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元始！
聽到這句話，姜堯的心中並未生出什麼詫異之念，反而有種本就如此的感覺。
道窮見元始，如今自己也算是真正的見到這位一切的初始，最古老的天尊了！
算上在兜率宮中見到的道德天尊，自己也算是與三位古老天尊都見過面了！
不過，當時的道德天尊只是一縷殘留的痕跡，並不算是真正的道德天尊本尊。
姜堯有種莫名的預感，自己未來或許還會見到真正的道德天尊，見到這位對自己影響最深的古老天尊。
心中念頭轉動，姜堯的動作卻沒有受到影響，微微拱了拱手道：“見過元始老師！”
姜堯最根本的傳承便是元始天尊所創造的《八九玄功》，這門絕世神功爲他行走諸天提供了很大的幫助，稱呼一聲老師也是很正常的。
“嗯！”
聽到姜堯的稱呼，元始天尊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含笑道：“不錯！”
在姜堯的視野中，此時的元始天尊好似盤坐在混沌虛無之中，自身在不斷的演繹着諸天的開闢，呈現着萬物從無到有的變化過程，一道道黑白星線從祂的身上蔓延進無盡虛空之中，好似勾連着真正的諸天萬界。
與此同時，祂的身後好似還有着兩道朦朧的身影屹立，一道白髮皓首，和諧自然，不斷呈現諸多紀元發展的蓬勃、繁盛到衰敗的狀態變化，而另一道青衫磊落，終結之意流轉，好似代表着從有到無，歸於虛無的終點歸宿。
三者各自獨立，又彷彿共爲一體，分別代表着大道在不同階段的發展過程中的不同狀態顯化。
這種狀態姜堯很熟悉，他在當初見到真正的靈寶天尊之時，便有這種感覺。
不過，與那時有些不同的是，此時三道身影的存在感卻極爲的稀薄，好似被頂替了存在的根基，下一刻就要徹底的在整個諸天失去一切痕跡，徹底不存在。
看到這一幕，姜堯的心中生出一絲明悟，下意識的拱了拱手道：“恭喜三位老師道路更近一步，距離真正的超脫也只有一步之遙！”
對於如今的三清來說，他們正是在不斷的做減法，存在越是薄弱，就代表着他們距離真正的超脫越近。
元始天尊微笑着道：“這一切與我們的作用不大，還要多虧你，正是因爲你成長到了如今的地步，才能讓我等達到了如今的狀態。”
說到這裡，元始天尊感嘆一聲道：“我們如今的狀態，完全不能顯現於諸天，否則就會功虧一簣，卻是無法對你產生什麼助力了，以後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元始老師說笑了。”
擺了擺手，姜堯輕笑着道：“若非三位老師留下的傳承與法寶，以及對我幫助，我豈能走到這一步。”
說到這裡，姜堯的神情變的堅定，平靜的道：“既然承擔了三位老師的傳承，我自然不能讓三清的名號蒙羞。”
“嗯！”
聽到這句話，元始天尊點了點頭，神色越發滿意。
隨後，祂好似想到了什麼，感嘆一聲道：“這次算是道德贏了！”
‘道德贏了？’
姜堯的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之色，什麼意思？
三清不是一體嗎？
只要超脫，三者同時超脫，還談什麼輸贏？
還是說即便三位一體，即便是同時超脫，三人之中其實也是要分個主次的？
元始天尊好似也只是下意識的感嘆了一句，並沒有爲姜堯解惑的意思，隨後祂繼續對着姜堯道：“雖然各個世界的修行體系並沒有什麼高下之分，但是我與道德、靈寶三人的最源頭畢竟是源自於我們最初世界的道果這種修煉體系，即便見識了諸天的不同風景，發生了一些變化，我等最初的根基也是源自於此，所以，你若是有可能的話，還是儘量爭取本紀元的道果之位。”
“嗯。”
姜堯點了點頭，這是必然的。
到了如今這個層次，他自然也不會輕易放棄一世之尊世界本紀元的道果之位。
畢竟，這是如今最安全，也是姜堯最有把握最有把握成就的一條至高之路。
即便是得到了原初物質的部分力量，明悟了其中蘊含一些本質奧秘，但是祭道之上這條堪稱自殺一般的道路，若是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姜堯還是不願意輕易嘗試的。
對於姜堯來說，如今還是先成就道果雛形，之後完成做減求空，吸收一世之尊世界的紀元循環之力，讓自己的道果徹底成熟，成就道果之位，這條道路更爲清晰，也更爲完善與安全。
畢竟，這條道路的前方有着道尊這位真正功成的前路者的。
“如此便好！”
看到姜堯點頭，元始天尊繼續道：“確實，以如今你的境界，也是有很大的把握能取得道果之位，我倒是也不用太過於擔心。”
