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知秋把卑風拉到身前。盯着霓風怕恐的臉龐。殘忍笑心:??如果你不想當獵人,我不介意讓他們反過來當獵人。”
“魔鬼!”草風心中一陣惶恐,掙扎着想掙脫葉知秋的掌控,卻無奈地發現無論他怎麼掙扎也掙不脫葉知秋握在自己右腕上的纖長五指。
“踩還是不踩!”葉知秋有些不耐煩地道。
“踩”嘿風顫聲道,相比於洪燭幾人他更害怕此時如魔鬼般的葉知秋。
“那還不快去。”葉知秋鬆開手,直接下命令道。
草風有些無奈地再次走到洪燭面前,擡起腳,閉上雙眼,輕輕在洪燭的屁股上踩了一下,然後像被毒蛇咬了般很快又收了回來。
“你他媽沒吃飯嗎?給我用力點。”葉知秋無奈地搖搖頭,厲聲催促到。
草風咬了咬牙,再次擡起腳用力踩了下去。
“啊!”洪燭忍不住慘叫一聲,淒厲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草風不僅沒有感到恐懼,反而有種瘋狂的興奮。
“這纔像個男人。”葉知秋讚賞地點點頭,指了指其他四個學生,笑道:“一個人一腳!”
草風這一次沒有再畏縮,挾帶着踩洪燭的餘勢氣勢洶洶地走向離洪燭最近的一個學生。
“萃風,你他媽敢踩我!看我怎麼收拾你。”男生色厲內茬地威脅道。
“去你媽的!”萃風突然覺得葉知秋踹人的腳法很是拉風,忍不住也學了起來,對着坐在地上的男生就一陣狂轟亂炸。
“卑,懦弱的人瘋狂起來絕對比經常揍人的猛男更狠。”葉知秋看得暗暗咋舌。
踩人讓萃風感覺一陣快意,身上的疼痛彷彿也減輕了許多,由近及遠依次踩了過去,每一個被他踹過的人都淚水狂飆,想來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紙老虎,比起票風這個懦弱的人都是不如,至少萃風被欺負這麼久就沒哭過。
“爽嗎?”看到草風一臉興奮地踩完人向自己走了過來,葉知秋笑問道。
“爽!”萃風很老實地回答道。
“只要你堅挺,以後會更爽!”葉知秋一臉邪惡的笑意,望着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幾人,有些意興闌珊地道:“走吧!”
“就這麼走了,不送他們去醫院嗎?”草風微微一愣,沒想到葉知秋甩手就走,絲毫都沒想過洪燭幾人會不會傷重不治而死在這個小樹林裡。
“你見過打人的人送被打的人去醫院嗎?”葉知秋邪笑道:“他們打完你有送你去醫院嗎?”
“沒有!”卓風搖搖頭,他可以看着自己承受痛苦,卻看不得別人的可憐,此時洪燭幾人的慘狀讓他心中生出了一絲不忍。
“婦人之仁!”葉知秋看得暗自搖頭。卑風完全就是自己上一世的翻版,善良值幾錢?他不知道,不過他卻知道善良會要命,人的善良是要對着自己的親人和朋友而不是對着敵人,不過他卻不想抹殺這份在後世顯得金貴無比的善良,拍了拍粟風的肩膀道:“你覺得你一個人可以把他們五人個送到醫院去嗎?”
“不行!”票風無奈答道。
“那還說這麼多廢話幹嘛?”葉知秋笑罵道:“你自己都受了傷,還是趕快到醫護室去包紮一下吧。”
“可是”卑風依舊執拗地站在原地沒有動,洪燭幾人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同學,雖然他們一直欺負自己,可是要他就這樣拋下幾人離去,他做不到。
“我的意思是說叫你去醫護室包紮時順便通知其他同學把他們也扶過去。”葉知秋有些無奈嘆道,此時草風的表現讓他怎麼也想不通,上一世的他怎麼會做出拿刀殺人的瘋狂舉動,難道歷史又要發生變動了嗎?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我可真笨!”萃風猛地拍了一下。川川腦袋”洗然大悟地催促道!“知秋我們快專,快去找心爪?他們,不然晚了可不知道會落下什麼病根。”
“等一下!”葉知秋苦笑着搖搖頭,草風太過於杞人憂天了,他自己下手可是很有分寸,草風那幾下都是打在肉多的屁股上,幾人的傷勢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礙,最多就是休息一兩星期而已。他也不理會草風的焦急,徑直走到洪燭身棄,蹲下聲帶着威脅的意味警告道:“以後你再讓我知道你欺負草風,我保證會打斷你一條狗腿。”
洪燭低着頭一語不發,不過顫抖的身體卻道出了他的恐懼。
“走吧!”葉知秋站起身率先向樹林外走去,嘿風趕忙跟了上去。
“萃風,你爲什麼要怕他們呢?”走出樹林,感受夕陽灑落的殷紅,葉知秋莫名地傷感起來。問出一個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的問題,看似是在問萃風,其實也是在問上一世的自己。
“我怕他們打我。”走出樹林,卑風又回覆了原來唯唯諾諾的樣子,彷彿一個五六歲的小孩也可以任意欺負他。
“那你怕了他們有沒有打你呢?”葉知秋內心微微一嘆,他根本就沒想過讓粟風痛快的踩一次人就可以改變他懦弱的性格,如果草風僅僅一次就改變了十幾年養成的性格,他興許會懷疑以前懦弱的萃風是不是裝出來的。畢竟性格這東西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扭曲的,不然這世上也不會有這麼多懦夫和變態了。
“打了!”票風低下了頭。
“既然不怕也要被打,怕也要被打你爲什麼就不選擇不怕而奮起反抗呢?”葉知秋恨聲責問道,就好像在質問上一世的自己。
“我不敢!”萃風依舊低着頭,就像被暴風雨打過的茄子,萎了!
“爲什麼不敢!”葉知秋怒道。
“我怕死。”粟風微微一頓,有些畏懼地說出一句讓葉知秋愕然地話,很誠實很實在,卻讓人無懈可擊。試問這世間誰人不怕死呢?窮人命賤不怕死?笑話,真有一把刀橫在脖子前的時候,能視死如歸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富人更不用說了,命越金貴的人越怕死。
“知道尊嚴是什麼嗎?”葉知秋呆了片剪,深深地望了卑風一眼,意味深長地道。
“尊嚴?”卑風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迷離之色,思索片刻方纔答道:“尊嚴就是不容侵犯的地位和權利。”
“那只是書面上的解釋。”葉知秋臉上閃過一抹嘲諷之色,淡淡道:“尊嚴其實是每個人內心深處不能觸碰的底線,一旦觸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草風心裡不由一寒,感覺此時一臉淡漠的葉知秋比他猙獰時更加的可怕和讓人心生敬畏。
“你的底線是什麼?”葉知秋淡笑道。
草風茫然搖頭,自己的底線是什麼?他似乎從來未曾想過爸個問題。
“想知道我的底線嗎?”對於萃風的茫然,葉知秋並未感到驚訝。
“是什麼?”卑風下意識點頭道。
“親人朋友愛人。”葉知秋臉色一肅,鄭重道:“這些就是我的底線,誰要觸及我不介意殺人!”
“親人朋友愛人。”粟風默默咀嚼着這六個對大部分人來說都異常重要的字眼,望着在夕陽下緩緩前行的瘦弱背影,他感到一股浩大的沉重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是你朋友嗎?”
“你說呢?”葉知秋轉過頭,毫無心機的一笑。
夕陽灑在燦爛的笑臉上晏得格外驚心動魄,這一幕永遠的定格在了粟風的一生的記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