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有些激動而又漫長的等待中,飛機總算是從中國飛到了美國,當夏奕穎跟着蔣澤銳走出離開機場的時候,她的心中充滿着即將看到宋致言的激動。
“還有多久,我就能見到阿言了。”一坐上了車後,夏奕穎就迫不及待的問起了坐在她身邊的蔣澤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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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澤銳想了想,然後才說道:“估計要兩三個小時這樣,宋致言呆的私人醫院比較遠。”
夏奕穎點了點頭,期待着這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快一點兒的度過。
她的頭靠在了車窗上,看着車窗外面的景色,心中卻是想着宋致言現在的狀況。
“夏奕穎,你別擔心,宋致言雖然是沒有醒過來,但是我聽說他目前的狀態挺不錯的,他的主治醫生說了,宋致言這小子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能醒過來。”蔣澤銳看着夏奕穎心不在焉的模樣,安慰的說道。
夏奕穎轉過了頭來,微笑的看着蔣澤銳,輕聲卻又堅定的說道:“我知道,阿言他一定會醒來的。”
看着少女那溫暖堅定的笑容,蔣澤銳不知不覺之中就有些羨慕宋致言了,他不禁的想着,如果他發生了這種事情的話,他喜歡的人會不會想夏奕穎這樣,不會放棄他。
車子就在有些急切的期待中,很快的開到了一個有些人煙稀少的醫院前。
夏奕穎透過了車窗,看着眼前這棟雖然是純白色的建築物,但是卻一點兒也不讓人感覺到冷意的醫院,反而似乎是有一種讓人覺得舒心的感覺。
這家醫院很奇怪,看建築物的話,很難會將它認成是醫院,而且就算是大門口,都沒有掛上醫院的名字。
這讓夏奕穎覺得真的是稀奇極了。
車子在出示了通行證後,這才順利的進入了大鐵門。
車子在綠色的過道中開了一會兒後,才停到了一棟白牆紅頂的建築物前。夏奕穎從車上走了下來,深吸了一口這裡的空氣。
雖然味道非常的淡,但是她還是嗅到了一絲絲消毒水的味道。
這裡,的確是醫院。
“走吧,夏奕穎,宋致言就在這棟樓裡。”蔣澤銳看着夏奕穎有些發呆的模樣,微笑的說道。
夏奕穎點了點頭,呼吸有些緊張的跟在了蔣澤銳的身後。
當她跟在蔣澤銳的身後,一起坐着電梯到了四樓,下了電梯走到了一間病房的門口後。
“這裡就是宋致言的病房。”蔣澤銳轉過了身子,對着夏奕穎說道。
夏奕穎抿了抿嘴脣,手掌有些顫抖的推開了病房的房門。一步一步的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這間房間的採光很好,一進入了臥室後,夏奕穎就能夠感受的到滿室的暖意,而且房間裡應該也是放了不少的鮮花,所以病房聞起來,都是一股股清新的花香味兒。
阿言……我來了。
夏奕穎鼻子有些微酸,當她走到了病牀前的時候,看着病牀上躺着的那個面色有些蒼白的少年時,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起來。
“阿言,我來了。”夏奕穎吸了吸鼻子,努力的讓自己不要哭,她的手,溫柔的握住了宋致言沒有打點滴的那隻手,柔聲的說道。
病牀上那個穿着白藍色病服的少年,看起來並不太好,他的臉色很蒼白,手上的皮膚也是乾乾的,冰冷冰冷的,在也沒有以前的那種溫暖人心的熱度了。
“阿言,你睡了好久啊,我真的好想你……”夏奕穎的眼淚,就這麼的從她的眼眶中滑落了下來,最終,她還是沒有憋住自己的淚水。
這一段時間故作無恙的她,一直在強裝着自己沒有事情,自己很堅強的她,總算在看到宋致言的這一剎那,留下了委屈難過的淚水。
“你不是說,你要一直的陪着我的嗎,我們說好的要一起上學的呢。你食言了啊……”夏奕穎的手輕輕地在宋致言的額頭上描畫了起來,輕聲的說道。
“所以……醒來,好不好,我真的很想看到你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叫我阿夏給我一個驚喜啊……”醒來吧,阿言,傾我所有,換你的重生,好嗎……
在普通人肉眼不可見的情況下,夏奕穎的手中散發出了銀光,順着兩人緊貼着的肌膚,漸漸地涌向了宋致言的身體中。
阿言,醒來吧……你應該醒來啦,都睡了那麼久了,拜託,醒來啊,還有那麼多的人在等着你醒來呢,你不能拋下這麼多愛你的人,醒來吧!
