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域，有什麼特殊的嗎？”
卡曼有點看不上這些土著人類的勢力，自然也就不記得諸如合安基地、救亡者公會之類的名字。
威廉翻了個白眼，但還是給予了必要的說明：“根據我座下幾名執事的彙報，這個名爲華國皖省的地方，有兩個比較出衆的勢力。其中，咱們去年初次進行引導攻擊的首要目標，被人類稱爲合安基地。但很不幸，咱們的第一次嘗試並沒成功。”
“你這麼一說，我有點印象了。”
卡曼點點頭，雖然去年的首次行動，幾位神官都抱着試試看的態度，並沒想着一定能成。但失敗就是失敗，對這種結果他還是非常討厭的。
不過，隨即而來的就是疑惑。
他問道：“既然如此，那就將去年那個目標繼續設爲首要目標唄，有什麼值得商榷的？”
威廉神色浮現了一點凝重，道：“你可能沒印象了，去年的時候，另外那個叫救亡者公會的，也曾被列入後備目標之一。但就是這樣一個勢力，竟然讓咱們派去的人折損了好幾位。最近一段時間，這個救亡者公會發展的勢頭似乎越來越驚人，絲毫不比合安基地差。”
“這樣啊……”
卡曼沉吟着，臉上也多了幾分難色。
看到時機合適，薩摩漫不經心的插口道：“既然決定不了，那就兩邊一起引導好了。反正最近一段時間，皖省這邊空間波動劇烈，頻繁出現新的裂口，不愁沒有足夠的魔獸替咱們幹活。”
“你是說，將兩家同時設爲主要目標？”
威廉有些意動，在他看來，土著人類完全不應該存在。就應該用最快速度滅絕他們，然後纔好消滅依靠這個族羣形成的“世界意識”，進而獻祭這個世界，將因爲神戰而陷入永恆長眠的無上至尊奧卡茲喚醒——或者說，將其“復活”。
這也是墮星教派最近行事的終極目標，沒有之一！
不過，薩摩的提議在威廉心裡轉了幾圈，緊接着就被否決：“兩邊一起主導，勢必會讓魔獸的力量分散。我擔心，這種分散反而起不到預想的效果，被人類分頭擊破。”
卡曼嘆了口氣，道：“威廉，你又來了，這些土著人類怎麼可能有那麼強？”
在他看來，自己這位同僚什麼都好，就是喜歡杞人憂天、過度憂慮。土著人稍微強大一點，在威廉眼裡就是能威脅教派的存在。
開什麼玩笑！
且不說墮星教派的十二大區、實力通天的各位大主教，單說在上面還有四位更強的樞機主教，就是超脫了傳奇級的實力。而人類職業者，即便放任他們成長，實力在達到主教級的水平後就會遭遇瓶頸。
這個瓶頸，沒那麼好突破。
等他們真正能威脅到大主教和樞機主教……呵呵！
那種事，不存在的。
“卡曼，你也不要說我。”威廉對卡曼也有點不滿，皺眉道：“據我觀察，地球世界的人類，真的是一個非常有潛力的種族。小看他們，早晚是會吃大虧的。教派的實力，畢竟遠不如神戰前了……”
“再怎麼衰弱，咱們終究是大教，有真神傳承，根本不是這種原本連魔力都沒有的貧瘠位面能比的。”卡曼不甘示弱。
“兩位，不要吵了。”
薩摩難得的不在發呆走神，而是開口勸了幾句，最後對威廉道：“你要真擔心滅不了那些土著人，大可以帶隊親自出手嘛。按星界給這個位面的劃分方法，一位黃金階神官的實力，再加上幾位執事和大隊狂信徒，還怕對付不了那個連白銀階都沒有的合安基地？”
威廉的第一反應就是好！
但就在這個字快要脫口而出的時候，他又忍不住有些垂頭喪氣起來。
降臨這一年多以來，教派的規則始終沒變：在大主教恢復前，教派整體行動以低調爲主。既是爲了防範過早暴露，引起土著人類的敵意……畢竟螞蟻太多了，也能咬死象嘛。而教派現在已經夠虛弱了，能少損失哪怕一個信徒都好。
此外，還有防範暮光位面殘存老對手的想法。
萬一哪天突然蹦出一位正義感爆棚的傳奇階聖職，跨位面而來，而他們教派的成員又毫無防範的公然行走，怕不是要被對方順藤摸瓜、一網打盡了。
兩方面的因素，讓威廉也不敢公然違背上面大人物的意思。
神官雖然很厲害了，但在教派內也只能算是中層。沒有主教級的實力，沒有任何話語權。
他只能不甘心的嘆氣道：“得了，你也別激我了。真要是想大鬧一場，能一點風聲不漏的把附近人類全滅，那也罷了。合安基地、救亡者公會這種級別的，恐怕有狂信徒實力的人都有幾百上千了，想要一個不漏的幹掉，就算是我也不太可能。萬一惹出亂子，上面怪罪下來，吃責罰的可不止我一位，你們也有份！”
“你看，讓你選去年的目標，你又拿不定主意。兩個一起打，你怕力量分散後殺不盡。讓你自己出手又不敢……”
薩摩咂咂嘴，有節奏的晃着腦袋，嫌棄的意味十足。
“竟然被薩摩嫌棄了……”
威廉十分不爽，但緊接着感覺做人很失敗。
不過，一番爭論後，他最終還是中意了薩摩的提議。
對方的一句話打動了他：“就算無法同時滅了那兩家，重創他們總不難吧。今年不行，明年還可以再來。若是明後年再不行……主教他們屆時總該能恢復力量了吧？”
到那時，還怕人類能翻了天？
早在暮光位面的時候，威廉曾經親眼見到過勒夫主教出手的場景。說毀天滅地，那顯然是誇張了，但等閒的滅殺個千百人，一己之力摧毀一座城鎮，那是毫無難度。
大主教就更不用說了，主導一個大教區，那是教派戰略級的力量！
對頂頭上司的實力，威廉充滿了信心……好像，自己的確過於憂慮了。
這樣想着，他稍稍鬆了口氣。
對重新打起哈欠、一臉漠不關心的薩摩道：“那麼就這麼決定了，今年的獸潮，以人類這條名爲白山河的河流爲界限，南北聯動，同時引導魔獸對合安基地和救亡者公會動手！”
這一個冬天，定要讓那些土著人類終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