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智力低下。”逍遙神劍上的雷光愈演愈烈,隱隱間就已經有了他手腕的粗細,那閃爍的光芒中遮不住的是毀滅。
此時甲板上遍地的黑色,焦臭與烤肉味遮掩不住的溢散出去,有些讓人作嘔。
上官逍遙再次平腰橫斬,閃電與地面閃爍着相接,又在戰場中生出了一道道的黑灰與焦炭。
面前又是幾個重甲戰士倒地不起,此時的上官逍遙也感到了力量的些許枯竭:“嘖,這些傢伙怎麼這麼多,後退!這一出已經失守了,我們現在依託壁壘戰鬥!”
一面緩步向身後堅固如初的壁壘褪去,上官逍遙還不忘一邊承擔起斷後的工作,逍遙神劍上的雷光從來沒有停下過閃爍。
而那些魔族戰士也被上官逍遙不斷激發的雷光給打怕了,見到上官逍遙一人斷後居然一時不敢向前。
上官逍遙見身邊的已經只剩下他一個,乾脆再次一次性的引動所有雷光,一隻巨龍咆哮着就環繞起整個戰船開始了無法讓人目視的衝撞移動。
“告訴我還有多長時間!”他背後靠着木質的堅壁,手中一招,一柄光亮的長槍啪的一聲被他握在手裡,從下至上閃爍出錚然的寒芒。“距離一個時辰還剩下多長時間,我們快撐不住了!”
外面甚至飛來了一艘與攻天戰船差不多樣式的飛行機關,此時李月仲正在戰鬥室中操縱着整艘船上的法術陣與速發攻擊向着那黑色的方舟瘋狂的傾瀉着火力,這就導致攔截停止後上官逍遙等人的甲板上壓力驟增,敵人成隊成隊的着陸,而上官逍遙等人卻只有這麼點人。
“報告大人,距離預計的一個時辰只剩下一刻,目前左弦損壞嚴重穩定法陣丟失,從最底層艙室到甲板都有震裂,龍骨輕微受損。”
“那右面呢!”上官逍遙收起了神劍,手中龍槍的劍芒掃蕩過一柄柄劈砍橫刺過來的威脅,陣陣的震鳴聲讓所有人的攻擊都瞬間一頓。
“我在使用除了破城攻擊外的所有法陣與裝填法器向右側的魔族方舟進行壓制攻擊,預計,整右弦目前尚算完好。”
上官逍遙咧了咧嘴,看不出來是在笑還是在哭。
目前的戰局讓他感到一陣疲累,然而最後的一段時間卻不能輕易鬆懈,手中的龍槍不斷摔鞭橫刺,倒也硬生生打出了一片方圓。
“看來該讓第二隊登場了。”一羣人的防禦範圍不斷被壓縮,最終逐漸退回了壁壘內部,手中的武器隔着壁壘狹窄的進出通道與敵人們近乎癲狂的對攻着。
在桅杆附近殘餘的幾柄武器下,木板再次進入了機關變化的狀態,這此一塊塊的木閣打開,又是一張張的熟悉面孔緩緩浮現。
“逍遙?現在已經抵達封印之城了?”熟悉的聲音,正是音芷瑤。
上官逍遙都沒有功夫回望一眼,伴隨着苦笑的聲音傳出:“沒有,我們現在是在被圍攻的狀態,目前戰力不足。”
“好吧,正巧我們幾個在下面有些沉悶呢。”音芷瑤的頭頂再次火紅,三縷金光浮現,身後的裙裾上也附上了三隻鳳羽,就連細微的說話語氣都變了。
上官逍遙皺了皺眉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發現音芷瑤沒有奏出原本熟悉的樂章。
“等一下!芷瑤不能用火!”他大驚失色,沒有功夫再去理會身前的這些戰士,急轉身看向身後的芷瑤。“神言?無火!”
讓上官逍遙感到一陣慶幸的是,音浮凰身上的火苗剛剛冒出,他也剛剛感受到自己周身的熱浪,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焰就被規則給束縛鎮壓了下去。
“使用你的聲音法則,讓我的利劍更加鋒利,讓敵人的鐵甲成爲囚籠。”險些將戰船點燃爲火球的狀況讓上官逍遙有些惱怒,手中的神劍開始了錚然嗡鳴。
……
“他們目前飛到了什麼位置?”禹九節沉悶的坐在偏殿的臺階上,看着遠處時不時閃爍過一片黑霾的天空。“小八,你幹嘛整天盯着王騰,那麼一箇中年人有什麼好看的。”
“逍遙大人目前已經突破到內防禦圈的外圍部分,目前貌似在與一艘魔族方舟展開了戰鬥,但已經獲得上風了。”小八的脖子扭動到了讓人驚悚的背後,依然盯着在那搬動防禦所用武器的王騰。“你不懂,王騰……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禹九節忽地起身,迎着朦朧的神界光芒抻了抻懶腰。
“你說爲什麼神界明明沒有太陽,卻依然不斷有光按照上下午不同的方向照來呢?”禹九節眯着眼睛,在那嘀嘀咕咕的問道。“嗯?小八?小八?!”
