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常傾雖然心裡也震驚，但是不至於變色。
他牽着她走了進去，看到了那個大屏幕，看到了站在光暈裡的人。
與齊小酥一樣，他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那的確就是自己。
是他，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董意誠沉聲問道。他好不容易接受消化了他的身份來歷，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現在又來了這麼一個重磅炸彈。
他覺得自己本來已經很強悍的心臟又受到了衝擊。
“哥，我們現在也還沒有理清。”齊小酥有些無奈地說道。
“這個，主子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吧？”姜七指着電視上的那個穿着軍裝的“衛常傾”問着身邊的衛常傾。
衛常傾走近幾步，沉吟半晌，點點頭道：“我的確知道是怎麼回事。”
衆人都看着他。
“人工智能事先採集我的聲音數據，然後輸入某一內容主題，就可以用系統制訂出隨機的模擬對話內容，做出虛擬人聲。”衛常傾對齊小酥道：“對話內容庫很強大，可以隨着談話對象的內容搜索匹配出最適合的應答，再由虛擬人聲發出來。”
齊小酥聽明白了，所以這可能是系統小一弄出來的？
到這裡，她也只能相信。
因爲電視裡的那個人的確就是衛常傾，聲音也是他的。至於爲什麼會有些許不同，正是因爲這是系統做出來的虛擬人聲，多少會與本人有略微出入。
而這也是董意誠一開始覺得耳熟又一時沒能想起來的原因。
“對，這是主子當時說的，只是我一介古人，對於這些東西實在是搞不懂。”姜七激動地說道。
齊小酥皺了皺眉，在意識裡私下問衛常傾：“可是不對啊，就算是你失去記憶了，還有小一呢？如果當時小一能夠幫忙做這一切，它不可能沒有這方面的存儲吧？”
這是最說不通的地方。
人可以沒了記憶，可是高級人工智能呢？
衛常傾低低地嗯了一聲道：“是的，所以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麼地方不對，再問問姜七。以我看人的經驗，他不像是在說謊。”
“可惜小一正好在升級。”齊小酥覺得實在是太不巧了，要不然現在直接問系統小一最方便不過。“不知道它升級需要多長時間？”
“NO1的升級還是第一次，所以我也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它自己都不確定。”衛常傾道：“這一次得到的能量太龐大了，估計它也要消化一段時間。不用怕，我會弄清楚的。”
他們兩人的談話，董意誠和姜七是聽不到的，只是發現他們突然都沉默了下來，倒也沒有覺得奇怪，因爲這種情況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話也是極有可能的。
“姜七把影像關了吧。”
衛常傾稍微平復了情緒，對姜七說道。
這句話說完，他自己就是一怔。
因爲他是自然而然地對姜七說話，本來，姜七現在看起來年齡比他大了有十幾歲來着，而且他們之前還是防備的陌生人的關係，本來他對姜七不可能這麼自然地、幾乎算得上是吩咐的語氣說話，但是他就這麼說出來了，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而且，他對姜七現在真的生不出防備和敵對的感覺。
這很有可能說明他們之前真的是認識、熟悉的。
姜七聽了他的話也很自然地就應了一聲，過去把影像給關了。“其實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當初保存的這一個程度，談話的時間只有十五分鐘。”
“你從頭說起吧，我怎麼認識你的？或者說，衛龍祺怎麼認識你的。”衛常傾拉着齊小酥走到沙發上坐下，並示意董意誠也坐。
“董少爺請坐。”姜七一看衛常傾的態度就知道這些事他不介意讓董意誠知道，心裡也多少有些訝異。畢竟這是大事情啊，看來董少爺與他的關係確實也不一般。
“你也坐下說。”衛常傾對他說道。
“是。”
姜七坐在他們對面，坐得很是端正，在衛常傾面前，他似乎像是一個小學生在校長面前一樣。
“這件事情說起來，我自己雖然經歷過了，但還是覺得猶如夢裡。”姜七說道。
“首先，我是一個來自幾百年前的人。”姜七說道。
齊小酥覺得自己可能要聽一個很玄妙的故事了。
一個幾百年前的真正的古人，坐在她的面前？
姜七說了下去，眼眸裡帶着深深的懷念。
那個時候他只是一個剛剛被徵入伍的小兵，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愣頭青。
正逢亂世，家人都被流匪打殺了，剛定了親的未婚妻也被殺了，他聽到消息之後痛不欲生，想要當個逃兵回去找那些土匪報仇，但是在路上正好看到天上有一道亮光帶着尾巴一道火星突然猛衝而下，在遠處落下。
那應該是他第一次看到衛龍祺。
但是那個時候他心裡只有報仇，對這樣的異象都沒有好奇心，沒有前去察看。
跑了沒多遠之後他正巧遇上了一羣流匪，不管是不是殺了他所有親人的那些人，他紅了眼，直接衝上去就打。
一個人打那麼多人，哪裡打得過？
就在他以爲自己要死在那些人手裡時，一個穿着綠色衣褲的年輕男人出現了，着裝很怪，頭髮很短，但是功夫實在是太強了，一個人就把那些流匪全打趴下了，救了他。
“那個時候主子對我們那個時空什麼都不懂，我很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也極爲崇拜他的本事，所以就想跟着他。”姜七說道。
“衛龍祺當時是穿着軍裝？那他有沒有說他是去做什麼的？”齊小酥現在說起衛龍祺的名字還覺得有點怪怪的。
“是，當時對於我來說那是奇裝異服，後來到了星盟才知道那是軍裝。主子沒有說當時的目的，”姜七說道：“但是他說他掉了什麼東西，要找回來才行。”
“掉了什麼東西？”衛常傾皺眉。如果說的真的是他，那他是全無印象啊。
姜七道：“是的。”
“先講下去吧。”
衛龍祺本來不是要到這個時空的，但是在穿越蟲洞時，他的機甲出了故障，時間設定有了偏差，所以才掉到了他們那個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