說到這裡，祂好似想到了什麼，笑着道：“對了，對於佛祖你不用擔心，祂是受限制的不完整道果，狀態甚至還不如我等，幾乎走到了一條死路之上。”
“祂原本與我等達成了合作，讓我等成就道果之時，將其打落境界，然後重新再來。”
“如今，這個任務便落到了你的頭上，等伱達到了最古老者的境界之後，或許祂就會找上你，你再與祂商議即可。”
‘佛祖？’
想到這位被建木果實坑了的倒黴蛋，姜堯的腦海中卻不由得浮現出祭道之上這條需要寂滅一切，不假外物的特殊道路。
這條道路倒是與佛門的寂滅之道有幾分契合，或許到時能以此與佛祖達成交易，爲自己的道果之路再增加幾分保障。
想到這裡，姜堯心中的念頭再次轉動，突然想到了阿彌陀佛與菩提古佛。
或許不僅是佛祖，連這兩位佛門的古老者也能拉攏過來。
菩提古佛本就與自己達成了合作，若是加上這條特殊的寂滅道路，或許就能讓這位古老者徹底的與自己綁在一起。
就算是阿彌陀佛這位最古老者，通過這條道路，也未必不能與其達成合作。
畢竟，對於阿彌陀佛這樣的最古老者來說，祂只是求道罷了，其他都是可以商量的，什麼道路不行。
當然，想要與阿彌陀佛達成合作，首先自己的實力要能與其平起平坐，並且讓祂發現自身想要成就道果幾乎不可能，如此才能真正的讓祂選擇放棄與自己爭奪道果的想法。
這件事還需要好好思量一番啊！
心神中一瞬間無數的念頭浮現，卻絲毫未影響姜堯的動作，他拱了拱手道：“多謝元始老師提醒，我也有一些想法想要與這位佛祖談談。”
看了姜堯一眼，元始天尊好似直接看穿了姜堯體內的原初物質，也看穿了他的想法，隨後微笑着道：“這種特殊的力量與道路確實與佛門的道路很是契合，或許真能讓佛祖與阿彌陀等道友放棄道果之路，不過，這些都需要你去與他們去商議，你自己把握就行。”
“嗯。”
姜堯點了點頭道：“弟子正有此意！”
看了一眼遠方的天地，元始天尊含笑道：“萬界風景確實不同，此方諸天也有幾分玄妙，或許能對你的道路起到一些幫助。”
說到這裡，元始天尊看向姜堯道：“如今你道路基本已成，只是還缺少最後一塊版圖，就讓貧道爲你徹底補足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元始天尊周身的混沌之氣涌動，一道道黑白星線出現，好似勾連一切萬有。
與此同時，元始天尊的身影也好似變得虛幻，存在的根基越發的薄弱。
不過，祂並未在意自身的變化，而是目光之中帶着一絲殷切的看着姜堯，含笑道：“道德選擇了一個好傳人，繼續按照自己的道路走下去吧，就如靈寶所言，不要受我等的影響，貧道期待再次見到你的一天！”
話音剛落，元始天尊整個人徹底消失不見，好似從未出現過，周圍的一切都彷彿在朝着未來的時間節點回溯，一切都在急速的化爲虛無。
不過瞬息之間，天地重歸正常，一枚散發着神秘光芒的小印出現在姜堯的面前，正如他剛進入玉清殿中的情形，好似剛剛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覺。
看到這一幕，姜堯的神色卻並未發生太大的變化，而是微微拱了拱手道：“恭送元始老師！”
天地一片寂靜，只有姜堯清朗的聲音迴盪，卻沒有了迴應。
姜堯也沒有在意，看着身前漂浮的神秘小印，一伸手，小印好似有些迫不及待一般，直接落到他的手中。
小印朦朦朧朧的，周圍有着一道道黑白星線蔓延，好似勾連着萬界諸天的一切因果，顯得沉重到了極點。
拿起這枚小印的瞬間，姜堯只感覺渾身一沉，有種將整個諸天託到了手中的感覺。
諸果之因！
看着手中的神秘小印，一個念頭浮現在姜堯的心中，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枚小印了。
曾經在一世之尊的玉虛宮之時，姜堯便見過諸果之因所化的道一印，只不過當時的他沒有與其產生聯繫，被孟奇得到了。
不過，不知爲何，姜堯總感覺這枚小印與孟奇得到的那一枚有着本質的區別。
這是不再侷限於一世之尊世界的諸果之因，而且與孟奇的那一枚好似還有着某種聯繫！
想到這裡，姜堯的眼中露出一絲感慨。
沒想到兜兜轉轉，自己竟然還是得到了諸果之因，還是超越了原本限制的諸果之因。
心中念頭轉動，姜堯只感覺自己的本源大道好似對這枚神秘小印生出了一絲渴望，好似得到了它便能得到一次蛻變。
沒有猶豫，姜堯心中一動，手中的小印直接消失，融入了自己的虛幻大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