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分析之後,上官逍遙漸漸明白這一次幻境的任務之後,面帶笑容和胡賽閒聊了起來。
吱嘎一聲,酒館的門又被人一把推開,一個面容憔悴,鬍子上掛着冰霜的男子,抱着一把琴走了進來。
酒館老闆顯然是個非常熱情的人,他看着憔悴的男子,露出他的招牌微笑,招呼道:“嘿,我的朋友,快來。”
憔悴男子走到吧檯,一隻手伸進兜裡掏了一把,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來吧,我的朋友,喝一杯胡賽自制的小麥酒怎麼樣?”胡賽毫不在意的吸了一口雪茄,倒了一杯小麥酒推到憔悴男子的面前,笑道:“驅驅寒吧,第一杯免費。不過第二杯的話,胡賽可是要收錢了呀。”
憔悴男子端起酒館灌了兩口,舒服的呵了一口氣,抹了把嘴,感激道:“謝謝……我確實身無分文。”
“沒事兒,我的朋友。”胡賽指了指酒館裡的其他人,說道:“酒館裡的都是朋友,朋友絕不把錢掛在嘴邊。”
上官逍遙很喜歡這個豪爽的酒館老闆,也拍了拍憔悴男子的肩膀說道:“他的第二杯,我掏了。”
憔悴男子更加感激了,蒼白翕弱的臉龐上泛起一抹紅光,他架起琴,彈奏了起來。
美妙婉轉的琴聲在酒館裡迴盪,所有人都享受的閉上了眼睛,靜靜地聆聽着。
忽然有人被琴聲吸引,漸漸的沉醉進去,一邊敲打着桌面,一邊緩緩的唱了起來。
很顯然這個人更加傾向於帝國,因爲他吟唱的歌謠裡,每一句歌詞都在譏諷反抗軍的首領,伊萬?伊凡。
“濃濃的戰火啊……破壞我可愛的家園;”
“那個弒君的小人……還不如一條狗;”
“我們要堅強……用鮮血澆築,用鎧甲守護;”
“我們可愛的家園,打倒,打倒,卑劣的小人伊萬?伊凡!”
歌謠還沒唱完,憔悴男子雙手按在琴絃上,停止了彈奏。
上官逍遙悄悄掃了一眼酒館內,所有人的神色反應。
酒館老闆擦拭着手裡的杯子,放下口中的雪茄,僵硬的吹着口哨,轉過身去整理貨架上的酒瓶,事實上那些酒瓶都拜訪的很整齊;
酒館裡的酒客,也安靜了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低下頭去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靜靜的喝着杯中的酒,哪怕是杯子裡空空的,也要端起來裝裝樣子;
繆斯臉色也有些僵硬,但是他畢竟沒有什麼實力,而且還是個老頭子,看了一眼,發現上官逍遙沒有什麼反應,於是也低下頭喝着杯子裡的酒;
卡塔爾畢竟還小,睜着大大的單純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爺爺,又看看上官逍遙,感受到酒館裡的氣氛有些微妙,悄悄的靠近了繆斯,抓着他的胳膊;
只有憔悴男子和那個唱歌的男子,兩人的神情都各自有些微妙。
憔悴男子的神色非常難看,本來就蒼白的臉上悄悄浮上一抹憤怒的紅暈,因爲他很清楚,他剛剛彈的曲子,是民間傳頌的《讚揚反抗軍》,但是那個男子卻將它唱成了另外的歌,歌詞也給篡改成貶低反抗軍首領伊萬?伊凡的話。
而唱歌男子也面無表情的盯着面前的酒杯,嚥了口口水,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的頓在桌子上,酒水從中晃了出來。
憔悴男子強忍着怒火,喝乾了杯中最後一滴酒,喉頭顫動着。
憔悴男子猛地站起來,一腳踢開吧檯的高腳凳,抓起酒杯扔了過去,摔碎的玻璃碎片飛濺到牆壁上,叮噹作響。
他怒吼一聲:“住嘴!你這個帝國狗!”
“有意思。”上官逍遙嘴角悄悄的翹起一個弧度,心道:“一個支持反抗軍,一個支持帝**,有的看了。”
衆人的目光此時也集中在這兩個人身上。
憔悴男子身材高瘦,看上去非常柔弱,尤其是他那蒼白的臉色,彷彿一陣風就能給他吹倒。
而那個唱歌的男子,一身肌肉的坐在那裡,光看他健壯的身軀,就知道這個人肯定不好惹。
唱歌男子擡起眼睛,輕蔑的瞥了憔悴男子一眼,說道:“你想幹什麼?反抗軍的走狗。我唱什麼歌那是我的自由,還不需要你這種連酒錢都掏不出來的窮鬼干涉我純潔的靈魂!”
“就你的歌聲?我呸!簡直是侮辱我的耳朵,還有我的琴聲!”憔悴男子罵道:“就像是嘴裡摻着沙子的鴨子被掐着脖子在嗷嗷慘叫!”
