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一邊行軍,一邊進食,一邊還構思着美好的未來。.:。
前些年,他烏‘蒙’在頡利可汗面前卑躬屈膝,這也讓他多次成爲入寇中原的急先鋒,當初的中原大地四分五裂,使得身爲先鋒的烏‘蒙’部落如入無人之境,他大肆的洗劫着中原百姓,雖說要分一半給頡利可汗,可最終分到的紅利也讓他積累了大量的財富。
自從大唐一統中原,特別是李世民登基以後,突厥遇到的抵抗也越來越強,但最後他們突厥都能夠趁機的賺上一筆。從未如上次那般,動靜最大卻半點收穫也沒有,當時,頡利可汗出動‘精’兵十萬,浩浩‘蕩’‘蕩’的殺向朔方郡,可他們不但‘毛’都撈不到一根,反而讓頡利可汗損失慘重。
那是突厥與大唐‘交’鋒以來,從未遇到過的慘敗,也令頡利可汗威望大跌,繼而造成了突厥的分裂,也與了眼前的局面。
也正因如此,烏‘蒙’看到了崛起的希望,於是,一面與頡利、突利、夷男虛與蛇委,一面趁機壯大自我。
經過半年多的經營,烏‘蒙’發展得很快,他在突厥已經成爲頡利可汗、突利可汗、夷男之後的第四大勢力。
實力是有了,但是烏‘蒙’還缺少懾服人心的輝煌戰績,還缺少號令突厥的威望。突厥人奉強者爲尊、實力至上爲至高理念,如果他不具備這兩個條件,哪怕他真的一統了突厥,那也只是名義上的而已。
以烏‘蒙’部落以往的作風,如果沒有一兩場拿得出手的對外戰績,想要實實在在的把控全局,那根本是癡心妄想。烏‘蒙’心知肚明,所以,確信唐軍無所戒備的時候,他帶六萬大軍氣勢洶洶的殺向唐軍,打算以絕對的實力將兇名遠播的秦風打跨,就像成就秦風兇名的阿名那沾罕一樣,使之成爲烏‘蒙’部落正式崛起的墊腳石。
此番有機會將秦風這個殺星給除去,不但折損大唐一員大將,而且還能給自己帶來無窮無盡的威望,僅是想想烏‘蒙’就覺得興奮。甚至還想着,一旦殺了秦風,是不是應該給兇留下一個全屍。
心裡思索着號令天下羣雄的美好未來,烏‘蒙’‘激’情飛揚,馬步也因此而加快了起來。
感覺時間差不多後,烏‘蒙’興致沖沖的吹起了聚兵出發的號角。
六萬士兵都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之士,沒‘浪’費多少時間就解決了用食問題,很快就已經準備就緒。
隨着烏‘蒙’的一聲令下,號角長鳴,六萬鐵騎猶如血‘肉’洪流揚起漫天塵土,‘激’起山河地動,直奔唐軍的位置而去。
這方剛奔襲二十餘里,一名‘裸’着身子,一個折了一臂的斥候迎面衝了過來。斥候舞動着馬鞭,孤零零的左手打着手勢。
烏‘蒙’看着斥候的手勢,皺着眉頭,從‘胸’前‘摸’出一根骨笛,放在嘴裡大聲吹奏起來。四周的突厥騎兵聽到骨笛聲,也跟着從‘胸’口掏出骨笛附和着吹,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
不片刻整個草原上空洋溢着刺耳的骨笛聲,隨即高速奔行的六萬大軍漸漸減緩了奔襲的速度,直至骨笛聲止,大軍也在那一瞬間停頓下來。
突厥騎兵雖‘亂’,但以這種傳訊方式,卻能在短時間內傳訊給所有騎兵,令他們聽命行事。
斥候還沒有說話,烏‘蒙’已經一馬鞭‘抽’了過去,喝道:“怎麼這幅模樣?”
