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看似普通的一刀，方陌選擇了全力以赴，無他，修爲差距太大了。
方陌擁有越級挑戰的能力，但並不代表他能輕易戰勝窺天境大能中的佼佼者趙長老，哪怕他的劍破萬物已經小成。
星龍劍擡起，佔據了方陌所有的視野。
一劍刺出，洶涌劍意迎上長刀，尚未聽到刀劍交擊之聲便看到趙長老手中長刀開始顫抖，剛纔還衝天而起的刀意馬上開始消散，待到刀劍相擊，刀意已經消失無蹤，僅存的殺意被星龍劍所擋，無法給方陌造成任何威脅。
趙長老抽刀後退一步，腳下突然用力，長刀劈頭而下，刀意更加凝練。
方陌依舊是一劍刺出，劍意同樣凝練如同實質，與長刀碰撞到一起，刺耳的撞擊聲後，方陌後退兩步，星龍劍再度刺出，堪堪將長刀攔下。
“再來！！”
趙長老佔得優勢，心中閃過一絲欣喜，終於能把一個月之前的場子找回來了！
長刀再臨，方陌再度出劍，不過這一次出劍的速度快了許多，趙長老同樣加快速度，刀劍交擊之聲不斷響起，劍意和刀意的碰撞在酒樓內帶起陣陣狂風，卻又被一股力量侷限在房間之內，就連站在旁邊的厲鋒都明顯感覺到了異常，但是趙長老卻毫無所覺，因爲他打上癮了。
他每次出刀，方陌都要用兩劍甚至三劍才能抵擋，是以他已經將方陌壓制得節節後退，留給方陌躲閃的空間越來越小，再有幾十招，他有把握封死方陌的躲閃路線，一刀定勝負！
接下來的發展果然如趙長老所料，方陌已經進入了角落，趙長老臉上露出得意之色，“當心了！”
話音未落，長刀狠狠劈下，卻忽覺背後傳來一絲寒意，剛剛凝聚起來的靈氣、刀意以及殺意竟然瞬間消散，長刀劈下之勢雖然未減，但沒有了刀意和殺意的支撐，已然是強弩之末，被方陌輕飄飄一劍打飛。
趙長老看着脫手的長刀，不明所以，卻聽到慕長老咳嗽一聲，“趙長老，你輸了。”
方陌收劍而立，臉上帶着三分笑意，七分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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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老心思複雜，剛剛明明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怎麼突然就輸了？
慕長老嘆口氣，解釋道：“趙長老，你剛纔所有的心思都在和方陌先生比試上，卻不知道方陌先生已經在你背後用劍意凝成了一柄長劍，剛纔便是這柄劍意凝成的長劍破掉了你凝聚的靈氣、刀意還有殺意，若非方陌先生手下留情，這一劍便能取了你的性命！”
趙長老愕然，還能這麼玩？
仔細回憶剛纔背後那股寒意，確實是方陌發出的劍意，但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方陌是如何將這些已經離體的劍意凝聚成長劍，並在最後給予他致命一擊的。
如果這一切都是方陌有所預謀，那麼從一開始他便落入了方陌的算計之中，想到這裡，他後背突然冒出冷汗，心中被後怕充斥。
幸虧這次只是切磋，若是生死之戰，他必然死得不明不白。
“方陌先生，是在下輸了。”
“何止是輸了？簡直是一敗塗地！”八岐大蛇走了出來，手上拿着納空戒掂量兩下，“趙長老剛纔把所有心思都放到比試上了，卻忽略了你發出的所有刀意都被老大攔住，沒有對酒樓造成任何損壞。老大在比試中尚且能分出心思顧及這些，說明老大根本就沒有用全力，只是和你隨便玩玩罷了，誰知道你打得那麼認真。所以這一萬靈石，八爺我就收下了。”
“……”趙長老，話是這麼說，理也是這麼個理，可你給我留點面子成不成？
慕長老見狀，趕緊出來打圓場，“方陌先生果然天縱之才，這劍破萬物竟然有如此威力，當真是讓在下開了眼界！趙長老，看來你我都老了，將來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是啊！若是踏風星的小輩都和方陌先生一樣，你我怕是要找個地方躲起來纔好。”趙長老長嘆一口氣，收起長刀，再也沒了動手的心思。
都被人家虐成這樣了，還好意思再動手？
方陌將星龍劍扔給八岐大蛇，重新坐到椅子上，“兩位長老的好意，方某心領了，只不過神通修煉之事，方某已有決斷。”
“這是自然！”慕長老笑道：“方陌先生的劍破萬物剛剛小成便有此威力，若是修煉至大成，豈非更加厲害？在下倒是真的很期待方陌先生早日進入窺天之境，也好一睹方陌先生的風采。”
趙長老收拾一下失落的心情，說道：“慕長老說的是，在下敗得心服口服。只是不知道這劍破萬物修煉至大成，威力會是如何強大？”
方陌看了一眼身後的厲鋒，說道：“這劍破萬物說來也簡單，不過是方某憑藉對靈氣的感知，先一步察覺趙長老招式的弱點所在，凝聚劍意，擊其至弱，故而能做到以弱勝強。但凡招式、法術，必然要引動天地靈氣，引動天地靈氣，便會現出弱點所在，所以劍破萬物修煉到極致，當真可以做到無物不破。”
“無物不破？”趙長老生出神往之色，若是在有生之年能做到方陌所說的無物不破，他便不虛此生了。
厲鋒卻露出激動之色，“多謝師父教誨，弟子明白了。”
方陌點頭，“懂了，那便說說吧。”
“是！師父。”厲鋒向前一步，“師父剛纔所說劍破萬物並非以力破巧，而是以巧破力，以巧破萬物。通過對靈氣的感知和體悟找到對方的弱點所在，以我之強擊敵之弱，以一點亂其面，以此消弭對方攻擊，所以這劍破萬物的本質，還是迴歸到了師父一個月之前提到過的對天地靈氣的感悟與操控，因爲我輩修士修煉的本質，便是對天地靈氣的感悟和掌控！”
“懂了就好。”方陌起身，“劍破萬物並非最強，只是爲師受到修爲限制，只能如此，若是修爲能夠跟上，這劍破萬物便要改名爲——劍碎虛空！”
“劍碎虛空！！”趙長老和慕長老同時動容。
一劍出而虛空破碎，這是何等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