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苟常在輕聲細語,又猶存真情實意的說道:“我知道我幫不了你什麼……我似乎也瞭解到你想用什麼了……既然我有……我肯定幫你……畢竟我的命都是你給的…”
“你說……我想要什麼?”
我狼狽不堪的倒是恢復些許力氣,翻身過去,直勾勾的用雙眼瞪着他,揣摩他接下來的動作。
“你想要這個吧!?”
苟常在在胸膛稍作摸索,從衣服內兜掏出一個紅色正方形,大小有16釐米的小本本。
這小本本一掏出,我肉眼可以察覺到依附在紅本本硬殼封面表面的一層混白色氣息,此氣息很是與陰契相似,但是又不完全相同,陰契屬於地府,而小本本只屬於某個殿,某個人。
“你這是啥啊?”
我秉持不懂就問的樂觀態度開口說話。
“這是陰差證……”
苟常在詳細介紹起陰差證的作用以及缺陷:“你現在應該是準階陰差,沒有在地府任何一個閻羅殿登記過,但卻是在秦廣殿掛名了。所以有了這個東西,你就可以進階爲丁等鬼差,算是在地府有了落腳的地方了。”
“你這陰差證有不對的地方吧……”
我經過他所說的話,還有戰鬥時候他的表現,分析出一個答案,他的陰差證或多或少有些毛病。
“呵呵呵……是有點不對的地方。”
苟常在非常實在的說出陰差證的秘密:“因爲執嗔殿塌了,我這本陰差證就是無垠之水,沒有得到認可的地方,且上面寫有我的名字和氣息,所以你先要抹除掉這上面記載關於我的一切,才能真正擁有這本陰差證。”
“還有……”
苟常在繼續理智的說道:“我逃出地府之後,就在也沒有回去過,每個在陽間辦差的陰差必須在每年七月十五,鬼門敞開的時候回地府一趟,重新錄取資料和陰差氣息,以及道行修爲的突破是否能往上升一級。不幹這幾件事的話,將會喪失一定量的道行修爲。如果長時間不回去的話,道行幾乎跟報廢沒啥區別,所以這個陰差證給你,你得抽空去一趟地府,在秦廣殿錄取你的資料,陰差氣息,和具體評級。因爲你是在陽間得道的,沒去過地府,所以這是一個必不可少的環節。”
“臥槽?還有這套路呢?”
我心中一陣驚愕,不禁開始思考是不是又讓系統媽媽給坑了,我一個大活人跑地府直播就算了!爲啥子還有去地府辦職級登記啊?想讓我以後在地府買房入住啊?
動不動就想給我送小盒裡去!哥們我還沒活夠呢!
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瞄一眼苟常在,發現他居然此時此刻浮現一種迷之微笑,冒昧的衝他提問一句:“你以前是啥段位的陰差啊?現在咋變這麼弱了呢?”
“執嗔殿不讓掛甲等陰差,只給了一些丁等陰差和陰帥的名額,所以我掛了一個丁等陰差的名額,至於真實實力嘛……”
苟常在伸手撓了撓頭,毫不猶豫的說出自己以前的輝煌:“應該是介於甲等陰差與準階陰帥之間,沒有特別強大,但當時執嗔殿有好幾個正品陰帥,可惜都死了。”
“啥……啥玩意?!”
我聽他這麼一說,心臟瞬間抽搐。
尼瑪啊!
一個沒有戰鬥慾望與失去道行的丁等陰差,都給我揍成這個德性,那他要是恢復到當初在地府的實力,不得一個小拇指就給我輕鬆按死啊!
哎呦臥槽!
想想都會忍不住打個寒顫。
而且陰帥這個稱呼,我是有了解的,什麼鬼類能掛上此等稱號,那就得追溯到一些可以算是人盡皆知的人物。
黑白無常!
牛頭馬面!
日夜遊神!
這幾位便是地府名聲在外的十大陰帥中六位,據資料記載黑白無常應當是閻羅王包的下屬。但是畢竟地府勢力涉及範圍廣大,無名無姓的陰差,陰帥,絕對數不勝數。
可我仍然吃驚與苟常在的道行修爲,甚至內心默默盤算,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我提升到丁等陰差,不跟沒提升沒啥太大區別嘛……
“呵呵呵……都是過往雲煙了。”
苟常在頗爲看的開,頗爲瀟灑面對消失的一切,依舊在傻傻的笑,不知道他在開心什麼。
“叮!”
