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川點了點頭，“爲此，爹經常跟娘吵架，老是與娘說，同樣是親生兒子，不懂娘爲何如此偏心。娘每次都說我不吉利，說她嫁給爹，是爹撿了大便宜，爹也管不了娘。可是我十歲後，不知爲何，爹對我也不好了，與娘一樣，開始對我非打即罵，經常不給吃飽。”
“那是因爲爹孃狠吵了一架，爹還煽了娘一耳光，爹說娘不該苛待你。其實娘當初把襁褓裡的孩子偷換了，連爹都不知情。是以，爹一直對你很好，護着你。那次吵了架，娘忍不住把此事同爹說了。爹知道你不是親生的之後，也如娘一般，待你不好了。”蕭清河嘆了一口氣，“那個時候，我也不過五歲，我本來是跟別的孩子玩躲貓貓，我躲在大衣櫃裡，沒想到聽到爹孃說起此事。原本，我年幼，也沒那麼深的印像，只是我就被爹孃發現了，娘疾言厲色的逼着我，不得把此事對任何人說。我害怕，也就不敢講。後來，我大一些了，娘又提過幾次此事，每一回都逼着我發重誓，絕不能對外說，否則，我們全家不得好死。當我長大了，明白怎麼回事，也清楚，即使孃親不逼，也實在不能說。”
他眼裡的歉疚加深，“孃親雖然當年偷換了孩子，她以爲蕭老爺、蕭夫人不知道。她深怕此事爆光，真正的三哥會有性命危險。她也擔心蕭老爺會對付我們蕭家。同樣巧合姓蕭，這家世的差別，可是一個天，一個地。爲了全家人的性命安全，也只能委屈三哥你了。”
蕭羽川沉默了。
“三哥，我對不起你，我明知你的身世，明知你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少爺，我卻爲了家人，不能說出來。”他無奈，“原本，我打算今生今世都將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的。只是萬萬沒想到，原來蕭老爺與蕭夫人早就知道了。而他們竟然有他們的考量。而我真正的三哥，去京城蕭家享受了二十多年的榮華富貴，還是成了你的替死鬼。”
停了一下，他繼續道，“前幾天，聽到我真正的三哥蕭景淵死了，我心中落寞，難受，卻也覺得，那是他的命，怨不得人。雖然明知蕭老爺與蕭夫人會找來，我瞞着已無意義，可由於當年的重誓，你的身世，仍然不能由我親口說出來。”
“四弟，你瞞得可真深。”蕭羽川苦笑了一下。
“我本來就不是個多嘴之人，當全家的性命都壓在上面，更不能說。”他痛苦地說，“三哥，咱們爹孃被山賊殺死，雙雙殞命。那次，他們出門前，說是說去外地一個大戶人家家裡做工。其實爹孃是忍不住偷偷去看真正的三哥了。塢山村前去，路途遙遠，他們運氣不好，碰到山賊回不來。”
蕭熤山也想起了當年的事，“我就說，爹孃出門之前，家裡也不差口糧，爲何還要去外地做工，我有讓他們別去的，他們一定要去，還呵斥了我一頓。原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