當他看向身邊的時候,卻發現小八已經消失了:“嘖,神出鬼沒的傢伙,這些逍遙的器靈總是這麼詭異多變。”
於是他的氣息又顯得頹喪了下去,吊着手往山海居走去。
“嗯?你沒有去跟着上官逍遙進行支援?”一縷突兀的毛髮出現在自己眼前,音浮凰正坐在三樓的欄杆上看向他。
迎着灼目的光芒,禹九節只能看到音浮凰臉上似乎帶着笑容,但是又有些看不清楚:“你不是現在居住於玉壺空間中嗎,沒了上官逍遙你要怎麼睡覺?”
“哼,我想睡哪就睡哪,纔不會回家。”音浮凰化作一縷火光飛向天際,只剩下驟然出現的鳳凰尖嘯。
禹九節的神色更加頹廢了:“唉,這可好,當初堂堂一位無上的聖尊如今成了叛逆期小妮子。”
他推開大門,隨便就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馮八面捧着算盤跟着坐在他對面,一邊翻動着賬本一邊飛速的撥動着算盤:“你怎麼回事,做完自己的事情後很無聊嗎,在這裡到處走動。”
“沒有,就是一陣體力枯竭後導致的渾渾噩噩而已,馮掌櫃不必替我擔憂。”禹九節渾不在意的舉起憑空出現在桌面上的酒壺,仰着頭就將正壺烈酒都灌進了肚子裡。“倒是我們的大陸真的會被入侵?魔族爲什麼會不害怕古神玄龜呢?”
“對古神玄龜害怕的只有創世神靈的造物,像是魔界戰士這種另一個體系的生物,怎麼可能會對這個世界的神靈們感興趣?”馮八面合上了賬目本,轉過身子向禹九節隨口說道。“倒是你,你快突破了?”
“沒錯,九節生的參悟說真的我有點搞不懂,不知不覺的就已經將第一生和第一死都給想明白了,只待一個時機就能進入神尊之列。”禹九節又捧起一根碩大的醬羊腿,大口大口的啃着。“不管怎麼說,好在我也將會成爲主力了。”
“嗯?”馮八面突然停下了和禹九節的談話,皺眉看向門口的身影。
禹九節也跟着他的目光看去,發現王騰正站在那裡:“快來坐,你的任務做完了?馮掌櫃給我的烤羊腿,這裡還有!”
“尊敬的馮老前輩,請問……”王騰的面色猶豫,看向馮八面的神情也帶着些許的閃爍。“請問爲什麼我總感覺自己被人盯着,是不是我們內部混入了奸細?”
禹九節停下了他大口的啃食,凝神看向王騰,放下了之前還無比熱情的羊腿。
他捧起一個用竹節做成的杯子,裡面正飄着三四葉清茶。
任憑他的眼神如何不好使,目前這種詭異的氣氛他也已經看清楚了:“王騰兄弟,不如先坐下,我們好好分析誰是奸細。”
“不,我就是想問問,爲什麼我總感覺有人在看我。”王騰好像是要挑明什麼一樣,一直站在門口不願意進來。“馮老前輩,請給我一個解釋。”
馮八面爽朗的一笑,扶着桌子站了起來:“你知道的吧,我的身份是什麼?”
“恕晚輩愚鈍,晚輩不知道您的身份。”王騰恭敬的抱拳行禮,表示出了自己的謙虛。
馮八面又是呵呵一笑,手裡的算盤有意無意的撥動着:“你應該知道得,春秋神宗的四季中位?春草之神?”
禹九節又仰頭喝了一口竹杯茶,就看那王騰的背上一陣,雙眼中盡是迷惑的看向馮八面:“晚輩……着實愚鈍,還望馮老前輩點明。”
這一次馮八面不再隱藏什麼,身上春秋神宗的至高神威盡數釋放出來,直衝着大門而去:“吾乃創世神器之萬世刻印?時光長河!春秋神宗中僅次於兩位主宰的存在,現在告訴我,你爲什麼不認識我!”
“九節劍,起風!”禹九節手中的竹杯延長生長,飛速演化成了一柄竹劍,清脆一響擋下了從門口處襲來的一抹飛向他脖頸的寒光。“王騰,你是想取我性命嗎!王騰?”
剛剛生出一陣惱怒的禹九節,再看去門口的時候卻感覺到了王騰身上正傳來一陣陣的黑色、致惡的氣息,不禁訝異的叫出了聲。
“王騰?哈哈哈哈,老子是侍奉高等生命的偉大先驅者,你們這些苟延殘喘的渣滓,只會給我們的進化之路徒生阻礙!”此時對方的臉上正飛速的腐爛、褪去,逐漸顯現出了一張深黑又骨俏猙獰的消瘦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