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來，高建軍的生意越來越大，而且他也並非是喜歡媽媽，這樣下去，何時才能報得了？
“二十萬的確不貴，不過我沒有太多耐心。”
舒苒聲音毫無波瀾讓魏尋佩服。
沒有幾個人知道這樣的真相還能如此淡定。
要不是看着她極力地隱忍，他還以爲這個女生毫無親情毫無血性。
“最早三個月最晚半年，如果半年內不能將這件事調查清楚，我只收取三萬元的辛勞費。”魏尋輕聲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舒苒拿着手機發了個短信，很快就有了迴音。
“我已經給你們偵探社入賬二十萬，你可以查收。”舒苒將手機放在桌面上，毫無表情地看着魏尋，“這只是給你的定金，等一切完成後再給你十萬尾數。”
魏尋愣了愣，他還是第一次遇見有客戶自願多給錢的，而且還是整整十萬。
半信半疑之下打了個電話問了問自己的助手，剛剛的確收到了一筆二十元的轉款。
舒苒看着魏尋遲疑地放下電話，帶着疑惑看着她。
“多給的十萬是另外一件事的。”舒苒壓低聲音，冷漠地讓人心驚，“我要知道方靜琴來這裡調查什麼！”
魏尋一驚，趕緊擺擺手。
“客戶的資料我們是保密的，是不能隨便泄露的，尾款我就不要了，我會盡快將你的事情調查清楚。”
舒苒沒有吱聲，緩慢地站起身。
魏尋以爲她要離開，卻沒有想到對方重重地拍了桌面，沉悶地響聲讓他的心一驚。
他這是怎麼了，不就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嗎？他到底在怕什麼？！
魏尋蹭得一下站起身，雙手支撐着桌面，居高臨下看着眼前的女生，雖然身高壓過了她，但是氣勢上還是輸了一截。
“魏社長，我出錢讓你調查方靜琴爲什麼來未來偵探社，這樣的活你們也不接？”舒苒擡起頭，嘴角似有似無的笑意讓魏尋心驚。
舒苒說的沒錯，她只是出錢讓他調查方靜琴而已，並不是他泄露客戶資料。
很多人尋求私人偵探社的時候都是會選擇職業道德比較嚴謹的地方，因爲害怕自己的資料會泄露出去。
這樣的事情他從來就沒有遇見過。
同行中有一條不成明文的規定，客人相互調查的案件是不能在同一間偵探社接手的。
這爲了自己的偵探社的信譽度，也避免了同行惡劣相爭。
“對不起，這件事我不能接，如果你想要調查，可以去其他的私家偵探事務所。”
舒苒挑了挑眉。
“方靜琴是早我一步所以纔不能接受我的調查，是這個意思？”
“是。”
“好，我不爲難你。”舒苒點了點頭，頓了頓，“那就幫我調查方靜琴的兒子，我要知道他跟方靜琴之間的每一句話。”
魏尋聽見這個要求忍不住嘴角抽搐兩下，這個女生還真跟方靜琴有過節。
“好。”只要不是直接調查方靜琴，他都願意接。
舒苒當然知道他的想法，這樣的錢不賺白不賺，方靜琴的計劃肯定會跟方俊霖說的，所以只需要盯着兩人就行了，其他的亂七八糟等東西她不想知道。
“等你的消息，資料直接發我郵箱。”舒苒看了魏尋一眼，轉身離開，開門同時回頭道，“記住，每一句話。”
魏尋看着房門逐漸關上，他楞了許久才跌坐在椅子上，從抽屜裡拿出方靜琴讓她調查的東西，沉思許久。
出了偵探社，天色有些陰暗，她攔住一輛出租車就去了離高家所住的小區不遠的咖啡廳，直接打了電話約宋雅涵出門見面。
舒苒喝着檸檬柑橘茶等焦急等待着宋雅涵，不時地打開手機看着上面的時間。
“服務員，再給我一杯。”舒苒招了招手，朝着服務員指着空的玻璃杯小聲喊道。
很快服務員給她送上一杯，剛她喝了兩口就從玻璃窗看見宋雅涵從小區裡走出來。
宋雅涵一進咖啡屋就看見舒苒坐在窗臺邊上，她緊張的神情鬆弛下來，嘴角帶着優雅的笑容。
“怎麼突然叫我出來？”宋雅涵坐在舒苒對面的位置，看着她的臉色不太好輕聲問道，“臉色這樣難看是怎麼了？不是和顧老師吵架了吧？”
“媽，我想問問你，爸爸去世一年不到你就嫁給了高建軍，爲什麼？”舒苒伸出手緊緊地抓住宋雅涵的手，毫無徵兆下直接問道。
宋雅涵微微一驚，很快鎮定下來。
“這件事我們之前不是談過了嗎？”她輕撫着舒苒的臉頰道，“雖然你爸爸去世了，但是我們母女還是要生活，當時你高叔叔一直都在追求我，所以我就答應了。”
舒苒見宋雅涵和之前的話相差不離，不由得緊皺眉頭。
“媽，我聽說爸不是意外死亡，是被人謀殺的。”
話音剛落就感覺到對方的身子僵硬，優雅的笑容也變得難看至極。
宋雅涵沒有擡頭直視舒苒，害怕對方從自己的眼中看出什麼。
舒苒並不是她心中所想象中一個不懂社會險惡的高中生，前世她便驚於察言觀色，宋雅涵想要遮掩的那點東西，找就被她看透。
“傻孩子，你在胡說些什麼啊。”宋雅涵過了許久才擡起頭道，“你爸爸是死於意外，別胡思亂想。”
“真是這樣？”
“當然是，難道你還以爲是什麼？”宋雅涵低聲笑，趕緊轉移話題，“你餓了吧，吃點東西吧。”
舒苒見宋雅涵閉口不提，也只好作罷，只能等着魏尋的消息了，招呼服務員過來點了兩份牛排。
“苒苒，別胡思亂想。”低沉地聲音說道，“很快，很快媽媽就能接你回家了。”
“……嗯。”舒苒聞着她身上的味道，用手緊緊地抓着她的手，似乎有種快要失去她的感覺，聲音有些低沉。
宋雅涵看着舒苒比之前消瘦了不少，從錢包裡拿了一些錢塞到舒苒的手裡。
“媽，我有錢。”舒苒趕緊將錢還回去，她知道這些錢肯定是媽媽揹着高建軍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