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鴻鈞？
很顯然江缺很猶豫，萬一失敗呢。
他找誰去哭訴？
那都是沒轍的事情，反而是給自身找不自在，浪費時間，也浪費精力。
可如果換一個角度想。
能成爲鴻鈞的師尊，那絕對是無數人做夢都想做的事情。
徒弟是牛人啊。
吹噓起來都有話題了。
這麼個道理誰都明白。
江缺自然也是懂的，“我倒也想做鴻鈞的師父，但真的行嗎？”
會不會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他不知道。
但……
他內心還是有起伏。
一旁的楊戩、楊嬋、黃蓉三人也在考慮。
鴻鈞確實有身份，也有地位。
至少，未來人家很不凡，是大的一個潛力股。
“要我收你爲徒，也不難。”
江缺突然說道：“但你需得將你方纔所保證的那些，通通發下大道誓言，否則……”
這年頭。
信任最難了。
特別是現如今這時代。
道旅維艱，人人自危，大家都覺得修煉是很困難的。
哪怕曾經他鴻鈞修爲不凡，現在重來一遍，也是徹徹底底的重新來一遍。
還是在洪荒世界裡。
大道隱退，天道不現，他這樣的混沌生靈想要修煉。
——簡直難如登天一般。
加上江缺的強大，鴻鈞考慮到這種種事情後，就明白了。
他連忙道：“是，小子這就發誓。”
整頓一下思路後。
鴻鈞開始發起誓言來，“我鴻鈞今在此發下大道誓言……”
一句句話音落下，自有傳說中的大道記下。
若有一日鴻鈞違背誓言，他現在發下的誓言便會在冥冥中產生作用。
這也是修仙界裡，許多修士都會這樣做的。
比起天道誓言來說，大道誓言更加可怕。
鴻鈞沒有多少猶豫，他非常清楚現在的情況，“如果我不發誓，便會失去這一次機會。”
抱住江缺的大腿，自己就能無所畏懼。
修行的道路也會輕鬆不少。
至於未來。
只能未來再說了。
反正他認可江缺，也認可現在的自己。
確實不行。
也確實處於‘道艱’時代，修行太困難了。
一切都是摸着石頭過河。
現在他鴻鈞不想摸了。
僅此而已。
“嗯，既然如此，那本尊便收下你吧。”
江缺沉吟道：“今後，你便是本尊座下的第二位弟子，在你頭上還有一位師兄。”
“啊？”
鴻鈞一愣，“師尊，弟子……弟子才第二啊。”
他本以爲自己是大師兄。
但卻是二弟子。
頭上竟然還有一位師兄。
“沒錯，你師兄叫青蓮道人，往後你就知道。”
江缺繼續說道：“這段時間裡，本尊一行人要去洪荒大地遊歷一番，你可要一起去？”
“師尊去哪裡，弟子就去哪裡。”
這麼好的機會，鴻鈞可不想放過，“跟在師尊身邊的話，無論如何都是很不錯的。”
對自己的成長很有幫助。
事實上。
玉京山沒人搬走。
他也不在乎。
而江缺呢。
之所以收下鴻鈞，除了前述的種種原因外，其實還有一點原因。
他本身不是依靠天賦和資質來修行的，而是靠世界本源力，靠一種世界最本源的能量。
只要有足夠多的本源力，他就可以不停地突破。
這是他的底氣所在。
“只要我能一直突破，就能一直凌駕於鴻鈞之上，哪怕他以後合天道，我也不懼。”
一個強者，不會在乎螞蟻是否會反叛自己。
再則，鴻鈞已經發下大道誓言了。
基於種種原因下，所以江缺決定投資一波，或許這一次回有收穫。
“師尊……”
鴻鈞喊着江缺，但看江缺正在沉思着什麼。
他便有些驚詫不已。
不由心道：“難道，師尊他老人家對我有什麼不滿的嗎？”
可他並不知道。
江缺正在想他以後的事情。
“嗯？”江缺回過神來，“什麼事？”
“師尊，弟子這玉京山裡倒是有不少天地靈根，不如先在這裡修整一番？”
鴻鈞小心翼翼地問道：“畢竟，師尊一路過來舟車勞頓，休息幾天再去遊歷也不遲啊。”
伺候好就行。
他的想法很純粹。
也很簡單。
江缺自然一眼就看破鴻鈞的想法，“也好，就在你的道場休整一番，改日再出發。”
有一個弟子不用，那還用什麼呢。
有人想伺候自己，自己也不用顧慮什麼。
畢竟，這是洪荒世界。
——一個強者爲尊的世界。
同時，因爲這個時代的特殊性，也讓江缺現在的準聖後期修爲變得很無敵。
也很無解。
更是讓鴻鈞都一度覺得，江缺是不是達到盤.古大神曾經的高度。
不過，他沒敢問。
而江缺也沒有主動說出來。
江缺和楊嬋、黃蓉三人是很震撼的，江缺竟然真的收鴻鈞爲徒了。
而且還是倒貼的那種。
鴻鈞竟是這樣的人，實在是難以想象。
只不過……
如果他們親身經歷這‘道艱’時代，就會明白鴻鈞爲何要這樣做了。
在前途不明，未來黯淡無光的前提下，又是一個陌生的世界，要面臨着許多陌生的事情，能不能繼續修煉下去都是回事，哪裡還會有其他想法啊。
堅持？
當你幾千元會的時間都不能突破，不得寸進，即使是自己摸着石頭過河也不能有收穫時，所有的堅持都會成爲過去。
也會讓你的道心開始動搖。
當有更好的選擇擺在面前時，爲什麼不選擇這更好的選擇呢。
對鴻鈞來說，江缺就是他最好的選擇。
“師尊，這邊請……”
鴻鈞已經進入角色，充分發揮一個弟子應有的態度。
“嗯。”
江缺一邊走着，一邊打量起來，“鴻鈞啊，你這玉京山佈置得倒是挺不錯的，居然連悟道茶都有。”
“啊？”
鴻鈞一驚，卻連忙回過神來，“師尊，您要是喜歡的話，不如挖回道場種着，反正弟子也不喜歡喝茶。”
“……”
江缺一怔，道：“這……這不好吧，畢竟悟道茶是你的……”
“弟子的也是師尊您的，沒有師尊孜孜不倦的教導，哪會有未來的弟子呢？”
在捧江缺的時候，鴻鈞說話間也臉不紅心不跳，彷彿說出去的話都是真實的一樣。
一點拍馬屁的嫌疑都沒有。
看起來很自然，也很順暢，要不是親眼所見的話，絕對難以想象到這是從鴻鈞的口中說出來的。
似乎……
也正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在玉京山待幾日後，江缺一行人便又一次踏上游歷洪荒的旅途。
不過。
這一次他們的身邊多了一個跟屁蟲。
作爲弟子，作爲後生晚輩，自然要在師尊和前輩們面前多多表現一下。
更不要說，同行的人中還有兩位是師孃。
這一番比較下來，粗活累活自然都是他的。
很難想象到，未來的道祖鴻鈞竟然是這樣的，宛如一個小廝一般的存在。
但他似乎很樂意，也很開心。
有師尊指點，他漸漸明悟修煉之路，也漸漸明白自己的道在何方。
但……
那都是未來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