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棠瞥她一眼，譏誚道：“你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外加典型的猴子扳苞谷，撈起一半就開跑！”
薛怡聞言，卻一點沒發脾氣，反而哂道：“怎麼？你這又是狗又是猴的，看來是被我說中痛處，惹急眼了。”
“嗬~~急眼？跟領導急眼了能發給我立功證書？”說着，楊棠又把證書拿在手上拍了拍。
辛永見狀，湊過來道：“棠老大，既然證書都有了，這信封裡該不會是獎金吧？”他邊說邊翻開了信封，“喲，還真有獎金吶！”
薛怡斜了一眼信封口，撇嘴道：“瞧厚度，最多一兩萬，上面給獎金，不會這麼摳吧？”
楊棠很想附和她一句“就這麼摳”，但到底是沒把話說出口，只淡淡道：“雖然獎金不多，不過今晚上我請飯吧，大家都去！”
“好啊！”辛永第一個贊成。
“我怎麼都可以。”師雨也道。
“我會去。”小周道。
“呵呵~~有得吃還不用出錢，老頭子我可不會客氣。”老仲孫樂道。
“我沒問題。”晁誠眼睛大亮道。
“我們也沒問題。”段夏小倆口道。
唯獨薛怡遲遲沒有表態，只是在那兒與楊棠懟眼神，半響才終於揚聲道：“楊隊，別以爲你一直瞪着我，我就會賭氣不去吃這餐飯，既然大家都去，我爲什麼不去？”
楊棠不置可否道：“去不去都隨你，不過晚上吃飯的時候，我會把洪貝和華華叫上，大家沒意見吧？”
衆人相互看了看，沒人提出異議。薛怡同樣沒意見，只是她卻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楊隊，你不提華華我還差點忘了，她既然在你的壓迫下出現了異力者反應，爲啥你不把她吸納進我們隊裡？”
楊棠道：“首先，入咱這隊，要有個由頭，比如你們四個，都是由我發掘出來的，並且你們都在上面給出的名單裡，因此隨時可以加入特能部，其次，由於你們在體制內算是自由人，想要加入特能部下屬的哪個部門，只要符合加入條件，那是由你們任選的。”
“而在這一點上，方玉華不同，她之前是市辦的人，只是暫時借調到（申海）特能局工作，現在即便她成了異力者，其工作編制也會由市辦轉入（申海）特能局，而不是直接掛在特能部下面，所以哪怕我想吸納她入隊，也得由京城特能部下達調動命令給特能局，不是說句話就能辦妥的。”
這番話一出，段亦斌等人總算明白了箇中曲折。唯有薛怡面色不爽道：“一個小小的人事調動都這麼複雜，難怪我老爸最煩我外公了。”
楊棠聞言，似笑非笑地睨了薛怡一眼，哂道：“薛怡啊，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啊，你剛纔的話要是讓高老聽見，他肯定會以爲我教壞小盆友。”
薛怡倒鬼得很，明眸流轉，略帶狡黠道：“哼哼，聽你的語氣，你是怕我外公嘍？”
楊棠無所謂道：“談不上怕，我是不想聽他跟羅老在我耳邊絮叨，畢竟咱還得尊老愛幼不是？”
薛怡：“……”
到了晚飯的點，在方玉華的蠱惑下，楊棠一行人進了方家經營的一家五星級酒店的中餐廳用餐。
同一時間，米國，NY，中情局分部。
夏露加入這裡已經一天多時間了，今天是她第二天上班。
昨天，組長布迪帶她熟悉了一下所在的辦公樓層。
雖然以華府的分工來看，中情局（CIA）對外，聯邦調查局（FBI）對內，但這並不是說中情局就沒有國內的情報收集和分析部門了。
事實上，米國政斧麾下的多個情報組織的職權功能是有相互重疊之處的。在外人看來，這似乎是機構臃腫的象徵，但實際上，由FBI、CIA、DIA、DHS等一系列部門組成的交叉情報網在世界範圍內都是首屈一指的。
而目前，夏露就暫時加入了中情局【國內情報分析科】二組。
