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戰爭權柄，雅典娜受增福的實力潮水般散去。
驟然失去強大力量，臉色略微蒼白，坐在阿爾忒彌斯旁邊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艾娥投以敬佩目光，就兩人的對話來判斷，雅典娜和羅素之間清如白水，可前者毫不猶豫送出自身權柄，後者也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
太默契了，這兩人真是清白的？
艾娥心頭燃起八卦之火，腦補出一連串狗血劇情，一個人在角落裡偷偷激動。
羅素這邊得到戰爭權柄，全屬性能力再次強化，驚愕地發現，兩個截然不同的戰爭權柄居然融合在了一起。
這就很有意思了！
他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重新分割戰爭權柄，不出意料地失敗了。
連續幾次均已失敗告終，羅素緩緩睜開眼睛，看向調理氣息的雅典娜：“雅典娜，你知道哪位神明可以將權柄分割嗎？”
雅典娜眼皮微跳，聰明如她瞬間看穿了羅素的心思，冷冷道：“神王，當年宙斯也沒有這麼無恥。”
“是啊，所以我才說，你把未來賭在我身上，只會害了你自己。”
羅素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站在‘理’字上，坦蕩蕩道：“不管是爲了戰爭，還是爲了統治地位，我都必須這麼做。”
雅典娜咬着牙說道：“那可真是辛苦神王了！”
“不辛苦，都是爲了……等會兒，婚姻的權柄真能分割嗎？”
羅素猛然想到關鍵，他能想到彩旗飄飄的辦法，宙斯肯定也能想到，結果婚姻的權柄依舊只有赫拉持有。
“不能。”
“那你怎麼不早說。”
羅素瞬間沒了樂趣，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我沒猜錯，擁有分配權柄權力的人是宙斯，這傢伙一走了之，居然連個遺產都沒留給我，太不稱職了。”
“神王好好考慮我的建議，明天我會投赫卡忒兩票。”
受不了某人的不要臉，雅典娜起身告辭離去。
“再坐一會兒唄……別急着走啊……你放心，我的兩票肯定會投給你。”
羅素送到門口擺擺手，看到雅典娜身形一個打晃，忍不住笑出了聲。
噼裡啪啦！
電弧閃過，他將阿爾忒彌斯亂糟糟的長髮理順，爲圖清淨沒有喚醒，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思索。
提及宙斯的遺產，那就只能是‘天空’的權柄了，但這貨死得太快，什麼都沒留下。
除了一個赫拉。
“艾娥，赫拉的宮殿在什麼位置？”
羅素雙目微眯，準備今晚找赫拉聊一聊，或許時機有些不合適，傳出去有損他偉光正的神王名聲。
但爲了‘天空’的權柄，犧牲一些名聲也是值得的。
況且，奧林匹斯神王的名聲早就被宙斯敗光了，不論他做什麼，都會得到積極向上的評價。
“赫拉的宮殿……”
艾娥看羅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宙斯，愣了愣說道：“如果神王想找赫拉，她……她已經在殿外等待召見了。”
“啥！？”
……
不過片刻，羅素便看到了一襲黑袍，捂得嚴嚴實實的赫拉。
躲過了神山之難，又躲過了赫卡忒，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神王！”
赫拉拉下頭上的兜帽，語氣十分不自然。
可以理解，早上的時候神王還是她丈夫，晚上就換成了仇人，而她卻沒得選，必須向這麼仇人低頭。
“赫拉女神，你這一身裝扮，又深夜造訪，不知所爲何事？”
羅素禮貌出聲，表示他是個大度的神王，和赫拉的那些恩恩怨怨早已放下。
“我來是因爲……”
赫拉左右看了看，直接忽略艾娥，視線在阿爾忒彌斯身上停留一秒，如料不差，這就是她競爭天后的最大敵人。
“無妨，女神有什麼話儘管開口，她們都是我深信的人，不會亂傳出去。”
“事關重大，希望能找一間密室相商。”
“可以……”
羅素看了赫拉兩眼，起身朝偏殿走去，最終選擇了一間類似書房的會客室。
一進門，赫拉便揮手灑下一道禁制，封鎖出入口後狠狠鬆了口氣：“神王，實不相瞞，宙斯隕落之前，曾親口指認你繼承王位。”
“還有這事？”
羅素心裡咯噔一聲，眉頭緊皺道：“既然如此，之前選舉神王的會場上，爲什麼你一言不發？”
