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錘了錘胸口，平復心情後說道：“克拉克死了。”
“克拉克，這麼快就叫上名字了，嘖，真親密呢，明明之前只對我這麼親密。”羅素陰陽怪氣，活脫脫一個發現渣男劈腿的翅膀。
不怪他，最近沾染陰氣太重，小羅素都快泡出褶子了，說話自然而然帶入了一些翅膀味道。
布魯斯直接無視，轉身看向大屏幕：“他沒有白白犧牲，一換一殺死了毀滅日，你是對的，他的確是個善良的老好人。”
“咦，你不是被強化了嗎，幹嘛不去救他？眼睜睜看着愛人死在眼前，真的好嗎？”羅素持續輸出陰陽怪氣。
你那點強化比起毀滅日什麼都不是，我要是一時衝動，真就死了。
布魯斯不予回答，被羅素帶着多元宇宙到處亂逛，本就謹慎多疑的他，現在更加謹小慎微。
大都會之戰那一天，布魯斯沒有第一時間現身，而是嘗試了一下羅素給他強化的超能力。
全面弱化的超人，很一般，還不如鈔能力用着順手。
布魯斯淡去了和超人二打一的想法，實際上，即便羅素真給了他能和毀滅日硬碰硬的實力，他也不會腦子一熱，衝上去和毀滅日玩摔跤。
性格使然，熱血是超人的畫風，蝙蝠俠只會躲在暗處，等到時機成熟開始收網。
布魯斯是對的，這個世界的正義聯盟被毀滅日按在地上摩擦，從超人到綠燈俠，從閃電俠到他‘自己’，有一個上一個，上一個躺一個。
最慘的是神奇女俠戴安娜，火神之劍都被打碎了，要不是超人及時相救，戴安娜活不過那天。
“克拉克死後，我潛伏在大都會，秘密建造了這個據點，通過對超人往日的情報蒐集，我承認他是個合格的隊友。”布魯斯一邊敲擊鍵盤，一邊說道。
“得到蝙蝠俠的承認，克拉克一定會感動死……咦，他好像真的死了。”
羅素驚呼破案了，見布魯斯沉默地彷彿在上墳，撇撇嘴暗道無趣：“這座蝙蝠洞小了點，怎麼，你沒去找本地的蝙蝠俠？”
“我不信任蝙蝠俠。”
“也對，畢竟靠不住。”
羅素豎起大拇指點了個贊：“不愧是你，連自己都信不過，好在問題不大，你那個世界的克拉克也是萌新，他會相信你的。”
“我沒有現身，除了不相信蝙蝠俠，還有另一個原因，我懷疑毀滅日的出現另有原因……”
布魯斯緩緩道來，根據他的調查，毀滅日伴隨一顆隕石降落地球，巧合太多，痕跡明顯，絕不能用意外和湊巧來解釋。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超人死去沒多久，世界上便出現了四個胸口頂着S，均以超人之名自稱的神秘英雄。
他們都不是超人，但都以超人自居。
“知道他們的身份嗎？”
羅素興趣缺缺，欺負老實人沒意思，他很少關注克拉克，換成克拉克的超短裙堂姐還差不多。
“還在確認，我不方便現身，這裡也不是蝙蝠洞，只查出了一個‘超人’的身份。”布魯斯說道。
他指的是超級小子，超人死後，活躍在世界各地的四位超人之一，因其少年外表，以及樂觀的性格，被民衆稱呼爲超級小子。
超級小子不喜歡這個稱呼，可惜boy終究是boy，短時間內成不了man。
根據調查，布魯斯確認超級小子是克隆人，萊克斯集團的董事長光頭盧瑟用超人的基因外加自己的基因，在實驗室培養出了超級小子。
什麼，誰是爸爸？
笑死，能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一看就不懂美利堅。