斥候失血過多,堅持到這兒已經很不容易了,見到己方大軍,繃緊的心絃爲之一鬆,此刻吃了烏‘蒙’一記鞭子,給打落在地,他半死不活的說道:“我們在巡邏的時候遇上了一男一‘女’中原人,他們騎着好馬,以爲他好欺負。想不到那個男的是個真正的勇士,把我們十個人都殺掉了。我讓那個‘女’的砍了一隻手,就拼命的逃,她又身了我一箭,如果不是我中箭裝死,都回不來了。”
烏‘蒙’聞言,登時大怒,喝道:“好膽,是誰,膽敢如此欺壓我烏‘蒙’的族人。”
斥候有氣無力的說道:“他們穿着鎧甲,應該是,是……唐……軍。”
“你說什麼?”烏‘蒙’大聲問道。
可是那斥候已經痛暈了過來。
烏‘蒙’讓人將斥候帶走,暗忖:“一男一‘女’,應該是藉機遊玩的,應該沒有發現我軍的意圖。不行,得馬上過去,如果唐軍有所準備,那麻煩可就大了。”想到這裡,烏‘蒙’大手一揮,六萬大軍再次動了起來。
奔行近乎八里,見遠處的果真有一男一‘女’在草原上嬉戲,兩個人,在茫茫的草原中那身影是多麼的渺小。
烏‘蒙’放眼四顧,對方所在之處是一處平原的中心地,四周一望無垠,裡許之內都在眼中,根本不可能藏兵:他們確實只是兩個人而已。
顯然,對方就是斥候說的那一對男‘女’了,兩人還在這兒,也表示唐軍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到來。
也是這一刻,那對男‘女’發現了突厥的大軍的存在,只聽男的一聲大喊道:“突厥來襲,雲蘿,我們趕緊回去彙報。”
也不知道這男的嗓‘門’是怎麼這麼大,在這萬馬奔騰中,他的聲音竟爾清清楚楚的傳到了烏‘蒙’的耳際。
“殺,殺向唐軍大營,烏‘蒙’部落的勇士們,一起將唐軍給我輾碎。”烏‘蒙’聞言,頓時心中大喜,他來不及計較什麼,便果斷的下達了衝鋒的命令,於是,六萬大軍加速前進,在茫茫的大草原上,就像一道洪流急速南下。
“撤離!”秦風調轉馬頭,對着與他前來充當‘誘’餌的馬雲蘿下達了命令。
馬雲蘿笑着應了一聲,拔馬便走,她的戰馬固然遠遠不如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罰,卻也是萬里挑一的寶馬,兩人一動,便將烏‘蒙’部落甩了開來,這還是兩人刻意保持距離的效果,特別是天罰,要是狂奔起來,眨眼間就能將烏‘蒙’部落甩個沒影兒。
通過李靖的分析,秦風對烏‘蒙’已經有了大概的瞭解,那傢伙多疑謹慎,如果不消除了的全部疑心,他爲烏‘蒙’準備的“火牛陣”根本無法發揮出應有的戰果,有鑑於此,秦風這才力排衆議,並帶上馬雲蘿故作遊玩的模樣,以消除烏‘蒙’的戒心,馬雲蘿欣然同意,於是,便有了眼前這一幕,烏‘蒙’自以爲唐軍不察,爲了達到突然‘性’,一下子就中了招。
“給我追,給我追緊一點,千萬不要讓唐軍察覺。”烏‘蒙’一手揮舞着彎馬,一邊大聲喝斥。
他的眼中只有那兩個背影,在追擊的過程中,渾然不覺地形已經有所變化,之前,是開闊的原野,現在這地形卻呈現出一種梯形之狀,兩邊的山巒也越來越高,隨着大軍的深入,梯形也悄悄的收緊,大軍的陣形也越來越密集。可上包括烏‘蒙’在內的六萬大軍,卻沒有人察覺到這細微的變化。
眼見成功的將所謂的“沙漠之狐”引入埋伏圈,秦風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已經得到了情報,當烏‘蒙’大軍離自己只有一百餘里距離的時候,以阿史那社爾、執失思力爲首的頡利軍已經準裝待發,如果不能成功的將烏‘蒙’部落大軍引入埋伏圈,秦風還真只有撤軍一途了,拿一萬人也十萬人搞車輪戰,絕對不是秦風的終級選擇,保存自身的實力纔是致勝的關鍵,用人命堆砌起來的戰功,絕非秦風之所願。
離火牛陣設置點只有四里餘距離,埋伏於兩側小山丘背後的虎賁軍將士,都作好了最好的準備,一個個將防止發出聲音的樹枝咬在口中,用雙手將自己的戰馬的馬嘴死死的合攏,防止戰馬發出聲音,待烏‘蒙’部落的六萬士兵通過,他們紛紛進入預定埋伏地點隱蔽起來,而大約百人左右士兵,兩人一隊的擡出一個鼓鼓的大皮袋子衝向道路中間,袋子裡面裝的是鐵蒺藜。
鐵蒺藜有四根伸出的鐵刺,長數寸,凡着地約有一刺朝上,刺尖如草本植物“蒺藜”,在古代戰爭中,將鐵蒺藜撒佈在地,用以遲滯敵軍行動,同時,又能傷害沒有安裝馬蹄鐵的戰馬的馬掌。有的鐵蒺藜中心有孔,可用繩串連,以便敷設和收取。
鐵蒺藜在戰國時期已開始大量使用。雖說年代久遠,但是在這千餘年的歷史長河中,依舊扮演着對付騎兵的重要角‘色’。
這一次出兵,秦風做了充分的準備,士兵們迅速佈置的鐵蒺藜是他送給突厥人的一份大禮包。
由牛馬組成的“火牛陣”,造成的效果與傷害根本不用秦風去懷疑,一旦縱火馬狂奔,在這比較狹小的甬道里,大‘亂’的烏‘蒙’軍唯有撤退一途,而且由於牛馬充足,秦風爲烏‘蒙’準備了無數批次的衝擊‘波’,一‘波’過後,第二‘波’又會連接出擊。到時候,正面的虎賁軍根本就沒有必要出擊,只要放出火牛火馬即可。所以,在正面上,秦風只留一千將士。
在那種情境之下,僥倖活着的烏‘蒙’軍出於人之本能,肯定會調頭就走,在那種人擠人馬擠馬的情況之下,脫困而出的突厥就會面臨着地上密密麻麻的鐵蒺藜,此之以後,纔是羅通、薛仁貴分別伏於兩則的六千大軍,最後,是房遺愛的陌刀營。
這也意味着,房遺愛的陌刀營是“惡魔的葬禮”中的最後一道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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