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眸色逐漸暗沉，臉色也變得陰暗。
難怪剛纔一直有種厭惡的感覺，那個時候她就應該知道除了沈熠羽，只有龍家人讓她有這樣的感覺。
顧以宸的臉色也不比舒苒好多少。
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龍家人所殺，他的目標很顯然是苒苒和自己，這算是給他們的警告，還是其他什麼？
杜凱點了點頭，正準備讓兩人離開，卻看見兩人的臉色有異，不由地皺皺眉頭。
“看你們的樣子似乎認識那個姓龍的人，有沒有興趣聽聽這個案子？”
“好。”
舒苒沒有猶豫地出了聲。
她緩慢地擡起頭，閃爍着璀璨光亮的雙眸看着杜凱，但是眼底卻沒有一絲溫度，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沒有洶涌的情感，卻有種止不住外泄的殺意。
如同野獸要將眼前的一切撕裂，然後吞進口中。
杜凱不由得愣住了，一個女孩居然擁有這樣一雙令人寒顫的眼眸。
“杜凱，你瘋了？！”方饒看了四周，壓低聲音吼道，“這是工作，你當玩呢？！這樣的事情怎麼能讓不相干的人介入？而且還是調查階段！”
“別燥，有事我扛！”杜凱依然堅持，他相信這件事絕對跟眼前兩人有關。
“真是有是，你能扛個屁，還不是我幫你善後！”方饒氣得咬牙切齒，兩人大眼瞪小眼五分鐘之後，他敗下陣來，無奈地戳戳眉心，壓低聲音吼道，“你別給我捅婁子！”
杜凱緩慢地露出笑容。
圍觀的人已經疏散，警察在命案現場忙碌着，照相收集證據，法醫蹲着身子仔細地檢查屍體，舒苒看着躺在階梯上的唐悠，嘴角緊抿。
“我能看下屍體嗎？”
杜凱和方饒相互看了一眼，最後還是妥協。
“跟我來吧。”
舒苒跟着杜凱到了案發現場，她只能近距離看屍體不能觸碰，外表和之前看見的一樣沒有任何的傷痕。
“你能不能按下她的腹部？”舒苒對着法醫小聲問道。
法醫擡起頭看着眼前的女孩，不解地看着一邊的杜凱，看見他點點頭，才順着舒苒的意思按了下腹部。
“怎麼樣？”
“很奇怪，腹部好像是空的。”法醫皺皺眉。
他從未遇見過這樣的情況，就算有變態兇手喜歡收集受害人的內臟，屍體上會有傷口，但是這具屍體完全沒有任何的傷口，彷彿懸空取的內臟。
“謝謝。”
舒苒緩慢轉身離開。
“你看見了什麼？”顧以宸緊挨着她的身子輕聲問道。
“沒有，我看見屍體第一眼就覺得她身體有些異樣，我剛纔只是想確定自己的想法而已，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杜凱聽見兩人的談話，沉默了一下。
“你們先進偵探社裡的會議室等我。”
說完，他就拉着方饒朝着屍體的方向走去，想要聽聽法醫的第一手屍檢報告。
“苒苒……”
“我們進去等吧，該來的始終要來，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
顧以宸擡手輕柔地摩挲她的臉頰，眼底地心疼濃郁沒有半點掩飾，雙眸中透着濃濃的深情，化不開。
“別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舒苒擡起頭，對上他好看的桃花眼，心口不由得一顫，心裡的不安煩躁以及無處發泄的怒火，緩慢地被這雙溫柔寵溺的眼眸給撫平。
舒苒重重點了點頭。
魏尋跟着杜凱和方饒進入會議室的時候，看見舒苒和顧以宸也在房間裡，不由得愣住了，他們爲什麼會在這裡？
“你們怎麼也在？”這樣想，也是這樣脫口而出的。
這句話很快讓屋裡其他四個人都皺了下眉頭。
魏尋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閉上嘴，不再說開口。
“魏社長，你懷疑殺人兇手是一位姓龍的男性？”杜凱看了舒苒和顧以宸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不知道這個姓龍的叫什麼名字，到來未來偵探社讓你調查什麼事件？”
舒苒坐直身子，雙眸死死地看着魏尋，等着他嘴裡的答案。
顧以宸挨着她的身邊坐下，也等待着他的答案。
“哎，好吧，我說。”
魏尋思索了半響，還是打算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自己也是做偵探的，知道發生命案有多嚴重，更何況死得還是偵探社的人，雖然他打算將唐悠開除。
“我們偵探社和警察不一樣，只要有人願意給錢，什麼樣的事情我們都會接，而且來我們這裡的都是比較有頭有臉的闊太太，所以爲了讓顧客能夠安心將事情交給我們，我們只會喊姓，不會知道他們的全名，所以，你問我那個男人叫什麼？我是真的不知道。”
魏尋不等杜凱和方饒開口，將口袋裡的幾張照片拿了出來，放在桌面上。
四個人的視線幾乎同時落在照片上。
“他讓你調查我們？”顧以宸眼神陰沉，冷聲問道。
“他似乎對你們很瞭解，並不是讓我調查你們，只是我跟着你們，記錄下你們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還有說過什麼話，讓我詳細記錄，將資料發在這個郵箱上面。”魏尋將紙條和支票也一同放在桌面上。
杜凱拿支票，上面的字跡很潦草，看不出來寫的什麼字，他的視線停留在郵箱的上。
“他要你跟着我們多久？”舒苒冷不丁開了口。
“不知道，他只是說想從你們話語中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纔算完成任務，每個月都會將五萬塊準時打在偵探社的賬戶裡。”
杜凱打開手機，將郵箱裡面的地址輸入手機，信件正文只寫了七個字，就發了出去。
我知道你是兇手！
不到五秒鐘，郵箱就有了回信。
杜凱錯愕一下，點來收信件才發現是之前的郵件退了回來，系統提示郵件不正確，請輸入正確郵箱地址。
“這個郵箱是假的？”杜凱皺皺眉。
“假的？”魏尋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大聲說道，“這這麼可能是假的啊？！錢都給了，他爲什麼會給一個假的郵箱地址？難道就爲了找個理由來我們這裡殺個人？除非這個人是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