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琳娜與羅素的‘家人’見了一面。
回到德魯伊營地，之前的矮人與鼠人們已經完成了任務。只見這裡已經形成了一片巨大的德魯伊風格的工業廠房，並非是巢都。絕大部分的石質建築已經被拆除了，精美、華麗、充滿植物風格的工業建築成爲了主旋律。
一些正在運轉的植物工業機器停靠在裡面。
還有些礦物。
似乎是羅素打過了招呼，梅琳娜和她剛到，立馬就有一位‘家人’靠了過來，她留有清爽乾淨的狼尾髮型，穿搭藏青色的水手服連衣裙與深紅色蝴蝶結腰帶，穿着棕色小腿靴。向梅琳娜討好的笑了下。
“我是羅素小姐的秘書，請將您的私人號碼給我，我將會在需要的時候與您保持密切聯繫。”
她們似乎很繁忙，也不知道剛甦醒怎麼有這麼多事情要做！
秘書小姐昂首挺胸帶路。
一路過去，梅琳娜彷彿走在了一個科技感極強的世界。並不是說科幻，而是有種…每個人都是詭異的克隆體的感覺。
羅素的手下全部穿着同樣的打扮，連狼尾辮都是一模一樣。除去髮色，身高與外貌的不同，她們有一種驚人的趨同性。
像是黑客帝國，像是那些複製出來的特工。
“你的眼中似乎有些疑問，來，對我發問吧，安撫客戶是我們的工作之一。”
地下的水銀宮殿已經被改造成了更適合人類居住的環境，也被改造成了羅素的辦公室，羅素攤開手對她這樣說：“當然，不涉及泄密原則。”
梅琳娜坐下後，好奇道：
“你的手下似乎，有點太一致了？”
“並非是一致，而是一種集體狂熱。在一個羣體中強烈的情緒可以迅速傳播，可以影響到更多身邊的人，這意味着穩定。”
她說着，臉上的笑容不變：
“這就是我們女妖的羣體認同，越是狂熱，越是穩定。”
這是女妖們的不同選擇之一。
既然有孤立主義的女妖，以及梅琳娜這種自由主義的女妖，那自然也有集體主義的女妖。
對於羅素的羣體會有這種狀態，梅琳娜不覺得意外。
毀滅的概念相當複雜，可以將其看成爲一個物流系統，以及垃圾分門別類公司與回收站。毀滅代表着新生，像是將一幅亂塗亂畫、亂七八糟、不堪入目的畫作，重新變成一張白紙。因此它並不是一種單純的破壞行爲，而是將垃圾回收並再利用的行爲。
掌管這種力量的生物羣體必然會出現部門分類，以及某種集體狂熱。
她解除了自己的疑惑，微笑着與羅素完成了合同的簽訂。
…
“我們將會從目前女妖市場的痛點進行大力開發。”
“着手於全新的藍海策略。”
“部署提高女妖感知度的局部熱點。”
“讓樂隊成爲儘可能能夠快速響應女妖所需的短程賦能器。”
“鑑於該項目難度大，見效慢，我們將採取一定的…”
羅素並不會像是一個大家長一樣隨時隨地盯着。
因此得梅琳娜自己與對方手下的女妖們進行洽談，進行工作指示。
梅琳娜相當老實的待在座位上，不露聲色的聽着，並捕捉着這些女妖外露的情緒因子。
她們對自己有一些惡意，這一份惡意並非是那些歇斯底里的想要謀殺自己的惡意。而是更平常一點，就像工作小組之中，忽然空降了一個高層領導。小組裡的人自然會對這個領導頗有微詞，這是肯定的事情。
雖然羅素肯定有着相當大的話語權，也不能越過人心。
雖然這是集體主義者，一種相當類似於反烏托邦作品中的人羣意志主義，但女妖絕非泯滅人性的生物，這也給她們帶來了相當的痛苦。
望着梅琳娜的表情，秘書小姐猜測她是否聽懂了工作規劃。
聽不懂最好，自己和【族羣】不想有個外行人指手畫腳。
外行人總會有莫名其妙的高傲。
高傲於自己隨手的點化比得上人的職業！
指指點點的女妖，她可是見多了！
“我們會盡早建造獨屬於該活動的私域流量。”
“主要是開發新打法，新套路，並且將它們混合複用！”
“用大量工作形成我們如蜜巢都專屬的護城河。”
秘書小姐裝作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很難懂，笑容禮貌剋制，還有點溫柔。
梅琳娜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
秘書小姐一下子就注意到這個笑容，連忙思考【她爲什麼笑】以及【她在笑什麼】。作爲服務行業人士，秘書小姐需要知道客戶的情緒，以及客戶針對自己的什麼地方發笑。
梅琳娜收起笑容，用言簡意賅的話語說：
“我對你們安排的工作沒意見，無論是僱傭職業樂器女妖組建成新人樂隊進來炒熱場子，還是讓一些【幸運樂隊】內定一些獎品，又或是派人引導潮流以及建立仇恨與友愛的排位系統，我都沒意見。”
秘書小姐沒想到梅琳娜如此敏銳，自己與團隊制定出來的計劃書，居然全部被識別。
內行要比外行好，但也許更糟。
【冗餘收入變少了】，她輕聲說，用的是女妖語，不再是那一套【新語】：
“想要讓一個東西火熱起來就必須要讓這個東西的背後有着難以忽視的利益，米蘭斯爾人古時候爲了開發新的領地，曾經用5倍的價格收購新領地上的礦物，引發了超過100萬女妖前往新世界。”
“利益，不單單是名譽，名利因子雖然不錯，但不值得女妖額外去承擔速成樂器的代價。”
“團隊目前定製了數十套獎勵機制，但都感覺不太頂事。所以我可能會建議您暫緩這個活動。不然即使我們拿出完美的競賽企劃，沒有參賽者就成不了事，沒有高質量的參賽者，沒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參賽者，這種樂隊企劃。”
秘書小姐斷言道：“不過是自娛自樂的項目而已！”
梅琳娜的表情依舊保持着讓人看不出來在想什麼的撲克臉。那種掛着淺淺的淡漠笑意，嘴角微翹，疏離而自矜的表情。
“我有自己的方法。”
“繼續企劃，我明天，不，後天就會把我的解決方案拿出來給你看。”
秘書小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太過於自傲的女妖，有時候會因爲自傲而墮入深淵，羅素大小姐的這位認可的密友會像是那些自傲到自爆的女妖一樣麼？
…不。
相信羅素大小姐的眼光是不需要理由的。
秘書小姐的目光深沉，遂沉默半晌，思考後才點頭道：
“我會每個小時給你發進度報告，以及計劃草案，你可以隨時要求修改。”
梅琳娜看着她，心想：
【你們是真的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