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莫然提起那場殘忍的圍殺，管家咚的一聲就跪了下來，老眸中閃過一抹不忍。
只是一閃而過的悲痛，卻被莫然準確的撲捉到了。
嘴角淡淡的勾起一抹溫潤的笑，“不知道又怎麼樣，這本就不關你的事，我怎麼會怪你，起來。”
莫然瀟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踱步到桌前，伸手將跪在地上的老管家給扶了起來。
拿出手帕，替老管家擦了擦額際的汗，動作溫柔。
“算起來，我還是你一手養大的，不要動不動就跪我，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下人。”
莫然嘴角的笑，溫潤的滲人。
“屬下慚愧。”
老管家惶恐的俯下身，連莫然的眼睛都不敢看了。
有些事情就算過去很多年，每每提及，對當事人而言，都是一種殘忍的傷害。
管家從來不敢在莫然的面前提起他母親，甚至在整個莫家莊園，伊嵐這個名字，就是一種忌諱。
莫然突然間提起，讓老管家措不及防，一時有些慌亂。
“我叫你來，不是想知道我母親當年的死，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要你老實回答我。”
莫然的聲音淺薄，沒有刻意逼迫，卻帶着強大的壓迫感。
老管家已經冷汗涔涔，根本直不起腰，“大少爺問，屬下不敢隱瞞。”
“我有個妹妹，對嗎？”
“……”
老管家錯愕的擡起頭，目光驚駭的望着莫然，嘴微微張着，明顯受驚不小。
突然想到什麼，生生偏開了視線，垂下眸，“大少爺當然有妹妹，不止妹妹，還有弟弟。”
莫老爺在伊嵐夫人死後，被迫娶了門當戶對的新夫人，有兒有女，真的說起來，莫然確實有弟弟妹妹。
老管家的話並沒有破綻。
“呵呵……弟弟妹妹？”
陰騭的笑從削薄的脣瓣中溢出，眸光一暗，“你明知道我要的答案不是這個，我再問你一次，我是不是有個妹妹，一母同胞的親生妹妹！”
“……”老管家的汗大顆大顆的滴到地板上，卻不敢伸手去擦，看着咄咄逼人的莫然，良久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
“你說過，你不會騙我！”
老管家正打算開口否認，話就被莫然截住了。
溫潤的眸一瞬間變得暴戾，帶着濃濃的失望，“非要我拿出證據，你才肯說實話，那我對你的信任算什麼？”
“大少爺……”老管家驀地一震，老眸愧疚的看向莫然。
知道已經瞞不住，緩緩地點下頭。
“是……”
莫然還有個妹妹，同父同母的親生妹妹……
莫家當時的局勢比較混亂，莫然在三歲的時候就莫家老太爺強制被送到m國的莊園，跟老爺和夫人分開。
所以並不知道，在他被送離之後，伊嵐夫人又重新有了一個孩子。
也就是他的親生妹妹。
只可惜，兄妹倆連一面都沒有見着，老爺被設計出國，伊嵐夫人遭遇伏殺，小小姐生死未僕，徹底失去了消息……
“她叫什麼？”
他一直以爲父親書房裡的油畫是母親抱着他的畫像，直到今天才知道，那個嬰兒是他根本不知道存在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