“你說什麼!你這是在侮辱我!”喝酒男子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嘴裡罵道:“果然你們反抗軍都是嘴裡不乾淨的骯髒的走狗!”
“不許你侮辱我們反抗軍!”憔悴男子斥道:“更不許你侮辱我們偉大的反抗軍領袖!要是再讓我從你那骯髒的嘴巴里聽到一個侮辱伊萬?伊凡的詞,我就打的你滿地找牙!”
憔悴男子怒視着喝酒男子,雙方目露兇光,火花四射,眼看就要打起來了。周圍的酒客看着氣氛微妙的兩人,只顧悶頭喝酒。
這若是放在普通的酒館裡的口角衝突的話,或許他們還會吹起口哨,像看好戲一般鬨笑起來。但是現在,這是相當於反抗軍和帝**在對峙,儘管這是屬於中立的城鎮,但是他們還是不像給自己惹麻煩,畢竟無論是反抗軍還是帝**,都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憔悴男子臉色因氣氛而漲得通紅,他狠狠地說道:“我要和你決鬥!”
喝酒男子也毫不猶豫的攥了攥拳頭,一邊擼起袖子,一邊不屑的笑道:“好啊,來啊,我達克西今天不把你錘成豬頭,我就爬着離開這裡!”
“你叫達克西是吧,那也麻煩你記住我的名字。”憔悴男子說着,身體上漸漸浮起一抹微光,像朦朧蒸騰的霧氣一般:“我叫凱文!”
凱文說完,體內釋放而出的神力洶涌的衝向達克西。
上官逍遙微微眯起眼,心道:“看上去彷彿脆弱不堪,沒想到原來也是個神級的高手,看他釋放出來的神力水平,應該是真神中期。”
達克西也幾乎是同時釋放出神力,雙方的神識威壓碰撞在一起,在這個不大的酒館裡迴旋,強勁的餘力吹拂展開,令在座的酒客們不得不離開座位,往牆邊靠去,否則就要被吹飛了。
雖然生活在密盧鎮的七萬民衆,都是經過修煉的人,但是實力一般都不是非常強,頂多可以讓他們身體能夠抵禦嚴寒,所以當他們遇到這種已經具有神級力量的強者,他們就連他們釋放出來的強大的威壓都無法承受,更不用說兩人還以神力互相碰撞,這種擴散而出的餘勁波及到他們,實在是讓他們苦不堪言。
“嘿嘿。我親愛的同胞!”酒館老闆抱着頭,拼命的扶住身後的酒架,叫道:“平民不會吧武器對準自己的同胞,我有個提議,你們應該換一種方式解決爭吵,不用武器也不用神力,看看誰的拳頭硬如何?”
凱文收回神力,哼了一聲,說道:“胡賽,我的朋友,看在你請我喝了一杯的份上,我給你這個面子,我可以和他改用拳頭打上一架,不過我可不認爲這個粗鄙的傢伙是我的同胞!”
達克西也收回神力,啐道:“好啊,那我就用拳頭教訓你一次!”
達克西說着,走到吧檯,從身上掏出一個錢袋,扔到吧檯上,看着鼓鼓囊囊的錢袋摔在桌面上叮噹作響,很顯然裡面有很多金幣。
“我用這袋錢賭你被我打趴下,窮鬼!”達克西說完,輕蔑的看着凱文,意思是要他也拿出像樣的東西跟他賭一把。
凱文咬咬牙,把琴輕輕的放在桌子上,說道:“那我就用我母親送給我的琴,和你賭一把!你要是能打贏我,它就是你的!”
雕鏤着精美花紋的豎琴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一件便宜的物品,尤其是上面一根根細弦,在壁爐的火光中反射寒芒。酒客中有識貨的人發出一聲低低的驚歎。
達克西眼睛一亮,閃過一絲貪婪,舔着嘴脣笑道:“好啊,那我們出去打怎麼樣?”說着,推開酒館的門站在外面還在下着大雪的街道上。
凱文哼了一聲,也大步走出了酒館。
達克西大吼一聲,在凱文剛剛走出酒館的時候,就擡起拳頭撲了過來,兇猛的一拳彷彿帶着風聲,呼嘯而來。
凱文也沒有選擇躲閃,迅速逼近達克西,挺起胸膛打算硬生生接下達克西的拳頭,而他同時也擡起自己的拳頭,衝着達克西的眼睛砸去。
嗵的一聲悶響,凱文被達克西的拳頭打的搖晃了一下,而他的拳頭也直直的砸向達克西的眼睛。
達克西又大吼一聲,腦袋一縮,身子也順勢蜷起,一雙大手抓住凱文的腰隨即粗壯的胳膊攔腰抱住凱文,緊緊的勒着他,想要將他舉起來。
凱文腰部用力,自己的雙手也緊緊的抓住達克西的胳膊,想要掙脫開,雙腳同時大力的踩着地面,奈何雙方身體力量差距太大,不僅掙脫不開,還被達克西推着不斷的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