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菜的試嘗
不過此時的方明遠並不知道這一切，剛剛和趙雅、馮倩騎到了廠門口，就被方彬給攔了下來。
“明遠，好事情，你說的那個魚頭泡餅，程師傅已經琢磨出來了，要我找你去嚐嚐，看看味道如何？”方彬喜形於色地道。
“真的？”方明遠心中就是一喜。上一世裡，京城曾經有過那麼一段時間，魚頭泡餅是極其流行，也極對方明遠的口味，有那麼將近一兩年的時間，外出吃飯時，只要人稍多一點，方明遠就肯定會點這道菜。而且他還曾經仔細地查過菜譜，試着在家裡做過。只是這東西好吃歸好吃，做起來卻是有些麻煩。
魚頭泡餅是一道很容易讓人滿足的菜。魚最好是選用沒有污染的野生胖頭魚，其他的香料、配料、作料多達十餘種，做法也非常講究，共有飛水、醃製、侉燉、調味、調色、勾芡、收汁、裝盤八道工序。當一個碩大的魚頭被呈上桌時，持箸者都免不了爲之側目。它不僅有着年年有餘的好彩頭，味道也真的鮮美。魚臉最是鮮嫩；魚脣最好吃，順着刺一捋，膠質很是滑膩；還有一個叫魚雲的部位全是膠質，像凍兒一樣，盛在勺裡顫顫巍巍的，放進嘴裡，一股腦兒地往喉嚨裡滑；魚皮也是誘人的……好在魚頭足夠大，相應部位也數倍豐碩。再把
配魚頭的泡餅爲十分精美的雞油煎餅，外表金黃、厚薄適度、軟硬適中、焦香可口。吃得時候，切成小塊，盛在一個小竹筐內，隨吃隨蘸，而且特別耐泡。餅只要在湯裡蘸一下，味就吸進去了，吃起來外焦裡嫩，不僅有湯的香，也有魚的鮮，極爲可口。
而且魚頭泡餅是流行菜中爲數不多的主副食兼顧、南北風味兼有的菜餚。魚頭之外再點幾個小菜，兩三個人肯定能飽。算下來消費還不算高。
春節前，方彬曾經和自己嘮叨過，要給方家飯館上幾個新菜，當時方明遠就想起了這道曾經在京城風靡一時的菜餚來。只是他沒想到不過是幾個月前自己隨口地那麼一說，又大概地講了講其中的要點和烹飪的關鍵，程師傅居然就做了出來。
“哪還能有假？這幾個月裡，這道菜程師傅他可是反覆地做了近百次！光魚錢可就正經地花了不少。我可是嚐了嚐，那可是夠味道。”方彬眉飛色舞地道。
方明遠也不禁食指大動，自從重生之後，這魚頭泡餅可就再沒有嚐到過了，現在一想起來，滿口生津啊。
“既然那麼好，不如這樣吧，小叔，晚上就別做飯了，讓爺爺奶奶他們一齊去嚐嚐，趙雅、馮倩你們兩家的人晚上也一齊去，嚐嚐我們方家飯館的新菜！”方明遠看了一眼兩女，顯然是讓方彬說得也有些動心了。
“嗯，行，那我就通知程師傅，晚上多做兩條！”
當夜色降臨海莊時，三家人已經齊聚方家飯館，特地裡在二樓開了個大包間，衆人圍坐在桌前。聽說是方明遠提出來的新菜，大家都不由得倍感興趣。
“爺爺奶奶們，叔叔阿姨們，有人說過，吃魚的女士更漂亮，吃魚的先生更健康，吃魚的孩子更聰明，吃魚的民族更興旺。這話雖然誇張一些，但卻是實話。魚肉所含蛋白質高於其它動物的蛋白質，而且魚油中含有豐富的維生素，魚體內，有幾種物質是腦組織細胞和細胞組織網絡的主要組成部分，它們對清理和軟化血管，降低血脂以及健腦、延長衰老等都非常有好處。會吃魚的人都知道，吃魚應吃頭，魚頭富含多種有益人體健康的物質，還有潤澤肌膚的美容作用。”方明遠的這番話，立時令席上的不少眼裡閃了光。
“記下來，記下來，日後服務員給客人介紹這道菜的時候，可以參考這段話！”趙建國笑道，“這麼多好處，說得人不想吃也得吃了！”衆人不由得就笑了起來。
“您肯定愛吃，我們這回用的魚頭足有四斤，這胖頭魚的肉發木不好吃，可是這魚頭可是美味。程師傅研究了好幾個月，才掌握了最佳的烹飪方法。，魚肉、魚脣、魚腦都吃足了味道，鮮、鹹爲主，微甜微辣，適合絕大多數人的口味，尤其是魚腦那部分，白晶晶，顫巍巍，像半透明的水晶，放到嘴裡，舌尖剛剛與之接觸，就在嘴裡化開了，鮮鹹軟滑，香糯適口，魚香在舍齒間隨着咀嚼而融動，我保證您都捨不得咽。”方明遠興奮地道。他剛纔在廚房裡嚐了嚐，已經有當年京城名家八九分的水準。
“別說了別說，快上菜吧，說得我家馮倩都要流口水了！”馮愛國，也就是馮倩的父親笑道，“明遠，你這口才可是不錯，日後推銷商品肯定是把好手！”方勝和白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子爭氣，到哪都有人誇，再加上方家如今收入寬裕，夫妻二人在廠子裡也是過得順風順水的，這心情自然就是格外的舒暢。
說話間，飯館的服務員已經端上來兩個大盤，肥碩的魚頭把大盤子堆得滿滿的。旁邊還有小竹筐，放着已經切好的泡餅。金黃香嫩的魚頭，層疊的五花肉，味濃的老湯，酥脆的油鹽餅，端到桌前，聞到香氣，只需看上一眼就令在場的人們有了強烈的食慾。
“香！真香！”趙建國幹了多年的食堂，自然是最有發言權的。
“爺爺奶奶們，第一筷子一定要指向魚的面頰，眼睛靠下的部位，那裡的肉質最爲鮮美，並且富含營養。”說着方明遠指點着讓服務員夾給方老爺子夫妻和趙建國夫妻四人。
趙建國盛起一勺放進口中，顫顫巍巍的不是肉，而是類似膠質的物體，其是入口即化，那種難言的美味令人不忍下嚥，在懷疑和猶豫中，美味已滲透到味蕾的每一個部位。
“好！好吃！太好吃！”趙建國拍案叫絕道，“明遠，就憑這道菜，秦西我不敢說，你們方家飯館就是這平川縣裡的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