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莊千夜熟的人倒是不緊張，比如顧恆，比如丁子峻。
豹子三在道上或許是個能翻江倒海的人物，可在這裡，他只是莊千夜的一個小弟而已。顧恆、丁子峻和莊家是世家，不管走得近不近，身份平等的，豹子三在這裡撒風，他們會怕？
他們不緊張，當然有人緊張，莊千夜不是善類，他身邊跟的人又是道上的，當場是沒有人再出聲。
喬小妝是認出了豹子三，那男人不就是那天攔住她的瘋子嗎？
她只能感嘆，這世界真是圓的，怎麼饒的都能碰上。
“豹子至於嘛你？”
丁子峻就是剛纔第一個開口同顧恆說話的男人，這個圈子裡的男人都是批了層面具的，怎麼也猜不透他心裡想的什麼。丁子峻也一樣，他的視線打在豹子三身上，笑得有點滲人。
豹子三是看上了顧恆的女人吧，難不成有千夜頂着他還敢搶顧大少的女人不成？
“顧少玩真的是吧？”豹子三激紅了眼，立起身瞪向顧恆。
在場的沒有那個地位誰也不敢說半句，大多都是陪襯，有亂子了就看着唄，誰沒有八卦的心思？
“搶兄弟的女人你他媽也心安理得？”豹子三不怕這事兒鬧大，老大在場他還能怕了誰去？
豹子三這樣的人本來就是風霜雪雨裡摸爬滾打出來的，除了莊千夜外服過誰？他在道上也是個人物，不是因爲莊千夜他給顧恆面子？道上混的鐵血漢子最見不得就是豪門出身的二世祖，頂着上一代的光壞在外面招搖，其實就是個二。
豹子三話一出有人不滿了，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女人過手就扔這事常事，可兄弟的女人不能碰。飯桌上那目光瞬間就擠向顧恆那方，連帶鄙夷的看喬小妝。
莊千夜也看過去，這中間的事兒他還真不知道，豹子三是咽不下這口氣，可撐爆了膽子也不敢在他面前嚼他兄弟的舌根。莊千夜是沒料到那晚豹子三隨口一說還當真了，而這事兒怎麼又跟顧恆扯上了？
女人，挺有本事啊！莊千夜兩道冰冷的目光砸向喬小妝，他看着，也就那樣，長得還不如他身邊這個，迷了他身邊兩個兄弟，看來這女人很有一手啊。
喬小妝覺得冤，她來這裡是幹什麼了？憑什麼要接受這些人的眼光，她有什麼錯？
顧恆笑笑，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可只有莊千夜看出了他壓抑的火。顧恆伸手拉喬小妝，喬小妝當即甩開了去，今天這事兒她真來氣了，她憑什麼要遭這些白眼？
顧恆哪管得了別人，他一向高高在上，這些小人物何曾放眼裡過，對他們的聲音他是聽不到。顧恆索性把他的椅子往喬小妝靠近，欺近她湊近她耳邊低聲說：
“別管他們，一羣瘋子還值得你生氣？”顧恆也覺得今天來這裡不值，不是莊千夜來，他會賞臉？
顧恆聲音小，可又剛好是大家都聽得到的音兒。
“顧少是瞧不上我們？”出聲的丁子峻，他眼裡已然有怒意。
丁子峻和莊千夜、顧恆都走得近，而顧恆和莊千夜之間就差了一截，主要是兩個家世相當，誰也待見誰，兩人打心裡就有點不屑對方的感覺。可莊、顧兩家時候百年世家，據說祖上還有姻親，雖然遠了，兩家關係相當好。如今到他們這一代，出了兩個驕傲的後輩，說說，誰能服誰啊？
面和心不合是他們這樣的吧。
丁子峻對顧恆不滿不是因爲搶了豹子三的女人，豹子三在道上再有地位那也只是莊千夜一個下手，能和他們兄弟比嗎？丁子峻不滿的是顧恆不給莊千夜面子，打狗還看主人呢，誰的女人不好搶偏搶豹子三的？
顧恆這麼做是故意挑莊千夜的茬兒，至少丁子峻是這麼看的。
“不，我是瞧不上那些狗，走狗！”顧恆擡起眼來笑笑，看着丁子峻說。
他怕什麼？
莊千夜有的，他顧恆也有，他怕什麼？
當初出手攔喬小妝的事，一大半原因就是衝着莊千夜去的，怎麼着吧？可現在不同，他對喬小妝是認真的，跟誰誰誰沒有半點關係。
顧恆這個話不就是對着豹子三麼，確切的說對着莊千夜的低下兄弟。也只有莊千夜的兄弟有這個榮幸和這些名門公子一桌吃飯，莊千夜的人在道上再有翻雲覆雨的本事可在這個圈子裡，他們只是莊千夜的小弟。別人是不敢說，或者還得敬畏幾分，可顧恆不這麼看，他能賞臉來，那是他們的榮幸。
丁子峻臉色不好看了，顧恆這話說得太過了，莊千夜的脾氣他當然知道，弄不好顧恆今天得進醫院。
“顧恆，都是兄弟，至於麼？”
顧恆依然笑笑，桌子底下緊抓喬小妝的手握着，她甩開他又握上去，反覆幾次，她依了，他滿意了。
莊千夜目光暗下一沉，面色沒有變化，或許他纔是這羣人中最善隱藏的人。他的視線還是投在顧恆那邊，別人看他也許以爲他看的是顧恆，可只有他知道他的視線沒落到實處，他看的是喬小妝。
喬小妝臉都白了，她知道豹子三可能不是正常人，萬一動手了只有顧恆吃虧的。現在的局面該怎麼收場？
莊千夜身後的兄弟全殺氣騰騰的瞪着顧恆和喬小妝，就等老大點頭他們勢必衝過去。
喬小妝哪裡見過這樣劍拔奴張的場面，不是說是關係不錯的兄弟麼？怎麼會成這樣的？而且，還因爲她？她應該覺得自己長臉了纔是，可此時此刻她卻害怕不行。
她不想被打，平白無故的，憑什麼呀？
這桌子上唯一穩坐如山的就是對面那大爺，她想他應該可以解圍吧，畢竟是熟識的人，今天這麼鬧了，以後還要不要見面？他應該也不好交代吧？
喬小妝擡眼看着莊千夜，哪知道竟然和男人視線在空中對撞，那一瞬間她渾身都被寒冰給封凍了一樣，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好——冷的男人！
她趕緊低下頭，打消方纔的期冀。
然而莊千夜卻開口了，他喝了口酒，緩緩吐出句話來：
“爲了個女人，至於？”
就這麼句話，大家安穩下來，誰也沒再動，也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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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新建的羣：一九零八零零九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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