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逸羣倉皇離開,滿面紅光的趙經理往自己的椅子上舒服的一躺,心中暗道,總算完成任務了,回去之後,可得跟老總好好彙報彙報,爭取在老總心裡加點分。
一想到老總,趙經理的心不由的一熱,如此漂亮能幹的女人,他怎麼能沒有想法呢?只是,想想這個惹眼的女人就像女王一般,又有點自慚形穢,愁眉不展。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是誰個王八蛋,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老總一接到這個人的電話,那都是一臉嬌羞,鶯啾燕囀,笑語連連。儘管對老總不瞭解,但是作爲一個趟過女人河的男人,他心裡清楚,對方肯定是個男的,而且,此人和老總之間的關係,絕對不像普通朋友這般的簡單!只是,這個人是誰呢?
不過,趙經理心裡再怎麼癢癢,也知道作爲下屬,不該問的不能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老總一反常態的打電話時,心裡好奇的猜度一下了。
而就在趙經理浮想聯翩的時候,那邊的朱逸羣已經吐完回來了,直覺自己差點把膽汁都吐出來了的朱逸羣,此時並不敢有絲毫的放鬆,他拿着手機,很是小心的將電話打給了秦壽生。
“秦廠長,我知道原因了。”朱逸羣很是恭敬地將他知道的和自己的推論說了出來。
“嗯,我知道了。”電話那邊,已經想到了蘆北縣印刷廠的秦壽生,在聽完了朱逸羣的彙報之後,就掛斷了電話,這讓喝酒喝得自己差點人仰馬翻的朱逸羣,心裡很是受傷,自己把命都豁出去了,連個起碼的肯定都沒得一句,把手機掛了想要罵娘,一股難受勁又像波浪似的,一波剛過,又來一波,而且,比先前似乎折騰得更厲害了!
不好!醉酒無數的朱逸羣,此時也顧不得抱怨這秦壽生不近人情了,肥胖的雙腿顫動之間,就像後邊追了一隻瘋狗一般,撒開丫子就直奔向衛生間。
再一次吐了個酣暢淋漓之後,朱逸羣總算直起了腰,哪曾想,一聲受了驚嚇的尖叫,突兀的響了起來:“抓流氓啊……”
緩緩扭過頭的朱逸羣,一看身後正站着一個手提褲子的年輕女人,神情有些發呆,愣住了。怎麼鬼使神差的跑到女衛生間裡來了?
朱逸羣的境遇,秦壽生自然不知道,他在朱逸羣那裡確認了消息之後,整個人就窩在辦公室裡,手中的簽字筆不斷地在紙上划着四個字:蘆北縣,王。
秦壽生思考問題的時候,是沒有人敢貿然來打攪的,就算副廠長們有十萬火急的大事,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來自討沒趣。
“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有了決斷的秦壽生,將電話打到了廠辦,像是領了皇帝聖旨一般的廠辦主任夏建仁,立刻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奔向了秦壽生的辦公室。
“你讓財務科準備一百萬,另外,再去買輛新車。”秦壽生看着廠辦主任,淡淡的說道。
輕輕地放下秦虹錦的電話,王子君覺得自己該回江市一趟了。好好地收拾一下這個讓他心旌搖『蕩』的小妖精,然後再領着她去見一下自己的老爸老媽,儘管王子君不想這麼早就結婚,但是依着他現在的職位,他突然覺得,自己也該說說這件事情了。
對於結婚的事情,王子君想了很多,可是最終,他還是決定要和秦虹錦結婚,雖然要實現這個願望可能會面臨不少困難,但是,再怎麼困難,他也想走下去。
就在王子君思索着是先從老爸那裡開口子還是先找老媽的時候,孫賀州輕輕地敲敲門走了進來。
“王縣長,辦公室剛剛來了通知,說九點鐘開縣長辦公會。”孫賀州輕聲的朝着王子君彙報道。
縣長辦公會?王子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孫賀州沉『吟』了一下,這才接着道:“王縣長,雖然是九點開會,但是您還是早去點的好。”
孫賀州的意思,王子君明白,他朝着孫賀州點了點頭,然後淡淡的說道:“嗯,賀州,你去通知一下杜子騰,就說我今天不去他們廠了,但是改制的事情,絕對不能放鬆。”
“是,王縣長。”孫賀州答應一聲,就替他掩上門出去了。
往辦公室的椅子上一躺,王子君就沉『吟』了起來,這是自己第一次參加縣長辦公會,該持什麼態度參加呢?