雖然夏露籤的合同待遇豐厚，並且她每週只需要坐班三天，其餘時間仍可以去走秀，但這並不代表她在這層樓裡的辦公區域就寬敞明亮了。
實際情況是，她跟這裡所有的普通職員差不多，坐班的地點同樣是在公共辦公區域，就是那種一片小格子，每人一格，對着專門的電腦和厚厚的文件堆忙個不休的那種大通間辦公室。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裡的新風系統相當不錯，沒把一幫子人的體味殘留在辦公區，然後雜糅成一股子怪味再灌進人鼻子裡。
加上這裡來來往往的人都西裝革履，並且十個有九個都配有短槍，倒是讓夏露心裡覺得安定不少。
“嘿，雪莉蓮，我說你就別再盯着別人的配槍看了，當心看到眼睛裡拔不出來。”領座的一位中年男同事遞過一沓厚厚的文件道，“等你過了實習期，你隨時都可以申請到配槍，並且槍的型號任選，只不過現在，你還是看一看這份文件比較好！”
夏露聽着中年男同事鋪排給她的任務有點啼笑皆非，要知道，她加入中情局所籤的合同上明確寫明瞭她只需要協助某些案件的甄別工作就可以了，即使坐班，也完全可以在位子上幹自己想幹的事，可不是跑來這邊看文件、燒腦細胞的。
不過她也知道跟中年男同事爭辯這些沒有用，於是假笑着接過了文件，心裡卻在想要怎麼儘快聯繫上組長布迪，他應該知道她的工作範疇。
重新落座後，雖然心有不忿，夏露還是翻開了中年男同事交給她的文件，只不過看了個開頭，她的秀眉就擰在了一塊兒，甚至有點翻胃想吐。
因爲這個文件檔案的標題爲“NEW.GREEN.RIVER.KILLER”，翻譯過來就是，“新綠河殺手”！
要知道，格林河殺手案件算是米國曆史上最著名的幾起連環殺手案之一，甚至還被改編成電影放上了大銀幕，所以作爲娛樂圈之一的夏露也有所耳聞。
現在卻冒出一個新綠河殺手，這不禁令夏露有些頭皮發麻。根據她手上的資料顯示，就在與NY隔河相望的新澤西那邊，有個叫格林裡弗的小地方，最近兩個月，在穿過當地的河畔，調查局的人陸續發現了四具受害人的屍體，加上當地警察在調查局介入之前發現的兩具屍體，一共有六人均死於虐殺的受害者。
值得一提的是，綠河這個地名，在全美有多處，歷史上綠河殺手的發源地是在西雅圖一條叫綠河的地方，而像懷俄明州、猶他州這些地方也都有叫綠河的地點，因此新澤西冒出一個夏露從未聽說過的叫綠河的地名，她一點也不覺得詫異，之所以皺眉，完全是因爲文件裡那些配圖實在是太噁心了。
原本的綠河殺手，殺人的方式幾乎是清一色的勒死；而文件中提及的這名新綠河殺手採用的是方式各異的虐殺，不過六名受害者的死因卻是唯一的，那就是肝臟被利器割裂，失血過多導致死亡。
還有就是，這六人雖然有男有女，但或現在或曾經均從事過皮肉生意。這一點跟原本的綠河殺手很像，新舊兩代殺手都痛恨做雞的傢伙。
是的，綠河殺手殘害的幾乎都是女性，採取的模式是先奷後勒死；而新綠河殺手的口味重多了，雖然也是先奷後殺的模式，但這個殺手連男人和人.妖都不放過，在已經發現的六名受害人中，三名是年齡二十五歲以下的站街女，兩名人妖，還有一名身材瘦弱的鴨。
“身材瘦弱……身材瘦弱……”
夏露翻看文件發現這一點後就反覆唸叨，心裡覺得這個新綠河殺手未必五大三粗孔武有力，說不定此人身材偏瘦力量也不太足。
“哎哎~~雪莉蓮，別再嘀咕什麼身材瘦弱了，關於這一點在上個禮拜的分析會上，參與案件的探員都確認過了！”中年男同事突兀地在夏露的格圍上敲得梆梆響，“組長打電話找你，趕緊去他辦公室吧！”
“找我？”
“廢話，不然找我啊？找我我早去了。”中年男同事吐槽道，“對了，還讓你帶上新綠河的資料。”
“哦！”夏露迴應一聲，趕緊收拾好東西，拐出辦公區，往布迪所在的辦公室而去。