超級小子：我有兩個爸爸！
總之，這次盧瑟贏了，在孩子面前，神奇女俠不堪一擊，蝙蝠俠黯然傷神，記者俠直接淪爲陪跑，默默祝兩位前男友幸福。
超級小子雖然受盧瑟控制，但身處叛逆期，經常違背盧瑟的命令。
因爲和羣衆走得太近，喜歡閃光燈，喜歡和粉絲合影，歡快的性格全無高冷，是最不可能繼承‘超人’之名的冒牌超人。
布魯斯很喜歡他，願稱他一聲好孩子。
可想而知，能被布魯斯喜歡的好孩子，智商方面多少有點捉急，也證明了鋼鐵之軀掉智商，誰來都一樣，盧瑟的基因都不行。
“剩下的三位，他們現在還沒被民衆承認，都不是超人的繼承者。”
布魯斯切換屏幕，三位來歷神秘的‘超人’一一現身，他們分別是穿着超級盔甲，手持戰錘的鋼鐵超人，簡稱鋼人；接受科技改造，全身大部分區域被金屬零件取代的機械超人；帶着眼罩，來無影去無蹤的……
這位過於高冷，暫時沒有外號。
“他叫殲滅者，以克拉克的dNA爲母體制造出來的複製體，他的出現是爲了保證氪星血脈傳承，程序設定是保護克拉克，在克拉克真正復活之前，他會暫行超人的職責，同時消滅一切威脅克拉克生命的不穩定因素。”羅素侃侃而談道。
“你又知道？”
布魯斯詫異開口，詫異自己爲什麼開口，答案很明顯，對方是撒旦，動動手指便可撥動多元宇宙，這個問題問得很蠢。
稍加思索，理性分析，他的嘴巴被控制了。
“我是撒旦，動動手指便可撥動多元宇宙，這個問題問得很蠢！”
羅素洋洋得意，原本是不屑裝這個逼的，但布魯斯被主動要求，他只能勉爲其難裝一下了。
“還有兩個冒牌貨，他們的身份是什麼？”
嘭！
羅素一拳錘在布魯斯頭頂，打歪了蝙蝠頭盔右邊的犄角：“再說一遍，我是撒旦，不是你的超級電腦，說話舔一點，否則我發起飆來分分鐘毀滅多元宇宙。”
你不會，那樣就沒樂子了。
“但我可以重啓啊！”
“……”
吱呀~~
羅素將犄角掰正：“一個沒注意，不小心把你的犄角，不，耳朵打歪了，沒事吧，傷沒傷到頭蓋骨？”
“……”
“看樣子是沒有，可惜了，下次一定。”
羅素四下看了看，找到速溶咖啡，燒水給自己衝了一杯。
他打了個哈欠，倒在長椅上閉目小憩，幾次翻來覆去，總覺得後腦勺硬邦邦的。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撒旦也不例外。
羅素習慣了軟乎乎的波浪線，換成水平線，各種不適應。
“膝枕，我需要膝枕，布魯斯，你這身打扮一看就是百特曼，去街上搶個美女回來給我靠一下。”
“恕難從命。”
“怕什麼，被人看到也會以爲是蝙蝠俠乾的，你不是不喜歡他嗎，剛好把罪名栽贓給他。”
羅素哼哼唧唧，一副我很難伺候的模樣：“而且你的面具露了下巴，警察知道你是白人，不會亂開槍的。”
“……”
布魯斯不想說話，他看得出，羅素不願意加入劇情，想要破解餘下‘超人’身上的謎團，只能靠他自己。
這或許是一次考驗，如果他能通過，意味着合格畢業，以後就能和撒旦說再見了。
再者，羅素不參與，意味着不會折騰這個世界的超級英雄，撒旦大發慈悲了屬於是。
“呵，你要這麼說，那我必須折騰一下了。”羅素陰仄仄開口。
“我沒說。”
“想也不行，太大聲了，我聽得一清二楚。”
羅素擡手打了個響指，在布魯斯無奈的注視中，一道靚麗身影出現在據點，端坐長椅，羅素往大長腿上一靠，軟乎乎的枕頭就有了。
