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快去烤烤火吧。”她沒急着問他水洞裡的情況，而是用自己的衣袖在他身上飛快地擦拭水漬。
“媳婦……你用袖子擦我身上……你的衣袖都溼了。”他皺了下眉。
“沒事，烘一下就幹了。”她趕緊把他的衣服拿過來。
他一絲不掛地下水那麼久，要是常人早就凍壞了。
三哥說過他經常在冬天都洗冷水澡，有時候大寒天的還下河去泡澡。是以，現在這麼冷的天下水潭，耐寒力比普通通人好些。
他趕緊把衣服穿上，然後坐在火堆邊烤火。
蘇輕月坐在他旁邊，小手不斷地搓着他的手心手背。
他感受着她手掌的溫暖，他凍得僵麻的心都似乎暖了起來，心疼地道，“媳婦，我手冰，你別摸我了，你要是受涼了不好。”
她搖首，仍然快搓地搓着他的兩隻手，也不問水潭裡崖壁洞中的情況，因爲三哥說話都是牙齒打着顫的。
他主動說，“我往洞穴裡遊了過去，起初洞穴大得能塞進一頭老虎的寬度，往前變窄，只能供一個人遊過，是以，先前虎屍纔會被卡住。我慢慢地往前遊，洞穴很深很深，是穿着崖底而過的，水潭裡的水注滿洞穴，一直流到外頭。就在離洞穴出口約莫一米的地方，竟然突然變得更窄，人根本無法通行。哪怕側着身，也就半個人通過的縫度。往回遊也轉不了身，我都是趴着洞壁往後退的，到稍寬敞的地方纔免強轉了個身遊了回來。”
蘇輕月沉默了，“離開水潭近在咫尺，居然只有一條縫出不去，真是……”
鬱悶。
“媳婦，這肯定是唯一通向外面的出口了。”蕭羽川說，“我得再潛下去，把那條一米的窄縫鑿寬了。”
看了看依然在下的雪，“這雪也斷斷續續的下，天候越來越冷了，再過幾天，潭水該結冰了，要是結了冰，下不了水，咱在開春雪融化之前，就出不去了。”
蘇輕月也看着冰冷的天氣，“不超過五天，肯定結冰。三哥，五天之內，我們要把那條縫鑿拓寬。”
雖說只要鑿拓一米的距離，可那是在水下，一條長長的洞穴，裡面全充滿了水，把人能憋的氣都耗光了，能游到那一米處都不錯了，哪來的多餘氣息去鑿壁石？
何況，那麼冰的水。
蕭羽川臉色有些爲難，“到達那窄縫處，省着氣再游回來，已經是憋到極限了，換不了氣，馬上要往回遊，沒辦法省着氣鑿壁，要拓寬那一米的縫供人通過，至少得一樣工具，每次入水，起碼能換三口氣，不然，五天內根本不可能。”
兩人都愁了，在水潭洞壁裡，一條洞壁滿灌的水，拿什麼換氣？
古代沒有什麼潛水裝備，潛在水底，倒是有聰明人用蘆葦稈換氣，問題是這裡沒有蘆葦稈子，洞穴在水下二米多處，也沒有那麼長的蘆葦稈。
兩人沉默不言。
寒風瑟瑟。
蘇輕月加了兩根柴進火堆裡，把火撥得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