蔣澤銳本來是不想打擾到這對小情侶說話的,可是他聽着病房裡竟然忽然沒聲了,非常非常的安靜了起來,這讓他有些疑惑了起來。
當他大步的走進了病房裡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撫摸着少年的少女,她的身上似乎是有着什麼聖潔?或者是祈求的氣場?
反正不論如何,他看着少年和少女在一起的這一幕,覺得十分的震撼,他只能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
“阿言,該醒了……”夏奕穎輕聲的喃喃了一句,便俯下了身子,親吻在了宋致言的額頭上。
但是這個吻卻不像是蜻蜓點水一般的很快的就離開了,而是在少年那冰涼的額頭上逗留了很久。
阿言,拜託了……
“天!夏奕穎,你進來的時候宋致言的臉色就有這麼的紅潤嗎?我怎麼覺得他一點兒也不像是病人的模樣啊。”蔣澤銳在從這個唯美似幻的親吻中回過了神來後,看着宋致言那張紅潤泛着健康色澤的面容上,有些詫異的說道。
夏奕穎聽到了蔣澤銳的話語,這才直起了身子。
當她看着宋致言的臉色紅潤了起來,手掌也變得溫暖了起來後,她的臉上勾起了一個淡淡的笑意。
她就知道,月光一定是有用的。
只不過病牀邊那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一定很安靜的儀器,忽然嘀嘀嘀的響了起來。
夏奕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那個有些龐大的儀器,她將目光移向了蔣澤銳,在用着眼神詢問着蔣澤銳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別看我,我又沒有在這裡住過院,我哪裡知道。”蔣澤銳的話語纔剛剛的說完,就見着病房裡忽然衝進來了三位醫生和護士。
“霍伯特醫生,病人腦電波忽然變得很活躍!”穿着粉色護士服的金髮護士仔細的看了看儀器,大聲的對着三人中唯一穿着白色醫生服的中年男人說道。
卻見着那個霍伯特醫生走到了病牀前,仔細的給宋致言檢查了一番後,這纔有空將視線放在了夏奕穎和蔣澤銳的身上。
“嘿嘿~嗨~霍伯特醫生,你好~”蔣澤銳見着霍伯特的目光在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打了聲招呼。
他這次帶着夏奕穎申請來看宋致言,被批下來的名額可就只有他一個人啊,但是他卻私自的帶了夏奕穎進來。
只怕他以後可能要進霍伯特醫生的黑名單了啊。
“rui,我好像記得,探病的人數,只有你一個人。”霍伯特冷着一張臉,將視線掃視到了夏奕穎的身上時,目光中似乎是有了些疑惑。
“嘿嘿,霍伯特醫生,這位可是宋致言的女朋友,我主要的目的可就是帶着她過來看看宋致言的,對了,你們醫生不是常說,對於喚醒植物人,家人愛人的呼喚最有用嗎?你看,夏奕穎纔來了多久啊,我就覺得宋致言好多了。”蔣澤銳臉不紅氣不喘的大大咧咧的說道。
霍伯特看了看躺在牀上面色紅潤的宋致言,又看了看眼前站着的這個一臉擔憂神情的漂亮少女,他心中充滿了疑惑。
宋致言被轉到了他們的醫院後,就幾乎沒有什麼好轉的跡象,更重要的是,原本這個病人送過來的時候是面色紅潤,面色挺健康的,可是沒有一段時間後,他的面色就開始漸漸地蒼白了起來。
就好像是鮮花樹木離開了肥沃的土壤,小魚離開了海水一般……
用一句話形容的話,那就是,缺少了生機感。
而今天,這個少年的身上竟然充滿了生氣,而他們儀器上顯示的數據來看,少年,分明是‘醒了’,雖然不是整個人清醒了過來,只是大腦意識清醒了過來,他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是他可以感知到外界的波動。
“請問,這位小姐,你對着他做了什麼嗎?”霍伯特目光中有着些性味的看着夏奕穎,有些好奇這個少女是怎麼拯救植物人的。
夏奕穎聽着醫生的話語,頓時有些着急了起來,她非常急切的說道:“霍伯特醫生,是宋致言有什麼事情了嗎?”
“對,他是有事情……”霍伯特看着自己的這前半句話剛說出來後,夏奕穎臉上那彷彿是被雷電擊中了一般似得,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不過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他之所以有事情是因爲他的狀態比以前好的太多了。”霍伯特微笑的看着夏奕穎,安慰的說道。
“哦,是嗎。”夏奕穎聽着醫生的話總算是鬆了口氣,然後又關切的問道:“霍伯特醫生,宋致言他什麼時候才能醒啊?他現在處在一個什麼樣的狀態?”
