠不說話。
胡金山看了一眼姜小白，硬着頭皮開口說道：“其實牛總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啊，之前的時候咱們也評估過了，猛牛的前景是非常好的，財務狀況也非常的健康穩定。
另外這個盈利增長點也很多，產品……”
胡金山換着花樣的誇了半天猛牛，讓牛生看到了一絲的希望。
“所以牛總提出的這個條件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嘛……”
牛生差點激動的沒有站起來，好人啊，這胡金山是個好人啊，這說的很是實在啊，就是嘛，這條件不是不能夠商量嘛。
“但是呢。”胡金山話音一轉繼續說道：“我們投資公司這邊，也是有要求的，也不是單純的爲難人，我們設置這樣的條件，也是爲了給猛牛一個前進的動力，同時也是在保護我們自身的利益……”
胡金山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一邊說猛牛的好，一邊說投資公司這邊保護自身利益，反正說了大半天。
總結下來就像是官話套話一樣等於什麼都沒有說。
一旁的姜小白聽着差點沒有樂出聲來，胡金山也是厲害啊，這回國一段時間以後，這其他的增長沒增長不知道，姜小白覺得這情商真的是增長了不少啊。
都會說這種沒有用的廢話了，真的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啊。
哼哼哈哈的說了半天，結果到最後一聽，等於是什麼都沒有說，好像是在贊同牛生的意見，又像是在贊同其他三家投資公司的意見。
這牛生和吳治兩個人都是國人，大概還能夠聽明白一點，胡金山這是不支持也不反對啊，模棱兩可的一個表態。
但是摩根士利丹和英聯投資的人就直接被胡金山給玩懵了，愣是不知道這胡金山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兩家公司的人一臉懵逼的盯着胡金山，胡金山卻大大咧咧的擺擺手，示意自己的意見表達完了，讓衆人繼續談。
這胡金山的一番發言，完全就打亂了談判的氣氛，對於牛生來說，雖然說胡金山沒有明確的支持自己的意見，但是沒有明確的反對就是好事嘛，那就是自己的機會，自己可以爭取一下的。
當即，牛生就和衆人脣槍舌劍的爭論了起來，訴說出來各種理由，讓這個盈利複合增長率的要求降低一點。
吳治不知道在想着什麼，接下來語氣神態都弱了很多，不在那麼據理力爭的爭論，態度軟和了很多。
他在考慮着一個問題，胡金山之前和他們一樣，面對猛牛的時候態度都是特別的強硬的，這怎麼這一次開始就一反常態的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話了。
兩個人認識的時間不短了，談不上什麼交心的朋友，但是互相之間還是有所瞭解的，就他知道的，胡金山之前在國外的時候，投資起來就以態度強硬著稱的，提出來的條件苛刻，也是讓企業受不了的。
這之前的談判中，胡金山依舊是這樣，這怎麼今天就態度模棱兩可的，還幫着猛牛說起話來了，難道說胡金山轉性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排除了一切不可能，那剩下的就是最大的可能性了，胡金山在顧忌姜小白的態度。
也只有姜小白這個大老闆，才能夠改變胡金山的態度，讓胡金山一反常態的這麼改變態度。
要是姜小白的態度影響到了胡金山，那他們就要思考這背後的原因了，姜小白商業教父的名聲，很多人都聽說過的。
投資的時候也簡單的很，就是看好人了，直接給錢，沒有任何的條件，甚至不干預企業的發展。
難道是姜小白看不慣他們這種投資的方式。
吳治的心裡沉重了很多，這一次的投資說不定要出現問題了啊。
胡金山的態度模棱兩可，吳治的火氣啞火了很多，這牛生頓時就察覺到了場上的這種變化，更加的激動起來。
摩根士利丹和英聯投資兩家的人還有些不明白呢，等到中午談判的時候，兩家公司的人都有些懵，不明白爲什麼這場談判突然就畫風突變，變成了這個樣子，本來嘛，一切都計劃的好好的。
這一次的考察是走一個過場，談判也差不多是走一個過場的，這猛牛這邊撐死了也就是最後做一下掙扎，在他們的預想中，這場談判應該是輕輕鬆鬆，簡簡單單的就結束了。
可以現在好像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這怎麼好像猛牛要逆風翻盤呢。
牛生也不是傻子，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姜小白這個意外來客了，中午吃飯的時候特意的多敬了姜小白兩杯，不過沒有說什麼。
下午的談判開始以後，摩根士丹利和英聯這邊的人感覺到不對勁了，一直在想要逼着胡金山和吳治表態。
英聯投資的人更加的過分，甚至想要逼着姜小白表態。
“姜董，這一次的投資是咱們四家聯合，你表個態，百分之五十的增長率是我們英聯的底線，要是低於這個的話，我們寧願不投資。”
英聯投資的負責人看着姜小白說道，他是被胡金山模棱兩可聽不懂的話，弄得有些火大，所以就逼到了姜小白的身上。
但是話一出口，胡金山心裡就暗道不妙，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姜董不是沒有態度，是態度非常明顯的。
可惜英聯投資的大鬍子不懂這種微妙的轉變，還逼着姜董表態。
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