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防備

昔年的舊事無端在何子岑心間縈繞,有着甜蜜亦有着苦澀。

當年何子岑繼承了皇位之後大行封賞,卻礙着陶灼華的質子身份,難以許她高位。還是貴爲太后的德妃娘娘立排衆議,支持何子岑冊封她爲宸妃,入主青蓮宮。此後兩人伉儷情深,在白鷺洲畔有過一段神仙眷侶的日子,直至當年的平靜被大裕的鐵騎踏破。

何子岑捫心自問,當年的確曾經因着與陶灼華的花前月下而疏忽了朝政,才讓瑞安有機可乘。只是,若因此便指陶灼華是紅顏禍水,便未免有失偏跛。

古往今來,禍亂朝政的根本不是魅惑衆生的妲己、亦或烽火戲諸侯的褒姒,更不是什麼沉魚落雁的西子與沉香亭畔的楊貴妃。

美人無端揹負罵名,始作俑者卻是一顆君心在其位不謀其政,拱手將江山讓人。史官們信口雌黃,替那些千古帝王粉飾着太平,卻又將過錯無端推往一個女子身上,讓她們承受着不該承受的罪過。

何子岑記得陶灼華入主青蓮宮後,對德妃娘娘投桃報李,一直十分孝順,簡直看做生母親一般,後宮裡地位最尊榮的兩代人之間沒有一點芥蒂。

德妃娘娘彌留之跡,亦是陶灼華衣不解帶侍奉在前,沒有半句怨言。

何子岑對陶灼華的人品與性情十分信得過,偏是礙着她前世裡與瑞安斷不了的瓜葛,對她如今頻頻出宮有些擔心。一想到陶灼華屢屢拿着德妃娘娘所賜的令牌出去,只怕她與宮外的亂人有些聯繫,何子岑便怕她替德妃娘娘惹禍上身。

微微閉上眼睛,前世的夢魘依然揮之不去,何子岑眼前又是那片焚燒一切的烈火。他彷彿看到大裕的軍隊突破大阮層層防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在自己面前,一顆心又是搖擺不定。

不曉得是該相信陶灼華對自己的深情,還是該相信不爭的事實。還有那支射向自己胸口的羽箭,又不知道是出自誰的手筆。敵人究竟是蟄伏在自己身邊,還是安靜地在遠處衝自己觀望,何子岑心間依舊沒有頭緒。

心間又是一陣尖銳的疼痛,何子岑習慣性地捂住了胸口,好一會兒才慢慢平復。一時說不清是爲了還陶灼華一個清白,還是想抓住她的什麼過錯,何子岑只是目光深邃地鎖定了前頭的馬車,想要探一探陶灼華出宮的蹤跡。

陶灼華心情不錯,渾然不覺有人在後頭跟蹤。她今次出宮並未前往陶宅,而是先命馬車在善水居前頭停下,徑直來尋雲掌櫃說話。

善水居前頭依然是整潔的青石板鋪地,因着還未到午膳時分,門前人影寂寂。茯苓先挑起車簾,繡着銀線的蜜和色裙襬一閃,便輕靈地跳下車來。她又快手快腳擺下腳踏,這才攙着陶灼華與娟娘下車。

青衣白裙的身影格外窈窕,身形又是那般熟悉。縱然有幕籬遮掩,陶灼華一雙明眸間燦若秋水,在何子岑心間蕩起一波一波的漣漪。

瞧着主僕三人一前一後進了大門,何子岑瞅着善水居那黑底墨綠的篆書大字微微沉思。前世的畫面如此清晰,陶灼華曾不止一次與他提起,家鄉有座善水居,全是佈施之意,對一位雲姓的掌櫃極爲推崇。

瞧着門面分明是家新店,善水居開進大阮不會是個巧合,單看陶灼華熟稔的樣子便曉得她不是第一次來,何子岑心間的不安與好奇再次被深深挑起。

“十載夫妻,你終歸故土難離”,何子岑似是聽到大阮城破的那一日,自己這樣苦澀地對陶灼華說過,而陶灼華拼命搖頭,不肯承認自己的背叛。

孰是孰非,總要尋個追根究底。何子岑眸間暗影沉沉,吩咐趙五兒回去便給清風與明月傳訊,好生查一查這家善水居的底細。

陶家在大阮安家落戶、陶超然一家早早出海脫離了瑞安的桎梏、連同伴隨着陶灼華來到大阮的那些車載車拉的行李,還有熬過了上一個冬季,依然忠心地陪伴在陶灼華身畔的娟娘。面對與前世迥然不同的情形,何子岑心間再次疑竇叢生,越來越覺得陶灼華也是重生之人。

生怕被陶灼華主僕三個發現,何子岑沒有隨着她入內,而是悄然等在了自己的馬車上,打量着偶爾進出善水居的善男信女們。

陶灼華帶着娟娘和茯苓直接上了二樓,步入一間乾淨的雅室,早有人奉上香茗,道是雲掌櫃正在佛堂禮佛,不多時便來拜會。

曾入佛門,如今又再還俗,雲掌櫃心如菩提,依然保留了昔年的舊習。早午晚各要在佛前上幾柱香,還時常抄錄經書送人。

房門再度打開時,便是身上還有些香火氣息的雲掌櫃飄然而入。

她身上着了件雪青色的布衣,衣襟上以黑色滾珠線繡着幾枝洋洋灑灑的墨蘭,穿戴雖然簡樸卻異常典雅。

雲掌櫃向陶灼華欠身示意,便笑着地遞上一封陶超然的來信:“陶小姐來得真巧,陶翁的家書是前日晚間纔到,我正想着尋什麼法子給您往宮裡傳信。”

陶灼華曉得雲掌櫃手裡必定有些本錢,不然不會做爲阿里木放在大阮的暗線。再說阿里木經營多年,雖然人在海上,依然有法子靠着飛鴿傳書,是以陶超然的書信纔來得尤其及時。

她向雲掌櫃微微一福,接了對方遞來的書信,一張皎潔清韻的臉上帶了些歡喜的微笑:“灼華正是掐算着時間,舅舅的家書這幾日便該到了大阮,因此今日迫不及待地上門,到讓雲掌櫃見笑。”

樓下院子裡的石磨轆轆輾動着不知經年,頗有些流水杳然的味道。伴隨着梵音佛樂一同映入窗櫺的,還有新鮮的豆漿微微馥郁的氣息和佛前的幾許香灰。

陶灼華沒有立時將信收起,而是先請雲掌櫃預備紙筆,準備立時便給陶超然寫封回信。她就着斜篩的秋陽坐在窗前,安靜地刨開信上封的嚴嚴實實的火漆,將那厚厚一沓子信箋默默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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