“那場會議並不重要，奧林匹斯的十二主神猶在，神王不是投票就能選出來的。”
赫拉微微搖頭：“而且，哈迪斯一直虎視眈眈，如果我將實情說出，恐怕見你一面都難。”
“這麼說來，我只是一個代理神王。”
羅素搖頭嗤笑，而後散去笑意，冷靜道：“如果我沒猜錯，女神深夜前來，是讓我這個假神王變得名正言順咯？”
“沒錯！”
赫拉說着，解開身上黑袍，露出精心打扮的服飾。
沒什麼好看的，一件在羅素眼中平平無奇的長袍，除了布料少了點，顏色白了點，沒有任何看頭。
只看了一會兒，他就覺得索然無味。
赫拉一直沒說話，直到五分鐘後，確認羅素比她更有耐心，這才緩緩開口：“神王，宙斯不僅將王位傳給你，還把‘天空’的權柄一起留給了你。”
“真的假的，他會這麼好心？”
羅素眉頭一挑，不是他有被迫害妄想症，看什麼都帶着陰謀論，而是把他換成宙斯，有時間留下遺言，早就打洞跑路了。
赫拉好言說道：“神王不要誤會，宙斯一直以來都十分器重你，在最後關頭，也深信只有你能拯救世界。”
“嗯，你說得這麼有道理，我就信一次好了。”
羅素摸着下巴，沒有急於追問權柄所在，繼續問道：“除了將神王之位交給我，他還說了什麼嗎？”
“還有一些……”
赫拉頗爲羞於啓齒，臉頰微紅：“宙斯希望你立我爲天后，輔助管理衆神。”
（_）
羅素：妖婦休得胡言，我敬赫菲斯托斯爲大哥，像對待親兄弟一樣尊重他，你卻想讓我做他後爸？
“你確定這是宙斯的原話，而不是他被妖族打破了腦子？”
“的確是宙斯的原話，他說戰爭期間，我爲天后是最好的選擇。”
“……”
羅素嘴角抽抽，遍數宙斯的奇葩愛好，肯定沒有送老婆，所以這句‘原話’應該是赫拉加的私貨。
“赫拉女神，我說我會選你做天后，你信嗎？”
“信。”
赫拉凝重點頭：“不論是權柄，還是容貌、能力，我都無可挑剔。”
這倒是實話，赫拉有着女王般的優雅和尊榮，美麗異常，任職天后多年，工作經驗豐富。
娶了她，自帶兩個兒子不說，還倒貼一個美得冒泡的兒媳婦。
這好事簡直打着燈籠都找不到。
羅素心頭吐槽，爽快一笑：“的確無可挑剔，你就是天后的唯一人選，現在，讓我看看‘天空’的權柄，如果真如你所說那般，我可以保證，你就是天后。”
“當真？”
“我羅素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過？”
“……”
赫拉笑容僵在臉上，不知道如何作答，單說宙斯的神王戰衣，羅素就拿錢不辦事。
承諾宙斯，神王戰衣的翅膀會比冥王戰衣多，結果轉身收了哈迪斯的好處，就把神王戰衣的設計圖改了。
片刻沉默，赫拉露出牽強的笑容，想想宙斯的保證，雙手託在胸前，浮現出一團閃耀白色光芒的雲團。
如夢似幻，彷彿隨時都會隨風而散。
“天空……”
羅素雙目微眯，不等赫拉有所動作，直接回收將權柄攝入手中，略帶驚疑道：“赫拉果然深愛宙斯，對他的命令嚴格遵守，沒有貪墨他的遺產。”
“神王說笑了，王位事關重大，赫拉縱然有想法，也不敢將私心凌駕於神族未來之上。”
赫拉笑容依舊，猛然急轉方向盤：“還有，我對宙斯的感情並不深切，他的所作所爲你也清楚，很早之前我就已經失望透頂。”
“這倒也是，你受委屈了，宙斯的作風，我這個純路人都看不慣。”
“神王，其實我……”
赫拉顫聲抽泣，正欲借個肩膀靠一下，擡頭髮現空無一人，羅素已經不知去向。
……
冥王大殿，深埋地下的一間密室。
羅素腳下涌出大團黑泥，重重封鎖，將四面八方圍了個嚴嚴實實。
望着手裡的權柄，他沉吟許久，終究沒能忍住，選擇將其融入體內。
轟隆隆———
天旋地轉，羅素眼前一花，以爲自己又穿越了，緩緩睜開眼，才發現精神離體，進入了一片潔白純淨的虛無世界。
“羅素，你來了。”
耳邊聲音響起，羅素轉身便看到了慈父臉的宙斯。
“宙斯，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羅素當即露出孝子的煽情面孔，沒有眼淚不要緊，有些沉重無法描述，不是區區HO和無機鹽可以代表的。
“好孩子，我等你很久了。”
宙斯大步上前，雙手拍在羅素的肩膀上，重重點頭，肯定道：“不錯，像我！”
“那必須的呀！”
羅素連連點頭，而後送上小報告：“無恥赫拉，以權柄爲要挾，如果不立她爲天后，就不把權柄交給我，還要把生米煮成熟飯。”
“……”
宙斯只覺頭上一重，按在羅素肩上的大手，當即就是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