一分鐘後，夏露敲門進了二組組長辦公室：“報告！”
正在通電話的組長布迪擡眼瞥了夏露一下，對着電話那頭道：“你儘快把那幾個嫌疑人都帶來，總之就這麼說定了。”言罷，便擱了話筒。
“組長…”
“你來得正好夏露，趕緊的，陪我去個地方！”
“去哪兒？”夏露愕道。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於是夏露只好懵懵懂懂跟在布迪屁股後頭，進了加密電梯，很快升到了二十一樓。
整個二十一層，除了外圍的環形走廊之外，中間是一件巨大的類似水立方的玻璃房，只不過大的玻璃房內，又被分割成了無數大小不一的小的玻璃房。
“這裡是……”
“物證分析組。”布迪解釋道，“想必新綠河的案子你已經瞭解不少內幕，所以接下來就是你實習期的第一個考驗，發揮你的特長，分析新綠河的一系列證物，然後寫份詳細的報告給我，understand？”
“是，長官！”
“很好，給你三天時間，我要在我的辦公桌上看到你的報告，有沒有問題？”
“沒有，長官！”
“喏，這間一七二號房，最近三天就歸你使用了。”說完，布迪對着耳機吩咐道：“把零零一二號案件的證物一部拿到一七二來。”
沒幾分鐘，兩名探員端着幾個透明箱子來到了一七二房。
放下箱子以後，布迪又吩咐道：“光頭魯尼留下，施特根忙你的去吧！”
聞言，倆探員中身材魁梧面相兇悍的光頭站着沒動，另一個則衝布迪微微點頭後，退出了房間。
“魯尼，把證物都拿出來，一一擺到臺子上，讓夏露好好看一看。”
“好的，布迪組長！”
六個受害人的證物，少的兩三件，多的六七件，全部鋪排開來，放在臺上，光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因此，負責擺放證物的光頭魯尼很是好奇夏露這位美女同事的反應。
“夏露，這只是第一部分證物，你先瞧瞧吧！”布迪道，“如果能有所發現，後面還有兩部分證物需要麻煩你！”
夏露聞言，戴上手套，來到臺邊，隨意抄起一件胸衣湊到鼻前嗅了嗅，幾秒後，她又拿起另一名受害人的內衣嗅了嗅，如此反覆，將每個受害人至少兩件以上的物證都嗅了一遍。
布迪見狀，並沒有馬上離開，反而饒有興趣地探問道：“怎麼樣？有發現嗎？”
夏露蹙眉道：“我剛纔嗅過的每一件證物上都有一種很古怪的味道，那種味道很難形容，至少我沒辦法用詞彙描述出來……”
“怪味？”光頭魯尼有點想笑，“這是死人的衣物，有怪味很正常嘛？況且，除了血腥味和屍腐味之外，我沒聞到其它味道啊？”
聽魯尼把話說完後，布迪看向夏露。
夏露自然明白布迪看她的意思，隨口解釋道：“我也聞到了血腥味和屍腐味。”
“你確定還有別的味道？”布迪挑眉道。
夏露聳肩道：“至少我的鼻子是這樣告訴我的，但我不確定我聞到的怪味，兇手身上是否會有。”
“不管有沒有都沒有關係，咱們至少可以試着辨別一下。”布迪有些激動道。
“怎麼辨別？”夏露問。
“很簡單，疑犯辨認聽說過嗎？咱們可以改一下形式，讓所有疑犯都戴上頭罩，然後你捱過聞過去，看看能否確認嫌犯。”
“唔，這倒是不錯的想法！”夏露微微頷首道。
“既然你同意，那我這就安排！”布迪有點迫不及待道。
光頭魯尼卻差點跳起來：“布迪組長，這事可不能太兒戲了。”
“放心魯尼，我知道分寸！”布迪顯然對這事來了興趣，“總之我去安排這事，等下在耳機頻道里收到我通知，就麻煩你把夏露領去辨認室，OK？”
“好吧布迪組長，既然你執意如此，那麼我會遵守約定，把她帶去辨認室的。”魯尼顯然做出了自己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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