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
看到眼前的光靈族，原辰飛有些驚訝。
“是我，沒想到吧？”花雨微笑。
“我還以爲你在全知堂上班呢。”原辰飛微笑。
他看看四周：“所以，我的確是在光靈界？正因爲這樣，所以每一次的幻境都是以光靈族的面目出現？”
“是的。”花雨走過來道：“悅流士請我過來，希望能和你言和。”
“那就得看他提出的言和條件了。”原辰飛笑道。
“他們願意把你想要的關於異族的所有資料都交給你。”花雨道。
“所有？八千異族？”原辰飛一楞。
“是的。”
這就妥協了？
從五百跳到八千？
原辰飛吃驚的看花雨：“你是真的花雨？”
花雨微笑：“你已經能夠抵抗全知族的洗腦，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是不是真實的存在。”
是的，在經歷了三天的幻夢之後，原辰飛現在的思觸大幅度提升，對於虛幻真實的區分也越加強大。
所以他很確定，眼前的花雨是真的。
然而他還是搖頭：“我能看出你是真的，我現在所在的地方，也確實是光靈界，但我看不出，你所說的話，是不是真心。”
花雨一愕。
原辰飛道：“你在全知堂工作了很久，要說你會受到全知族的控制，我不奇怪，甚至成爲全知之奴，都有可能。”
花雨正色道：“我不是全知之奴，我只是爲全知堂打工，換取自己合法的報酬。這是在諸神保護下的，全知族不可以藉此控制我。否則你以爲我之前給你的幫助，是全知堂授意的嗎？”
她說這話時，明顯有些氣鼓鼓的。
原辰飛看着她，卻依然不敢掉以輕心：“我相信你說的是真心話，但你現在不是在天宮。你出現在了這裡，在我的面前。這不是巧合。”
“當然不是，是悅流士讓我來的！”
原辰飛沒有接這話，而是回看異界之門：“我在幻境裡度過了三天，這三天，同時也在光靈界嗎？”
花雨回答：“不。你所在的地方，其實不是光靈界，而是異界之門！”
“異界之門？”原辰飛驚訝：“你是說，過去的三天，我一直就在異界之門裡？”
花雨點點頭：“異界之門，是連接各界的通道。無數個世界被這些門戶連接在一起，表面上看，當你從一個世界來到另一個世界是一瞬間的事，其實卻經歷了漫長的空間與時間。這種時空轉換的奧秘，是最頂級的奧秘。除了諸神，就只有少數幾個種族能夠掌握。全知族就是其中之一。”
“他們能夠掌控時間與空間？”
“只是影響與利用。”花雨糾正：“你不是想知道全知族能夠同時對抗所有異族的手段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我已經知道了。”原辰飛道：“不用你說，我自己來判斷。全知族可以影響時空，所以他們在每個異界之門都佈下了幻境。所有通過異界之門的種族，只要學有他們的知識，就會受其影響，身處幻境之中。所以他們根本無法進入全知界，甚至回來時，還會遺失記憶。”
洛杉磯的全知之門就是如此，每一個進入全知之門的職業者回來都會遺失記憶，等級沒有絲毫增長，因爲他們壓根就沒進入過全知界。
沒有打怪，自然也不可能增長等級。
花雨欽佩的笑笑：“這是知識的陷阱。”
“知識的陷阱，知識的羈絆，知識的奴隸，知識的教養，知識的灌輸，另外還可以修改記憶，僞裝形象，製造特殊功能的物品，這些叫什麼？”
花雨回答：“知識的篡改，知識的僞裝，知識的滋養。”
“九種……”原辰飛呢喃了一聲：“我猜，能夠影響時空，應該還有知識的預言。”
花雨回答：“沒有人能真正預言，但是通過已知的信息，邏輯的思辨，以及對時空的影響，全知族的確可以對預言做一些細微的判定。”
“所以這纔是你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原辰飛笑道：“他們看到了我未來能做到的事？”
花雨微笑。
她取出一張卷軸：“這是悅流士託我交給你的，只要你簽下字，你就能得到全知族最豐盛的禮物。”
原辰飛接過卷軸看了看。
果然，卷軸上的條件相當優惠。
不但願意贈送原辰飛關於所有異族的資料，還願意把全知秘典借給原辰飛閱讀。
就原辰飛而言，這是非常合適的。
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以全知族爲敵，也沒想過要完成終極任務。
一個以和平爲目的的種族，無需摧毀。
所以這條件的確讓他心動。
但不知爲什麼，原辰飛總覺得有點問題。
一種說不出的奇異感在提醒他，彷彿只要簽下這契約，他就會後悔一般。
理性的人一般是不相信第六感的。
但是諸神的來到，讓第六感不僅是第六感，更可能是比邏輯思辨更真實有效的東西。
拿着卷軸，原辰飛沒有動。
他擡頭看花雨。
然後他微微怔了一下。
他看到花雨在死死盯着自己，帶着奇異的色彩。
一些微弱的波動沿着花雨臉上的紋身劃過，帶着詭異的光澤，花雨依然在笑，但原辰飛卻感到她的內心毫無笑意。
悲哀！
濃重的悲哀！
原辰飛的心猛的跳了一下。
他說：“全知族看到了什麼？”
花雨依然在微笑。
她回答：“你真的想知道？你要知道，通過我說出來的信息，可能會增強全知族對你的掌控哦。”
“是的，我想知道。”原辰飛回答。
花雨的表情明顯滯住了。
她顯然沒想到原辰飛會這麼回答。
一直都在抵抗全知族信息的原辰飛，現在竟然主動要知道了。
花雨張了張嘴，嘴巴在動，卻沒有任何聲音出來。
原辰飛道：“如果不想說，就給我個假消息也行。隨便說一個。”
花雨的嘴巴顫抖得更厲害了。
可她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原辰飛明白了。
他點點頭：“悅流士，是你在控制花雨，對嗎？全知族……不能撒謊。”
“啊！”花雨捧着自己的頭，淒厲叫了起來。
那一瞬間，她發出了極度痛苦的呼叫。
原辰飛一把抱住花雨：“別怕，我在這兒！”
雙手緊貼花雨後背，原辰飛已將催眠術的力量發揮到極致，於是他感受到了，一個強大而陰冷的意志，正在花雨體內。
花雨說的沒錯，她不是全知之奴，但這不代表她就不會受到全知族的控制。
他們正控制着她！
原辰飛無法驅趕這意志，但他可以把自己的意志灌輸進去，幫助花雨一起對抗。
那一刻，原辰飛感到自己彷彿正面對一片陰沉之海，一片龐大的意志正降臨自己心間。
不是自己的心海，是花雨的！
原辰飛徹底爆發了！
“從她的腦子裡滾出去！”他狂聲呼喊。
“嚎！！！”
無形戰場裡，一片光驟然出現，與原辰飛一起，將那冰冷邪惡的意志托起。
與此同時，花雨眼中已現出一片清芒。
她張口：“沒用的，你現在還對付不了他們。”
“花雨！”
花雨急速顫抖着。
她鼓足所有力氣大叫：“初六死了！”
什麼？
原辰飛怔住，對抗因此受到影響，那片意志猛然壓下。
花雨拼命大叫：“去洪荒三界！那裡有對付他們的辦法……救我……”
她說出最後兩個字，然後身體一滯。
砰！
花雨的腦袋已徹底炸開，鮮血與腦漿濺了原辰飛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