“病人在你沒來之前一直處於一種做夢的狀態,因爲病人可能是不知道自己在做夢,所以一直在沉睡着,但是今天你來了,他現在竟然開始在從他的睡夢中掙脫起來了,所以,我說了他的狀態比以前好多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在過沒有多久,病人就能醒來了。”霍伯特的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很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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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夏奕穎聽着醫生的話語,頓時一臉的欣喜。
是自己的月光奏效了嗎?是不是以後每一天都給宋致言輸送一些月光精華,那麼宋致言就會早一點兒醒來呢。
“哈哈,霍伯特醫生,你看,還是我行吧,要不是我把夏奕穎給帶來了,你們還不知道要給宋致言看多久的病呢。”蔣澤銳也哈哈大笑了起來,特別得意的說道。
霍伯特看着蔣澤銳那副得意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真沒有想到,原來這麼一個小姑娘來了,就能將宋致言給治好了。”
不得不說,到現在,他都還不是很瞭解,爲什麼一直昏睡着的宋致言,就這樣輕鬆的就醒來了。
也許有的時候,愛的力量就是這麼的偉大,就是這麼的能給人帶來奇蹟吧。
“那……霍伯特醫生,您以後就讓我留在宋致言的身邊照顧他吧。”夏奕穎祈求的看着霍伯特。
霍伯特點了點頭,微笑的說道:“這個當然可以,現在你就是宋致言治病的良藥,你就放心的呆在這裡吧,這裡的房間本來就大,等會我讓護士給你抱一牀新被單來。”
“恩!那真的是太謝謝你了,霍伯特醫生。”夏奕穎見着自己能留下來後,激動的對着霍伯特鞠了一躬。
霍伯特笑了笑,見着宋致言的病情穩定了之後,便帶着兩個護士離開了病房中。
“夏奕穎,你這運氣也太好了吧,我從來沒有見過霍伯特這麼好說話的。”蔣澤銳見着霍伯特的身影徹底不見了之後,他這纔敢出聲吐槽道。
“不是我運氣好,而是因爲我呆在阿言的身邊,有助於讓阿言好轉醒過來。”夏奕穎並未回頭看着蔣澤銳,而是目光溫柔的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宋致言。
蔣澤銳忽然就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呆着了,他這麼呆着都覺得自己是個電燈泡。
“誒,你今晚真的要住在這個病房裡啊,我有訂酒店套房,要不然,你跟着我一起去住酒店吧,那裡環境比這裡好多了。”
夏奕穎搖了搖頭,特別堅決的說道:“不用了,我就住在這裡陪着阿言,哪裡也不去。”
“那好吧,那晚上我就不陪着你啦,我一個人去住酒店套房去。”蔣澤銳也不強求,撇了撇嘴巴,笑嘻嘻的說道。
“恩,這次多謝你了,要不然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阿言呢。”特別是,在阿言這麼需要她的時候。
“嘿嘿,這沒什麼,都說了,這是還我欠你的救命之恩的,你就別謝我了。”蔣澤銳並不接受夏奕穎的道謝,笑着說道。
夏奕穎看着眼前這個少年,茫然的就發現,他跟自己印象中的那個蔣四少對不上了,以前的少年是那樣的霸道叛逆。
可是現在站在她眼前的這個少年,卻一點兒都不像,雖然有時候說話也還是很霸道,但是跟着以前相比,現在真的是要乖了不少。
“恩,不說了。”夏奕穎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
沒有一會兒的時間,蔣澤銳就在護士送了一牀新被子和新被單後,就離開了病房,跟着她揮別了。
這個時候,諾大的一間病房裡,就只剩下夏奕穎一個人陪在宋致言的身邊了。
夏奕穎坐在了病牀旁邊的椅子上,手掌緊緊的握住宋致言的手掌,輕聲在宋致言的耳邊搭着話兒。
有一句沒一句的在聊着,在緩緩地訴說着最近她身上發生的一些事情……
說着說着,夏奕穎就輕笑了起來。
“阿言,醫生說你前段時間在做夢,是不是因爲做的夢太美好了,所以你纔不願意醒來了?”夏奕穎帶着調侃的情緒,低聲的在宋致言的耳邊說道。
而就在這句話結束後,夏奕穎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錯覺,中覺得宋致言的眉頭微微的動了動。
