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孃。”張小凡低着頭沉着聲音喊了聲，看了眼蘇茹，只覺得她那雙眼神可能會殺人。
他頓時感到一陣害怕。
身子不由自主地一縮，他可是聽那幾個師兄們說過，師孃很厲害，千萬不要招惹她，否則就完了。
今後別想在大竹峰安靜地待下去了。
一想到這樣的後果他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肯定是師孃太強了，也不知這些年師父田不易是怎麼過來的，會不會也時不時被拉來教育一頓？
想來也是會的吧。
嘿嘿！
想到這裡他心情就好了很多，等待最後懲罰的到來。
蘇茹冷冷地盯着張小凡看了一眼，才問道：“你整個下午都去哪了？聽靈兒說你並沒有在屋修煉？小凡，你本來資質就不好，來我大竹峰修煉很不容易，但你絕對不能懈怠，好嗎？”
“師孃，我……”張小凡正想解釋一兩句，卻又被蘇茹打斷。
蘇茹擺擺手道：“你不用說了，年輕人喜歡偷懶我能理解，但修爲是自己的，師父師孃不可能幫你修煉，你懂嗎？”
張小凡：“……”
他一臉發懵，更有些哭笑不得。
想解釋的話一直堵在胸口沒道出來，還有些苦悶無比，自己從未想過要偷懶啊，修煉來自不易，踏上仙路。
得江缺指點後，他更是興奮了。
如今看來自家師孃是誤會了，他其實很想解釋一兩句。
“你愣着幹嘛，剛剛跟你說了這麼多都是廢話嗎？”蘇茹有些不滿地說教起來，對張小凡這個小弟子她也是挺關心的。
本來資質就不怎麼樣，還要出去浪？
哪有多少時間給你浪啊，不好好修煉什麼都不是。
修煉界裡本來就挺殘酷的，趁着張小凡涉世未深時，她覺得應該多叮囑教育一番，這樣才能讓他未來的修行道路走得更好。
“……”張小凡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依舊什麼都沒說出來，他不是不想給蘇茹解釋江缺的事，但話到嘴邊又不知該怎麼說。
他本就不善言辭，本就有些木訥。
能不說話就儘量不說話，免得師孃有更多的想法。
在他想來，蘇茹說累了就會停下的。
“怪不得師兄他們都一片慘叫。”張小凡心裡暗道：“也怪不得師姐都不陪我來，師孃的說教實在是太厲害了。”
他都快聽煩了。
隨後蘇茹又道：“小凡吶，你如今根基都還沒打好，就不要亂跑了，也別想着偷懶，七脈會武的時間快到了，你若不能修煉有成，我大竹峰一脈只怕又一次無人進入最後了。”
事實上她還說得誇張了。
這些年七脈會武頂多進入第二輪，連第三輪都進不去。
如此一些話說出來，張小凡都不知該說什麼話好了，一臉沉默之色，彷彿在想：“我什麼都不說，師孃應該很快就結束了吧。”
他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師孃不愧是師孃，說教起來誰都怕的人物。
果然如此。
師兄們說得並沒有錯啊。
只是他張小凡並不善言辭罷了。
過了好一會兒後，張小凡才低聲地道：“師孃，其實我並沒有去偷懶，而是給後山竹屋裡住的那位前輩送飯菜去了。”
“嗯？”蘇茹眉頭一皺，好奇問道：“你去給人家送飯菜了？可人家是一前輩高人，早就已經辟穀了，又豈會像你一般需要吃飯？”
別人不知道江缺的底細和來歷，她可是聽田不易說過，後山竹屋裡住着的那位很特別，連掌門道玄真人都不是對手，乃是一個極爲強大的存在。
如今更是青雲門的客卿長老。
連道玄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存在，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想想就覺得有些鬱悶。
臉色難看。
她當即一臉害怕地問道：“你去見過後山竹屋裡的那位了？感覺如何？他究竟是怎樣性格的人？”
“不知道。”張小凡搖搖頭道：“那位前輩乃是高人，所以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樣的人，況且，我也不知道他已經可以辟穀了啊，他還讓我以後每天都送去飯菜呢。”
蘇茹：“……”
她仔細地看了張小凡一眼，發現這小子依舊是那麼普通，但也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倒是讓她迷惑不解起來了。
繼續問道：“真的？他真這麼說的？”
她實在是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自家丈夫都解決不了的事情，一個十幾個歲的小弟子居然解決了，還成功獲得江缺的信任。
這倒是挺不一樣的。
她又急忙問道：“小凡啊，既然他都那樣跟你說了，那以後你就每天都送去飯菜吧，不過他有沒有跟你說點什麼嗎？”
“有。”張小凡點點頭，道：“前輩說讓我以後送完飯菜後，每天都留一個時辰在他那，去練劍。”
“練劍？”
“對，前輩傳了我一招劍招，很強大，也很詭異，他讓我學習貫通，然後就可以了。”
“只有一招？”
“嗯。”
“那你學會沒有？”
“沒有。”
“……”
兩人一番話說着，蘇茹卻差點沒氣勢。
這小子，真是不着急，像後山竹屋內的那位前輩指點，無論如何也要練好啊，這可來不得半點虛的。
她扶了扶額。
不由暗道：“果然也是個榆木疙瘩！”
真是無奈啊。
這小子，也不知哪來的運氣，居然被後山竹屋裡的那位前輩看重，真是有點怪異啊，那位前輩看重了他什麼？
蘇茹一時之間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科學啊。
那位前輩的愛好難道比較特殊，就喜歡教張小凡這樣比較特殊的榆木疙瘩？
可終究還是疙瘩啊。
和其餘幾個徒弟一樣，張小凡其實也挺普通的。
她實在有些無奈。
有心想讓張小凡演練一下所學習的劍招，但最後想了想還是算了，那畢竟是張小凡是機緣，是那位前輩傳給他的，而不是給她的。
一旦她看了，說不定那位前輩會遷怒於張小凡，到時候就不好說了。
想及此，她擺了擺手道：“行了，既然是那位前輩傳授給你的劍招，你就好生學習着吧，以後切忌要好好學習，千萬不要褻瀆了前輩的劍招，知道嗎？”
“……”張小凡有些莫名，但也只好點點頭，“是，師孃，我都記住了，您就放心吧。”
即便是蘇茹不叮囑他也明白，竹屋裡的那位前輩傳授的劍招，哪怕只有一招，但也是好東西，他得好生學習着。
和師孃坦白之後，張小凡覺得心裡好多了。
旋即在蘇茹複雜的目光下，張小凡緩緩地離去了，心裡還琢磨着師孃蘇茹的反應。
那位前輩又是什麼人呢？
居然住在他們大竹峰後山，連師父師孃都對他敬而遠之，很令人好奇啊，比較特別。
“如果我學會了前輩傳授的那招劍招，不知會有怎樣的實力？”張小凡心裡期待着，“到時候草廟村上百口人的仇也就可以報了。”
那仇，他一直都沒有忘記過。
也一直將其壓在心底，等自己變強後再說。
這一日，張小凡在江缺的竹屋外修煉，卻又一次感覺到挫敗感，心裡不由長長一嘆，“是我資質真的太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