系統提示音宛如催命的小鬼。
系統媽媽幽幽的說道:“請宿主儘快擊殺丁等陰差苟常在,獲得陰差證……任務倒計時一分鐘,如若宿主未擊殺丁等陰差苟常在,將會判定任務失敗,系統媽媽將會自動抹殺宿主,清空所有陽壽。”
逼我啊……真是逼我啊……
我無奈的聽完系統媽媽一系列話語,心中情緒起伏不定。屬實沒有跟苟常在之間存在血海深仇,真要殺他的時候,還有點下不去手,聖母心又氾濫了?
“咳咳咳……”
苟常在拖着殘腿,咳嗽聲不斷的費勁起身,單腿跪在地上,嘔出兩口黑血之後,苟延殘喘的說道:“這陰差證就給你了,所以我得死,我死了你一定要把我的名字刻在靈位上,這靈位一定要桃木。有朝一日你能去到地府,就把我的靈位葬在我哥墳墓旁邊。這陽間不是我的家,我厭了也倦了,就想睡覺了,夢裡我哥就回來了。”
“噌!”
苟常在伸出左手,左手五根手指增長出黑色而又鋒利,形如尖刀的指甲,五根指甲扣在自己心臟位置:“殺了我也是爲了我好,所以我希望你殺了我。”
“噗呲!”
“啊……”
苟常在不假思索的將五根指甲刺進心房,指甲穿體,他忍不住的哽咽半聲,緊接着微微抽出指甲,找準位置,五指彎曲的用力一抓,活生生挖一個血洞。
“啊!”
苟常在仰頭痛苦淒厲的長嘯,拔出手指的同時連帶出一顆拳頭大小,正在怦怦直跳的黑色心臟。
“呵呵呵……”
苟常在低迷嘶哈的冷笑,顫顫巍巍的擡起左手衝向我,攤開手掌形似奉獻的將整顆心臟映入我眼簾。
“殺了我啊!”
苟常在猶有餘力的大聲咆哮:“殺了我,你就不用爲難了!殺了我,你就不用再進行什麼狗屁的選擇了!”
“我……”
我也雙腿跪在地上,與他對立,親眼所見他挖出自己的心臟,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我哥是殿下,我哥是領頭人,他有很多難處。但是我們家自己人不能讓他爲難,所以你殺了我!”
苟常清秀的臉蛋異常猙獰,沒有過往的安然自若,沒有昔日的風輕雲淡,只剩一個瘋子徹頭徹尾,歇斯底里的無畏掙扎。
“任務倒計時還有32秒!”
……
老周撫摸手中片刀,殺氣騰騰絲毫不減:“你是地府的陰差?管陽間的事是爲何?”
“這是地府的事兒。”
中年人司馬同昭寸步不讓的回懟老週一句,隨後邁開步子往屋子裡走:“你倆跟我來吧……”
“走。”
老周沒有猶豫的領方胖子緊跟其後。
等到屋裡,老周看見一片狼藉,塌肩身體心急的更加歪斜,也聽到苟常在的悽愴吶喊。
司馬同昭淡定無比的從衣服口袋裡翻出一個形似塑料袋的袋子,抻開袋子口,先是對準閻王爺面具男人,說話語氣像是不容置疑的審判:“王從軍,李白清,張文運等鬼仙,杵逆陰司亡法,行大逆不道的苟且之事。今日我司馬同昭代表秦廣王殿對諸罪惡之徒進行公開審判,判你們進孽鏡地獄受刑一萬年整,刑期過後投入畜生道,永生永世不得爲人!”
話音剛落,袋子如同西遊記裡的紫金紅葫蘆般,有莫大的吸引力,將閻王爺面具男人,齊天大聖等人全盤吸入其中,沒有翻起一點多餘的波瀾。
而方胖子眼尖的瞅到牆壁掛的照片,捅咕老周後腰,小聲逼逼:“那不是燚哥的照片嗎……”
“別逼逼,瞅着就行了!”
老周冷漠的一口回絕方胖子,眼睛不自覺的往照片瞅瞅,又往坍塌的牆壁瞅瞅,手中刀把握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