八點五十分,王子君準時來到了『政府』小會議室,此時的會議室裡,只有『政府』辦主任劉俊峰正在埋頭看文件,見王子君走進來,趕忙站起身來道:“王縣長,您來了。”
劉俊峰剛剛三十出頭,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在縣裡,能在這個年齡坐上『政府』辦的第一把交椅,那也是非同凡響,前途無量的。儘管從王子君來了之後,這位『政府』辦主任先前的耀眼光輝,似乎有那麼一點黯然失『色』了。
王子君朝着劉俊峰笑了笑,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蘆北縣有六個副縣長,王子君排名最後,因此,他只能坐在最後了。
“劉主任,忙什麼呢?”王子君說話之間,就扔給了劉俊峰一根菸。
劉俊峰滿臉含笑,這位『政府』辦主任一職可不是誰想幹就能幹,誰幹了就能幹好的,好在這劉俊峰也是心思縝密,八面玲瓏之輩,當然不會因爲王子君年輕就小看幾分,一聽王子君問他,趕緊客氣道:“王縣長,我還能忙什麼,主要是想看看今天有什麼議題。”
“快到年底了,不管是上面來檢查也好,還是到各鄉鎮、鎮直單位去目標考覈也罷,都得咱『政府』辦主持,這一段,劉主任辛苦了。”王子君看着劉俊峰,笑『吟』『吟』的說道。
“每年都是如此,我也習慣了。”劉俊峰一邊吸菸,一邊和王子君隨意的說笑道。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孫浩立和錢豔麗兩人說說笑笑着走了進來,錢豔麗雖然四十多歲,但是打扮得很是新『潮』,雖然姿『色』平平,但是媚眼之中卻彰顯着一絲風『騷』之氣。這讓王子君對這位主抓文教衛生的副縣長很是有點敬而遠之。
“王縣長,聊什麼呢?”錢豔麗一坐下,就嬌笑着和王子君打招呼。
“沒什麼,就是和劉主任說點閒話。”王子君聞着鑽入鼻孔中的香水味,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倒不是王子君不喜歡這種香水味,相反,他對這種香水味有一種本能的親近,因爲秦虹錦一直用的就是這個牌子的香水。只是,他覺得像錢豔麗這種女人和秦虹錦用同樣的香水,心中不舒服。
自己是不是太霸道了,自己喜歡的女人用的香水都得申請專利麼?心裡暗笑一聲的王子君,嘴角『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王縣長,聽說你前兩天去了紅羅春酒廠?”錢豔麗笑眯眯的看着王子君,柔聲的問道。
王子君去紅羅春酒廠差羽而歸的事情,蘆北縣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很少人在王子君面前如此直言不諱的當面提及,這錢豔麗這麼問,顯然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嗯,是去過一趟。”王子君神『色』不變,淡淡的說道。
錢豔麗看着神情坦然,就像沒事人一般的王子君,心裡猛的一動。作爲一個混跡官場多年的女人,她比男人的心更加的細膩。這王縣長如此年輕就能做到喜怒不形之於『色』,看來,也是個不好惹的角『色』,自己剛纔不管不顧的撩撥他,實在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就在錢豔麗準備在說話的時候,常務副縣長杜自強和抓農業的副縣長石峰輝一起走了進來,在他們的身後,抓商貿的副縣長韓明啓也端着茶杯緩緩的走了進來。
“哪裡有錢縣長,哪裡就撲鼻花香啊,說實話,石縣長,我可真是羨慕你啊,開會的時候能坐在錢縣長這個大美人的旁邊。你身上有沒有她的香水味呢?”韓明啓一邊落座,一邊無傷大雅的拿錢豔麗打趣道。
“還大美人呢,是大美人她婆婆還差不多!”錢豔麗朝着韓明啓瞪了一眼,嗔怪着說道。
聽韓明啓提到香水,王子君突然想起來有一次在牀上不知怎麼和秦虹錦說到香水,據秦虹錦說,這個品牌的香水最便宜的一款都要上千塊錢一瓶呢。這錢豔麗和秦虹錦用一樣的香水,恐怕這香水不會是她自己買的。那又會是哪個男的貢獻的呢?這男的官當大了,需要從小姐身上找樂子,難道這錢縣長,打扮得如此『性』感如此新『潮』,就是爲了哄鴨子開心的?王子君心裡齷齪的猜測着。
錢豔麗的話,惹得杜自強等人一陣大笑,錢豔麗看着大笑的杜自強,卻笑『吟』『吟』的道:“杜縣長,你別笑,我們家小東惦記你家寶貝女兒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看什麼時候安排兩個孩子正式見見面?”
www •тTk án •¢ o 杜自強拍了拍腦袋,兩手一攤,爲難道:“我家小程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自己的事情,哪裡輪得到我這個當爹的作主喲。”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縣長劉成軍走了進來,他朝着六個副手點了點頭,就傲然坐在了主位上。
剛纔還七嘴八舌的談笑的幾位副縣長,一個個正襟危坐,臉上都掛上了嚴肅的神『色』,顯然,劉成軍這個縣長還是頗有些威信的。清了清嗓子,劉成軍就宣佈會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