“呼呼呼，還是香的。”
羅素閉目直接開睡，不管他睡沒睡着，總之呼嚕聲起來了。
端坐長椅上的女子一襲黑髮，面容精緻堪稱完美，眉峰凌厲，氣質大方自信，冷豔的同時亦不失優雅高貴。
衣着方面，姑且算保守，只能說姑且，能擋住的都擋住了，沒擋住的……
羅素貼體用後腦勺擋住了。
神奇女俠戴安娜！
戴安娜正襟危坐，身軀緊繃，像是中了定身術，渾身上下除了眼睛，哪哪都不能動。看她眼中的驚異和駭然，顯然，她很想動，但她做不到，哪怕輕輕移動手指都不行。
戴安娜努力向下看，因爲自身條件，她只能看到羅素的半張臉。
再看超級計算機前的蝙蝠俠，她大喜過望，幸虧還有一個自己人，急忙用眼神發去求救信號。
布魯斯，快幫忙！
愛莫能助，你自求多福吧！
往大了說，犧牲一個神奇女俠，換來撒旦片刻安寧，哪怕只有五分鐘，戴安娜對多元宇宙的貢獻也不可估量，說是功德無量也不爲過。
往小了說，他能安靜一會兒。
布魯斯這麼一想，直接無視了神奇女俠的求救信號，轉身繼續搗鼓情報。
戴安娜求救無門，驚駭於蝙蝠俠冷血的見死不救，這裡沒有自己人，蝙蝠俠極有可能是神秘男子的同黨。
她猛然意識到，一生行走在黑暗中的蝙蝠俠，終究沒能倖免，墮入了黑暗深淵，爲此不惜犧牲出生入死的同伴。
啪！
羅素拍了拍屁股，抱怨道：“內心戲真多，別吵，安靜點。”
說完，他翻了個身，臉貼着大腿縫繼續睡了起來。
……
一覺醒來，羅素耳邊是敲鍵盤的聲音，不禁感嘆道：“我以爲資本家只會讓工人007，沒想到資本家自己也007，太感動了，撒旦看了都流淚。”
感覺臉上溼漉漉的，他擡手抹掉嘴邊的口水：“咦，哪來這麼多水。”
說話間，不解的目光看向神奇女俠戴安娜，無視幾欲噴火的憤怒視線，他低頭在大腿位置找到了一團水漬。
羅素：(????w????)
“……”
戴安娜：你臉紅什麼，少在這裡跟老孃飈黃段子，這是你的口水！！
“雖然搞不清楚什麼情況，但我先放一盒抽紙在這。”
羅素嚴肅臉出聲，然後真從屁股後面摸出了一盒抽紙放在長椅上。
戴安娜氣得渾身發抖，雙目赤紅，額頭青筋凸起，如果她是氪星人而非亞馬遜一族，積攢的怒氣足以釋放毀天滅地的熱視線。
羅素擡手打了個響指，戴安娜正抖着，發現身體的控制權重回自身，想都沒想一拳朝羅素的面門錘了過去。
嘭！
效果拔羣，戴安娜顫抖着坐回長椅，劇痛席捲全身，只覺整條手臂都快碎了。
這是什麼臉，超人的臉皮都沒這麼厚吧？
“這個例子舉得不對，超人的臉皮很薄的。”羅素輸出嗡嗡嗡，瞄了一眼戴安娜筆直的大長腿，臉又紅了。
戴安娜快要氣瘋了，擡手擡手抽出幾張衛生紙，飛快擦了起來。
咔嚓！
快門聲響起，戴安娜木頭般呆愣在原地，久久沒用動作。
羅素換了幾個位置，連續幾個角度拍攝完畢，審視數碼相機裡的畫面，美女、臉紅、短褲、擦拭……
【照片】
【照片】
【照……
www¸тt kan¸C○
“嘖嘖嘖，不愧是我，隨手一拍，藝術成分就有三四層樓這麼高。”
等戴安娜反應過來的時候，羅素已經將相機塞回了屁股後面，她想搶回相機毀屍滅跡，都不知道該走哪個門。
戴安娜沒有繼續攻擊，羅素呼呼大睡的時候，她精神緊繃，制定了萬無一失的作戰計劃。
因爲不是百特曼，她的作戰計劃只有一個，只要找回身體控制權，就將神秘男子一拳打成腦癱，而後質問蝙蝠俠爲何要背叛她。
