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白霧,就是雪爬犁疾行中掀起的雪粉,鋪天蓋地的,宛若起了白霧似的。
漸漸地爬犁上的人看到了路邊的牛二等人。
爬犁的速度迅速降了下來,隨之白霧也漸漸消散,露出了一連串幾十輛被馬匹拉着的雪爬犁。
牛二等人立刻上前,和帶隊的把式接上了頭。
這邪惡爬犁和把式,都是肖斌花錢僱傭的,所以人家只管幹活,根本就不會問僱主做的事情是否合法。
雙方接洽之後,牛二等人也上了雪爬犁,而後直奔火車站而去。
牛二心情忐忑之中見到了上次在鐵鍋大鵝館子裡遇到的高飛和李大明。
高飛他們已經等候多時了,當即也沒廢話,確定好是綁匪的車之後,立刻就安排人裝貨。
牛二蒙着臉,說話還故意的壓着嗓子,生怕被高飛認出來。
等到貨物裝滿了爬犁,他找到把式頭子,詢問了貨物的數量。
這些把式頭子,雖說沒有精確工具,但是由於經驗豐富,估算的相當精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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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式頭子告訴牛二,這些貨物絕對不超過一百五十噸。
牛二臉頓時綠的,大哥可是交代過,這些贖金是二百噸白砂糖,現在差了四分之一,他可不敢就這樣回去交差。
牛二怒氣衝衝的找到高飛,瞪眼說道。
「這裡怎麼才一百五十噸,少的五十噸呢?」
高飛冷笑道,「明着告訴你,就這些,愛要不要!」
牛二想要發火,卻也無從發起,就在他要聯繫大哥的時候,高飛又說道。
「你小子別炸翅,老子給你明說,這次如果鬧出什麼幺蛾子,老子廢了你另外一條胳膊!」
牛二沒想到自己捂得這麼嚴實,還被對方認出來了,等交接完了自己還能跑得掉?嚇得他當即愣在了哪裡!
高飛看着他的熊樣,知道已經嚇住了這貨,當即添加了一把柴火,趁熱打鐵說道。
「我們的目的就是救人,這些貨物多少隻能這樣了,你要是敢搗亂,老子現在就讓你走不出車站,自己琢磨一下吧,綁票十年起步,你這輩子還能出來都是個未知數,你要是配合我們救了人,這事就算是揭過了,咋樣?」
牛二心裡清楚自己替大哥出頭是上了當,可以說是九死一生,能把貨運回去就不容易了,何必再節外生枝,具體數量不對,自己也沒法改變,只能是這樣認了。
等到全部處理好,爬犁也重新套上了馬匹,牛二看了看這些堆積如山的貨物,咬牙一揮手,「走,去匯合!」
隨着車把式的一聲響鞭,所有的爬犁開始動了起來,頓時將整條馬路都佔滿了,十分的壯觀。
高飛也和李大明鑽入駕駛室,他一揮手,他們僱傭的十輛大卡車也跟在爬犁隊伍後面,向着未知的遠方而去。
此刻在不遠的小鎮郵局大廳裡,隔着玻璃窗,牛大看着自己的弟兄們消失在遠方,他不由得嘆了口氣,轉身就向大門外走去,隨後消失在了街頭。
張學兵也躲在一家剛剛開門的酒館裡,看到了所有的一切,他輕聲說道。
「貨走了,現在就看咱們的運氣了!」
寒天地凍人車難行,但是雪爬犁這種專門爲這種天氣設計的工具,卻如魚得水一般。
只見一架架的爬犁,在馬匹的拉動之下,彷彿風馳電掣一般的馳騁在這白色的天地之間。
而那些現代科技產物卡車,卻只能是像老牛車似的,慢悠悠的跟在後面,而且還時不時的發生側滑,弄得車上人都提心吊膽。
長路漫漫,在冰天雪地之中行駛了將近兩個小時,前方漸漸地樹林多了起來,遠遠地甚
至能看到已經變成白色的綿綿羣山。
樹是白的,山是白的,大地也是白的,加上天空中時而飄落的雪花,好一片銀白色的天地,讓人看着就覺得輕靈空寂,心情十分舒暢。
可是此刻這隊混合車隊之中,卻有人心情無法舒暢,他們憂心忡忡,膽戰心驚。
膽戰心驚的是牛二,他生怕被安保隊抓了,又怕交完了貨被殺人不眨眼的肖斌滅口,真是前也怕後也怕。
而後面卡車裡的高飛,卻在擔心,這次交易的順利和人質的安全。
等到車隊前方出現了一大片雪白的空地的時候,車隊緩緩停在了空地的邊緣。
高飛知道,哪裡根本不是空地,而是那個湖,他看到的是積雪覆蓋的湖面,彷彿是一片森林中的空地似的。
就在此時,森林邊上,有人吹起了口哨。
悠揚的口哨聲,彷彿能穿透雲霄似的。
咋眼間,幾身穿厚重皮衣的人,手中拎着各種東西,從樹林的邊緣鑽了出來。
與此同時車隊裡牛二也從爬犁上下來,朝着那些人高聲喊道。
「我是牛二,我大哥讓我來交貨!」
穿厚重皮衣的人裡面站出一個高大的漢子,他嗓音沙啞的說道。
「怎麼讓你來了,你大哥呢?」
牛二警惕的看着對方,試探的問道,「肖斌哥?」
高大漢子點頭,警惕的看着四周,「沒錯,是我,快說,牛大呢?」
牛二苦笑道,「我大哥昨晚上和我們餞行,喝多了,今早就開始拉肚子,實在來不了,這不我只能輕傷不下火線了!」
肖斌狠狠啐了一口說道,「少踏馬來這套,這貨就是不敢來,既然他不敢,那麼這次的錢也別想分了!」
此刻對於牛二來說,保命纔要緊,什麼錢不錢的根本無所謂了。
於是他立刻硬撐着面子說道,「我們純屬幫忙,根本不在乎錢!」
肖斌冷笑一聲,將手裡的獵槍向前一指,「叫車隊繼續向前,到湖邊貨車卸貨,轉到另外的爬犁上!」
牛二不敢有違,立刻招呼車把式前行,他時不時的扭頭看向後面的貨車隊伍,心中忐忑不安起來。
等貨車全部停在了湖邊,一輛輛空的雪爬犁慢慢行駛過來,衆人都開始幫忙卸貨轉運。
牛二身體有傷,只好從旁邊幫忙吆呵,就在此時,他絕的後腦被硬邦邦的東西頂了一下。
嚇得他急忙回頭,只見一個陌生青年,手端着獵槍,槍管正頂在自己腦袋上。
「說,貨主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