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扯過一旁的被子，輕輕的蓋到了蘇涼的身上。
他偉岸的身軀坐到牀邊，深邃的眸注視着靜靜沉睡的人兒，氤氳起一片深霾的霧氣。
蘇涼的鼻血沾到他的白襯衫上，如同在雪地開出的紅梅，萬分妖嬈。
手，緊緊的握成拳，始終沒有勇氣去看她的眼睛。
“嗯……”
藥效發作，蘇涼有緩緩清醒的趨勢，輕輕的動了動脣瓣。
祁向陽的身軀立時繃緊了。
“向陽……”
蘇涼輕輕的掀開眼睛，卻只能看見一片霧濛濛，只能靠氣息，辨認出坐在自己牀邊的人是祁向陽，又難受的闔上眸。
“我是不是又毒發了？房間裡怎麼會這麼暗，爲什麼不開窗？薄荷呢？”
“……”
祁向陽子瞳一緊，扭頭看着一片明亮的房間，對上了她失焦的雙眼，喉頭髮緊，擠出來的聲音像是被石粒磨過一樣乾澀。
“要午睡了，所以拉了窗簾，薄荷有嘉瑞帶着，你累了就睡吧，我守着你。”祁向陽的話落，沒再給蘇涼問話的時間，欣長身影往她旁邊一躺。
大手將人攬到了懷裡，下巴抵着她的小腦袋，溫熱的胸膛彷彿隔絕了所有的恐懼，蘇涼很快就靠着他沉沉的睡着了。
蘇涼睡的很沉，隱約感覺到有人不停的在她身邊走動，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一睡就像要睡死過去……
……
dq實驗室。
“檢查的結果出來了。”zeo拿着手上的報告，疾步進了祁向陽的辦公室。
“跟少主猜想的一樣，塔崩毒素已經嚴重影響蘇小姐的中樞神經，大腦內的積血壓迫到視網膜，纔會造成失明的情況。”
“把積血清除能解決問題嗎？”
祁向陽放在桌面上的手猛地收緊，擡頭看向zeo。
zeo立時把手上的報告遞給他，“目前看來，這個辦法行不通，沒有辦法清除她身體裡的毒素，就算做開顱手術導出積血，很快就會出現同樣的情況，不可能反覆的動手術清除腦部積血，這樣的辦法可一不可再。”
“你的意思是，在服用解毒劑之前，她都會一直看不見？”
“這是最好的情況。”zeo看了一眼臉色陰騭的祁向陽，硬着頭皮開口，“少主自己也很清楚，視網膜很脆弱，長期受到血腫壓迫，很可能出現萎縮，如果拖的時間長了，只怕等到蘇小姐的身體復原了，眼睛也有可能會一直看不見……”
“砰——”
祁向陽揚手就把桌面上的所有東西掃到了地上，嚯的撐手從桌子前站了起來，一雙黑眸透着吃人的魔魅，緊緊的盯着zeo。
“你再說一遍？”
“屬下會先清除蘇小姐大腦裡的積血，通過藥物控制，儘量讓她腦部積血的速度減緩，只是……最多隻能撐到她下次毒發的時候。”
到那時候，蘇涼同樣會失明。
沒有辦法清除毒素，所有的辦法，都只是治標不治本，祁向陽又何嘗不明白。
見祁向陽沒有反對，zeo從恭敬的彎身，打算下去安排手術。
“等一下，我親自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