只能說，在尚未實施之前，所有的作戰計劃都是完美無缺的。
一拳下去，羅素屁事沒有，反倒是戴安娜自己疼了半天，比實力不如神秘男，比頭腦不如蝙蝠俠，身在虎狼之穴，她決定先看看再說。
“布魯斯，我睡了多久？”羅素睜眼伸了個懶腰。
“第二天了。”
“這麼久，難道是我最近尋山問水，闖蕩江湖玩得太嗨了……不愧是她們，聯起手來，創世神都要哆嗦好幾下。”
羅素嘀嘀咕咕，說得煞有其事，直接將鍋甩給女神們，彷彿她們聯手真能讓創世神服軟一樣。
“不好意思，你是神奇女俠戴安娜吧，昨天我突然犯困，琢磨着你的腿比較好看，就把你借來用了一下。未經許可對你造成了困擾，但你打了我一拳，你退兩步，等於咱倆各退兩步，兩不相欠這事就算過去了。”羅素算了算，戴安娜這波不虧。
“呵呵！”
戴安娜冷笑兩聲，照片的事兒，你是隻字不提啊！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這事我理虧，這樣總可以了吧？”羅素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傑克遜。
20美刀。
戴安娜盯着二十美刀看了很久，她覺得自己可能知道對方的意思，但還是不可置信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過夜費唄，不然呢？”
羅素疑惑撓頭：“怎麼了，嫌少，可你昨晚動都沒動一下，給你一張富蘭克林，法官會說我擾亂市場價……”
“去死吧，混蛋！”
嘭！嘭！嘭————
戴安娜雙目赤紅，暴起連續揮拳，拳風狂暴，殘影重重，在不算寬敞的秘密據點中掀起無數亂流。
敲鍵盤的布魯斯嘆了口氣，他知道，他都懂，雖然我打不過，但我要濺你一身血。
剛開始都這樣，後面習慣就好了。
因爲倒黴的不是自己，布魯斯對此並無異議，只求戴安娜堅持的時間長一點。因爲她越掙扎，羅素就越興奮，反之，如果戴安娜躺平，羅素只會將其拋棄另尋新歡。
因爲實力天差地別，戴安娜發狂的模樣顯得無比可愛，羅素凹了個雙手叉腰的造型，面帶微笑接下全部攻擊。
甚至有時候戴安娜打偏了，他也會湊過去主動接下。
十秒鐘不到，戴安娜氣喘吁吁停下，雙臂下垂，十指彎曲顫抖。
雖然很疼，但她爽了。
“過夜費你還要不要，不要我就收回去了。”
“死都不要！”
戴安娜銀牙緊咬，從牙縫裡吐出音節。
“呵呵，你在挑戰我嗎？”
羅素冷笑道：“我這人專治不服，不要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戴安娜退後兩步，經驗告訴她，反派會在這時候使用暴力讓受害者屈服。
羅素眉頭一挑，迅速瀏覽了本世界戴安娜近期的經歷，他眼前一亮，揮手從半空取出一柄斷劍。
火神之劍。
克拉克和毀滅日同歸於盡那天，神奇女俠戴安娜也在戰場，她不敵毀滅日，火神之劍因戰鬥而折斷。
“奧林匹斯的工藝，這活我熟！”
羅素屈指一彈，指尖碰觸劍身，斷裂的神劍涌動光芒，修復如初的同時，品級更進一步，變得比原先更加鋒利。
咕嘟！
戴安娜不爭氣嚥了口唾沫，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別看神奇女俠不缺裝備，尤其是攻擊性武器，沒了劍還有戰錘、戰斧等備胎替換，可最順手的始終是火神之劍，失去這把神劍，戰鬥中她一般改用拳腳進行攻擊。
