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淑芬累極了，不過想到這孩子挺可憐的。
爸爸媽媽都不要，只能放在她這裡寄養着，便打起精神將購物袋打開。
從裡面掏出新買的小小拖鞋，接着利落地拆開外包裝，拿去洗手間洗鞋子。
期間，她鄙視地看了一眼母親大人。
媽？
這位姐姐管外婆做媽媽？
那，那不是她的媽媽？
張嘉雲悻悻然地笑：“你知道我想你嫁就好了，你還不趕快嫁人。”
賀淑芬的聲音傳來，很無奈：“嫁人嫁得那麼容易？要找一個喜歡才行嘛。”
張嘉雲抱起孩子，走過去，站在門口外：“阿宏挺不錯的，考慮考慮。”
“媽，你的胃口挺大的，連我家老闆你都敢肖想。”賀淑芬將鞋子放在盆子裡泡，用消毒水泡了泡，然後撈出來再用香噴噴沐浴液浸泡、洗擦一番：“不過可惜啊，那個人不適合我。”
“不適合你？”張嘉雲覺得不可思議：“哪裡不適合你？”
要是不適合，你們當年會有孩子？
她覺得女兒的思想有些問題，必須糾正一下，以免錯失良緣。
突然，懷抱裡的孩子，怯怯地喚：“媽媽……。”
聶無雙喊得很輕很輕，張嘉雲聽見了，驚怔地低頭看向她。
只見她定定地看着在洗鞋子的賀淑芬，而賀淑芬那蠢女兒正嘩啦啦地倒盆子裡的水。
水聲太大了，她聽不着，倒完後繼續往盆子裡放水，進行第二次沖洗工作。
聶無雙見着她沒有反應，再度喊了一聲：“媽媽。”
這次，她的聲音格外響亮，足夠讓室內所有的人聽見。
賀淑芬怔然地擡頭，見着她很認真地看着自己，便笑了：“嘟嘟，再等一下哦，你很快就可以穿新鞋子了。”
說話的時候，她把溼淋淋的鞋子撈起來炫耀：“上面有蝴蝶哦，漂亮嗎？姐姐親自給你挑的，姐姐可喜歡極了。”
張嘉雲滴汗：“……。”
女兒，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
爲什麼你會少一條筋？
你的女兒喊你媽媽了，你居然把重點放在那小拖鞋子上。
什麼蝴蝶不蝴蝶，嘟嘟的說話纔是重點好不好。
兩次被媽媽忽視的聶無雙，不禁委屈地扁嘴：“我不要蝴蝶，我要媽媽。”
賀淑芬心裡一軟，將鞋子放下來，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溫柔地哄着：“嘟嘟乖，你爹哋很快會接你回去，你也會很快見到媽媽。”
聶無雙看着她，眼睛紅紅：“媽媽，你是不是不要嘟嘟了？”
“小傻瓜，嘟嘟那麼乖那麼好，媽媽怎麼會不要你呢，別哭，姐姐抱哦。”說着，便從母親的懷抱裡抱過小姑娘。
聶無雙崩潰了，抱着她的脖子大哭特哭：“媽媽，媽媽……。”
賀淑芬無言，這孩子的身世肯定很坎坷的，不然怎麼會想起媽媽就哭得這麼淒涼。
心底裡不由得更加心疼她，憐憫她。
旁邊的張嘉雲淚奔，無力吐槽。
女兒笨成這樣子，今天肯定沒有吃藥，所以纔會呆呆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