“不過,阿言,就算夢中的世界再好,那也是假象,那是虛無的世界,你不屬於那裡……”
夏奕穎的手掌輕輕地撫上了宋致言的眉頭,溫柔的在他的眉眼上描畫着。
“這次你睡得可真久,等你醒了,一定都不用睡覺了呢。”
“對了,你知道我怎麼跟蔣澤銳認識的嗎?我們在軍訓的時候,無意間救了他,要不是因爲他的話,我也不能這麼快的就來美國見你了……”
“你爸爸和你的姐姐,都在生我的氣,現在他們特別討厭我,都不告訴我你在哪裡,更不許我來看你,可是我還是想要來看看你。還好,有蔣澤銳在。不過,阿言,你還是快一些醒來吧,這樣,以後就沒人能欺負我了,你醒了叔叔和妙白姐應該也不會在生我的氣了……”
說着說着,握着宋致言手掌在小聲的喃喃着的夏奕穎,可能因爲坐了那麼長時間的車程的原因,所以竟然就這樣的睡着了。
她的手緊緊的握住了宋致言的手,一點兒都不鬆開,腦袋貼在宋致言的手臂上,兩人看起來特別的親密,就好像是一對恩愛了好些年的情侶一般了。
進入了有些昏昏沉沉的夢中後,夏奕穎似乎是在夢中聽見了宋致言在叫她,似乎又不是宋致言,而是另外一個男人。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阿言?是你嗎?是你在說話嗎?
‘傾我所有,換你我生生世世……’
我這是在夢裡嗎?
原本陷入沉睡中的夏奕穎,平靜的面容,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夏奕穎忽然覺得有些奇怪,她明明就知道,自己似乎是在做夢,可是她又覺得好真實。
漸漸地,夢裡的景物越來越清晰了,夏奕穎也快要看到那個有些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的面孔了。
阿夏……
夏奕穎猛然的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後,她又有些迷茫了起來。
“我怎麼做了一個這麼奇怪的夢?是因爲你快醒了嗎?”夏奕穎眨了眨眼睛,看着面色紅潤的宋致言,輕聲的嘟囔着。
這一次的夢,她不像以前那樣總是會在醒來的時候忘記自己夢過些什麼了,這一次,她記得一清二楚的。
她剛纔在夢中看到的那個男人的長相,非常的清晰,清晰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那個男人的面容跟宋致言的面容長得很像,但是卻又比宋致言多了一絲高冷的仙氣。
宛若水墨一般的長髮被一根通透的白玉簪鬆鬆的綰起,露出了那張俊美似神祗的面容。
一襲白色長袍,淺金色的絲線在袖口邊大氣地勾勒出一些神秘而又精緻的紋路。
清冷的月光輕灑上了一圈蒙朧的光暈附在白色的長袍上,更讓男人看起來飄逸出塵,渾身都泛着一股高不可攀的仙氣兒。
男人那頎長挺拔的身姿被銀色的月光包裹着,那深邃的目光中,似乎帶着醉人的亮光。讓男人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光芒,更令夏奕穎覺得高貴出塵,驚豔無比。
這個穿着古裝的男人,他明明是跟宋致言長得一模一樣,可是,卻又跟宋致言有些不一樣,這讓她有些迷惑。
雖然氣質相差的有些多,但是……他們兩人看着她的感覺,卻都是一樣的……
“這可真是奇怪的一個夢啊……”夏奕穎眨了眨眼睛,看着睡得非常平靜的宋致言,輕聲的嘟囔道。
不過……夏奕穎的眼睛裡忽然是帶上了笑意,你穿上古裝的模樣,原來那麼的好看啊。
“喂,阿言,快醒來吧,我忽然想看着你穿古裝的模樣了~”夏奕穎笑嘻嘻的戳了戳宋致言的臉頰,溫柔的說道。
……
“霍伯特醫生,vip病房的那個病人有了好轉跡象需不需要通知一下病患的家屬?”金髮護士詢問起了正在爲宋致言寫病歷的霍伯特。
霍伯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想了想,問道:“你去通知一下吧,將宋致言的情況都如實的轉告給宋先生。”
“好的,我知道了,霍伯特醫生。”金髮護士點了點頭後,面上又帶上了一些疑惑的神色問道:“霍伯特醫生,vip病房的那位患者真的就快要醒了?”
“如果我沒有診斷錯誤的話,他也應該就在這一兩個星期左右就會醒來了。”霍伯特醫生非常確定的點了點頭,面上帶着笑容。
“天,那還真的是一個奇蹟。”
“是啊,這真的是一個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