而且，新生的火神之劍經過強化，威力遠遠超過之前。
想要！
“想要就收下。”
羅素陰仄仄笑出聲：“你想啊，反正都睡過了，我又不會負責，不收過夜費等於被白白睡了一晚。”
確實，不要就白睡…呸，我要這把劍是爲了執行正義！
戴安娜心頭滴血，顫抖着伸出手，從撒旦手中接過了新的火神之劍。
入手的瞬間，她緊咬嘴脣，感覺失去了什麼。
“可能是節操吧，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不是貞操。”羅素好心安慰。
“不要讀取我的思維！”
戴安娜怒目而視，緊握長劍予以警告。
效果一般，得到一個後腦勺，羅素對她失去了興趣，轉身開始研究蝙蝠俠。
布魯斯可能是意識到了什麼，默默起身朝大門方向走去，羅素隨後跟上：“布魯斯，去哪，消滅正義聯盟還是毀滅哥譚市？”
“我找到了鋼人的線索，他就在大都會，以防萬一，我要親自確認一下。”
“同去，同去。”
“……”
望着兩個消失在下水道拐角的身影，戴安娜愣了一下，什麼意思，她自由了，可以隨時離開？
如果真是這樣，大費周章抓她是爲了什麼？
真就缺個枕頭？
女強人何時受過這等輕視，咬咬牙將過夜費背在身上，快步朝下水道盡頭走去。
神秘男神神秘秘，一看就是個藏身幕後的超級反派，起碼達克賽德級別，蝙蝠俠也渾身透露着古怪，這兩個傢伙湊在一起，圖謀之大可想而知，必須調查清楚。
————
約翰·亨利·愛爾斯，前美帝國防部武器開發專家，離職後返回家鄉大都會。
在一次高空作業的意外中，他被超人所救，爲了報恩並維護正義，在超人死後，他研發出一套外骨骼裝甲，化身鋼人成爲一名超級英雄。
約翰本身並無超能力，身穿外骨骼裝甲，使用一把機械電子錘。
裝甲刀槍不入，具備飛行、超級力量、超級耐力等能力，裝備數鍾高科技武器。
超級小子正值叛逆期，喜歡掌聲和閃光燈，討厭盧瑟的束縛和批評，性格彆扭尚未成熟。
約翰不一樣，在成爲超級英雄前，他已經樹立了正確的三觀。
只不過，剛成爲超級英雄，他對自身的保護明顯不足，天真以爲只要戴上面甲就沒人知道他的身份。
於是乎，布魯斯找上了門。
一座位於市區的汽修廠倉庫，約翰將這裡改造成秘密基地，窗戶是普通的窗戶，牆壁是普通的牆壁，只有大門安裝了密碼鎖。
萌新是這樣的。
“一把玻璃刀就能打開的秘密基地，要密碼鎖幹什麼？有這個閒錢，不如研究一下大都會的下水道。”
羅素一邊吐槽，一邊跟着布魯斯鑽進窗戶，嘴上閒不住：“不錯啊你，兩個月時間，溜門撬鎖的本事就這麼厲害了，說，是不是大晚上偷女士內衣練出來的？”
戴安娜跟在二人身後，她沒有隱藏行蹤，光明正大跟着。
看得出，神秘男是個碎嘴話癆，蝙蝠俠畏懼對方的實力，選擇隱忍不發。
正義聯盟的潛規則，遇事不決，跟着聰明人走，所以戴安娜決定學習布魯斯，不管神秘男說什麼都一言不發。
“別神秘男神秘男的，我叫羅素，你也可以稱呼我撒旦。”羅素轉頭道。
撒旦？
哪個撒旦，聖經上那個嗎？
那沒事了，我是奧林匹斯的！
戴安娜心很大，直接懟了回去：“我說了，不要讀取我的思維。”
“啊哈哈哈，你說話了！”
羅素樂了，拍着布魯斯的肩膀道：“看，她想學你用沉默對付我，結果我一開口她就上當了。”
“……”x2
那你可真是棒棒的！x2
