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隻美麗的女妖…”
龍雀小姐不由自主的站直了。
看上去有點隨意的表情也嚴肅了。
那滿是姐們感覺的笑容都收斂起來就好似接受領導面試一般，矜貴而隨時等着領導發話就化身爲人型狗狗搖尾乞憐。
當然，和琥珀裡的女妖沒有任何關係！
絕不是因爲對方的美貌讓人不由自主的嚴肅起來！
更不是因爲傳聞有時候能挖到遠古女妖老婆！
龍雀小姐，是位正直的好女妖！
“美麗麼？的確。”
梅琳娜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在她化身爲日向梅琳娜的同時，她打了個響指，水銀湖便一下子‘活’了過來。翻江倒海。
高階女妖和高階女妖的碰面，自然不能一發火球糊臉上。
更不能敲個門說：“你好，我找你有事，小姐。”
那不夠體面。
最體面的方法就是梅琳娜這種。
找到對方的因子核心，對因子核心滴一滴自己的因子，裡面蘊含特徵碼的訊息，對方接收到了訊息，知道‘你是誰’後，再根據這個訊息做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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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哇！要塌了嗎？”龍雀小姐沒見過這架勢。
她瞪圓了眼睛，看着水銀湖之中沖天而起的水銀柱，發出了被震撼的聲音。
不怪她。
女妖是一種內斂的生物。
10級以下的女妖，很少會用魔法玩什麼大場面。
簡單來說就是，10級左右的女妖的表現力大概是怪物獵人中的龍類級別，10級以上的女妖也是怪物獵人中的龍，只不過她們來自於邊境。這種翻天覆地的場面對於小梅來說小意思，但對於中階女妖而言，簡直是毀天滅地的權能！
“我們要死了嗎！”
“要是一起睡，我能和你睡一塊麼？”
“這樣也不孤單…”
梅琳娜側過頭，不難發現龍雀小姐藉着被嚇到的狀況，摟着自己的手臂吃自己的豆腐。她控制住當面翻白眼的衝動，客氣地甩開對方的爪子：“不會沉眠的，她現在只是在起牀而已。”
起牀而已。
這個用詞讓龍雀小姐如遭雷擊。
她呆滯的看向翻天覆地的水銀湖。
先是不敢置信，再是自我懷疑，最後…野心勃勃。
女妖和女妖之間沒有本質上的差距。
一個女妖能做的事情，別的女妖也一定能完成。
譬如說梅琳娜一日修成了橫跨整個哭泣半島的掃帚公路，這件事情別的女妖能完成嗎？能，積累10年資源後，通過大量複雜的儀式魔法的結合的複合型大型魔法，就可以完成這種奇蹟。
但用10年完成梅琳娜隨手而成的奇蹟這件事情值不值得呢？
所以女妖想追求什麼的時候，的確會有理性思維告訴她們值不值得。
龍雀小姐在被高階女妖的力量震撼之後，便開始想要謀求成爲高階女妖的方式了。
一座水銀組成的宮殿出現了。
梅琳娜光是看着地板上面滲透出來的因子氣體就知道這玩意兒的毒性有多強了。
劇毒。
梅琳娜拍了拍呆滯的龍雀小姐。
“進去，還是讓她出來？”
“啊？”
龍雀小姐有點摸不着頭腦。
“你是第一發現人，從法規上面，她欠你一個人情，所以她會對你以禮相待。”
龍雀小姐內心第一次產生了對《女妖法律法規基礎手冊》的好奇。
這本破爛書是所有女妖的長輩一代代傳下來給現代女妖的，連那些突然覺醒的初代女妖，也會有送書上門的遠親或朋友。
女妖基礎手冊。
上面規定了絕大多數女妖用不上的【體面】【人情】【道德】的情報與資料。像是現在這種情況，在基礎手冊上亦有記載。
“我能決定嗎？”
“可以。”
“那，人情什麼的，梅琳娜小姐有什麼建議嗎？”
“或許你需要一個好朋友。”梅琳娜已經感知到因子在監視自己了，不能明說，所以她小小的暗示了一下。
人情的用法多種多樣。
視恩人的狀況而定。
比如說梅琳娜拿到這個人情，想要一個永恆的戀人，那對方只能大恩無以回報只能以身相許。
而龍雀小姐麼？
‘小女子必結草銜環，下輩子做牛做馬也回報你的恩情’
做朋友則比較簡單。
並且朋友的話，每週想要見到面就能的那種纔算是朋友。和一個遠古女妖每週有個幾天可以想見就見的權利所帶來的好處，不用多說。
這要求也不過分。
即使挖出來的是桃樂絲，桃樂絲也會接受，甚至偶爾會對朋友撒嬌——就是不確定黑化小梅的撒嬌方式會不會讓人…不適。小貓爲了討好朋友，偶爾會帶點死老鼠死蛇回家，那梅喵呢？
“那我們進去吧。”龍雀小姐說，“作爲朋友，她剛起牀我們還是別讓她多走幾步路出來了。”
“你真好，太體貼了。”
梅琳娜隨口說了一句，然後打開面板施展了一個保護符印給龍雀小姐。
水銀宮殿裡環境優美。
相當的‘自然化’，有着大量水銀樹根、花朵、草地一類的東西做裝飾。
在宮殿的王座大廳中，那個琥珀裡的美麗女妖站在那裡。
她有着水銀質地一般的灰色長髮，髮絲之中像是有着液態金屬不斷地流動。銀色的眼眸淡漠無情，白皙的肌膚幾乎透明，能看見些許青色的血管。身高和梅琳娜相仿，身材也類似，這讓梅琳娜第一眼就對她產生了不錯的印象。
她身上的灰粉色一字領露肩禮裙相當襯托她的…胸懷！
頭上戴着的鹿角桂冠華麗。
她看着梅琳娜，很是體面的點點頭示意。
梅琳娜心裡想着這些人真是婆媽，但無可奈何的對着對方也點了下頭。
剎那間，兩人之間的因子線路激活了。
強大的因子衝擊在了一起。
在這種衝撞裡，兩人都獲得對方的特徵碼以及願意暴露出來的一些情報。
這種交互能力僅存在高階女妖之中，外人看來這兩人只是簡單的點頭示意而已！
在力量的交互下。
梅琳娜一瞬間就知道了對方的名字，稱號，以及一部分成就。
她表情突然僵硬。
對方的名字叫做羅素，是毀滅晚鐘的公主，是深淵之力的公主。
而梅琳娜的無數種力量匯聚，她在遠古女妖的世界依舊以類似於桃樂絲的身份存在，而桃樂絲身份的梅琳娜也被叫做深淵不可直視的女皇等等。
桃樂絲的毀滅力量過於恐怖。
不過因爲她是社會性的女妖，所以即使毀滅了大部分東西，還是會有文明的事物存在於被毀滅的世界殘片之中。梅琳娜的位格，便是這不可直視的女皇。
因此……
羅素小姐那平靜的表情破碎了，她露出稍有信任的表情，脆生生的喊道：
“義母！”
…紅色，逐漸蔓延到了梅琳娜的臉上。
旁邊的龍雀小姐眨眨眼，似乎在想更加詭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