“這女人真傻，我一晚上能騙她九次，不對，三次，次數太多就是她騙我了。”
布魯斯無視耳邊的騷擾，堅決不肯吐槽，他檢查倉庫發現了外骨骼裝甲，逐一掃描記錄在案，之後尋找機關，打開倉庫暗門，進入了約翰的工作室，開始拷貝電腦裡的資料。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從容不迫又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妥妥的慣犯。
“布魯斯，你終於成長了。”
羅素擡手抹去眼角的黑色淚珠：“不枉我一把屎一把尿餵養你，你終於過了新手期，成功轉職了黑暗騎士。”
專治成功是不是意味着你要走了？
布魯斯很想這麼問，但他知道，問了就上當了。
而且他也清楚，好奇心害死人，不用他開口，會有傻女人代勞。
呵呵，放你走你不走，前面可是地獄啊！
“新手期是什麼意思？”
戴安娜皺了皺眉，恕她直言，羅素評價有失偏頗，如果蝙蝠俠是新手，那百分之九十九的超級英雄只能算嬰兒。
“問得好！”
羅素豎起大拇指，登時來了精神：“這個問題說來話長，我這裡長話短說，布魯斯不是你認識的蝙蝠俠，他來自另一個平行宇宙，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傻小子，換言之，這個世界目前存在兩個蝙蝠俠……什麼，你問那個平行宇宙爲什麼重啓，問得好，我這就告訴你。”
“夠了，她根本就沒問！”
布魯斯出聲打斷，又是這樣，每到一個世界都要來一次，這是什麼保留節目嗎？
“天啊，布魯斯，你終於吐槽了，太好了，一切都回來了。”
羅素喜極而泣，黑色的淚水嘩啦啦流下。
戴安娜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直覺告訴她，這裡有瓜，錯過了會後悔一生。
“嘿嘿嘿，你很懂哦！”
羅素蒼蠅搓手，揮手拉開光幕投影：“看，這就是平行宇宙重啓的原因，布魯斯的尿牀照。”
光幕投影，神奇女俠面色潮紅，岔開一條腿，正在用衛生紙擦拭着什麼。
戴安娜：(?益?)
“抱歉，放錯相冊了，不是這個。”
羅素毫無誠意道歉，打了個響指，切換布魯斯合集白金VIp會員版，無聖光，免費大放送。
戴安娜瞪大眼睛，小嘴張成o形，雖然這個蝙蝠俠不是她認識的蝙蝠俠，但這些都不是問題，此行不虛，就算被白睡也不虧。
“我插個嘴，除了布魯斯的獄照，我手上還有一份蝙蝠俠深夜街頭擺拍，想看嗎？”羅素挑挑眉，撒旦的嘴臉一覽無餘。
戴安娜沒說話，連連點頭表示想看。
布魯斯冷着臉上前，沉聲道：“現在不急，正義聯盟還沒集合，你追求的是快樂最大化，爲什麼不等人湊齊了再放呢？”
“有道理。”
羅素擡手摸了摸下巴。
就在布魯斯鬆了口氣的時候，羅素繼續說道：“可單獨給戴安娜放一遍，並不影響之後的快樂，而且經過她的宣傳，口碑發酵，正義聯盟成員只會更加期待，到時候我還能收門票，何樂而不爲呢！”
布魯斯罵罵咧咧走到一旁，儒雅芬芳但又無可奈何，一切都讓羅素身心舒暢：“戴安娜，你走運了，今天我心情好，再放一些其他世界正義聯盟的擺拍照，免費的，統統不要錢。”
戴安娜無比興奮，然後她就看到了自己被綁在燒烤架上的照片，以及一組在遊艇上的泳裝照。
戴安娜：(?_?)
雖然樣貌有所區別，但亞馬遜的造型風格不會作假，她知道，這些是平行宇宙的她。
糟心的是，她剛剛被建立了相冊，要不了多久，她的相冊就會被其他平行宇宙的自己觀摩。
“怎麼了，不高興？”
羅素腦門飄過一片問號，片刻後，他恍然大悟，擡手將問號推到一旁：“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麼了？x2
“戴安娜，我知道你是個保守的女人，因爲咱倆睡過一晚，你便一直跟在我身後，但這是不可能的，忘了那一晚吧，你是個好女人，我配不上你。”
羅素指着一組白色泳裝照：“這個戴安娜就不一樣了，她來自犯罪辛迪加宇宙，是個壞女人，被我打上地獄印記，成了我在多元宇宙的神奇女俠專屬坐騎，呸，專屬收藏，放棄吧，你比不上她的。”
你不試試，憑什麼說我比……
等會兒，我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想法？
戴安娜臉色大變，謹慎退後兩步，懷疑羅素對自己使用了精神暗示。
“不是精神暗示，是沙雕病毒，來自我……我的一個朋友。”羅素解釋道。
具體是誰，這裡就不提了，反正羅素沒打算去見那個沙雕，每見一次，他的逼格就直線下降，從天堂跌倒地獄，想想就心痛。
想到這，羅素揉了揉心口。
沒揉到，戴安娜避開了。
另一邊，布魯斯打包了全部資料，起身離開。
他沒有抹去全部痕跡，因爲他知道，羅素會故意打碎一些東西，告訴主人家裡進了小偷。
嘭！
“哎呀，一不小心就把水杯摔碎了呢！”
布魯斯瞄了羅素一眼，心累道：“你知道的，神奇女俠在場，即便你不打碎這個杯子，正義聯盟也會知道，他們會聯繫鋼人並告訴他事情的經過，這一切你都知道。”
“嘶嘶嘶，我明白了。”
羅素倒吸一口涼氣，雙目迸射兇光，死死盯着戴安娜：“你的意思是，以防事蹟敗露，殺了她毀屍滅跡。”
“不，我不是，我沒有……”
“懂了，這就把她綁了！”
羅素揮手一招，戴安娜身上的真言套索如毒蛇一般遊走，很快便將她捆成了……
只能說手藝很好，突出了重點，深刻了內涵。
“布魯斯，事到如今，我們不用隱瞞了，你說吧，把她埋哪，分成幾塊？”
“……”
布魯斯不想說話，捂着額頭離開倉庫，羅素擡手將戴安娜扛在肩上，嘚吧嘚吧輸出嗡嗡嗡：“布魯斯，你還沒說埋哪呢，你要是不說，屁股那塊我就收藏了。”
————
秘密據點。
布魯斯看着屏幕上的新聞報道，面容陰沉，一言不發。
黑暗風很濃，蝙蝠味沒錯了，他距離成熟的蝙蝠俠越來越近，可惜，這麼好的畫風被一個氵…撒旦毀了。
“身材不錯嘛，三圍是多少？”
羅素拿着攝影機，鏡頭裡是被真言套索捆成藝術的戴安娜，人文鏡頭，主題思想十分明確。
真言套索的能力是讓被捆住的人無法說謊，即便戴安娜也不例外，作爲真言套索的主人，戴安娜享有專屬buff，一旦被真言套索捆綁，她就會失去神力陷入虛弱狀態。
也就是羅素，虛假的反派，僞裝的正義剋星，換成真反派，鏡頭前不會只問些無聊的問題，而是真抓實幹，幾十個分身套上黑頭套，後面老慘了。
“父母感情怎麼樣，家裡有多少姐妹？”
“處過幾個男朋友，有多少次經驗？”
“還沒經驗，只和克拉克啵過嘴？”
“這怎麼行，如果哪天你被反派俘虜，那混蛋威脅恐嚇一下，你豈不是當場亂了分寸！沒辦法，我受點累，幫幫你好了！”
“什麼叫我就是那個混蛋，你的真言套索是不是網購的，怎麼不說實話呢？快說，你愛我！”
在羅素的強烈要求下，真言套索真成了網購的，不是，戴安娜真的說了。
說完後，她就換上了一張被玩壞的表情。
羅素果斷取出數碼相機來了一張，琢磨着缺了一位男主角，便來到戴安娜身邊，提着褲腰帶補了一張。
“羅素，別拍了。”
“幹什麼，玩得最高興的時候打攪我。”
“如果她黑化成超級反派，不，壞女人，你會昧着良心負責她的一生。”
“有道理，真變成壞女人，我又要多一個專屬坐騎。”
羅素驚呼險些中計，手腳麻利收起相機，順便將真言套索鬆開，還給了戴安娜。
戴安娜：0(|3)～_(|3」∠)_
事實證明，超級英雄的意志力無法承受撒旦的摧殘。
“四個超人繼承者在萊克斯集團大打出手，聚衆鬥毆原因不明，可能爲了爭奪‘超人’的名號，最後一個機械超人，他究竟是誰？”布魯斯沉聲詢問。
“這是你的工作，你想成爲一個合格的超級英雄，就不能總找魔鬼尋求答案，如果你非要這麼做……”
羅素揮手扔出一沓契約，誘惑道：“這是目錄，和魔鬼簽訂契約，你會得到一切。”
布魯斯深吸一口氣，憑藉被魔鬼折磨出來的強大意志拒絕了魔鬼，他不願放棄，討價還價道：“我剛出新手期，進入適應期，沒有能力迎戰未知且強大的敵人，這次是爲了積累經驗，快樂是可持續的，你也不想看到我提前夭折吧？”
“話是不錯，可我之前也說了，我是撒旦，你想死沒那麼容易，就算自殺我也會將你的靈魂從地獄帶回人間。”羅素收起契約，鼓勵布魯斯放心大膽去幹。
布魯斯不怕死，說句暗自竊喜的話，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造了什麼孽，被撒旦纏上了，可熟練利用周邊的一切資源，撒旦也是其中之一，在撒旦對他失去興趣之前，他無須考慮死亡。
他擔心的是外太空勢力對這個世界的地球造成不可逆的破壞，平行宇宙有區別但也沒有區別，發生在這裡的悲劇，極有可能在他的世界上演，他必須抓住每一次機會，拯救這裡，就是拯救他的世界，也就是拯救哥譚。
“我想知道……”
“行吧，今天我入手了不少素材，心情好，給你一點提示。”
Wшw★ ttкan★ C〇
羅素指了指長椅上癱軟着的神奇女俠：“下次再想要情報，記得抓個超級英雄來換，僅限女性，我的審美你知道的，別濫竽充數。”
布魯斯沉默了一會兒，同意了和魔鬼的交易，如果真有下次，他會親手捕捉一個女性超級英雄送給羅素。
問題應該不大，反正撒旦只是玩玩，不會弄出人命……應該。
“之前從天而降的毀滅日，讓你擔心這次的事件和外太空勢力有關，沒錯，你的直覺很準，毀滅日的確是某個宇宙反派製造的生物兵器，爲的就是殺死超人，對方成功了，計劃到現在，實行的都很完美。”羅素不急不緩道。
一旁，神奇女俠戴安娜屏氣凝神，得知地球即將迎來重大危機，她立即振作了起來。
布魯斯皺眉聽着，見情報戛然而止，意猶未盡，直接朝戴安娜遞去一個眼神。
上，用美人計。
戴安娜直翻白眼，去tmd美人計，亞馬遜人不會這個。
“沒用的，我不在乎她的美人計，如果我想，她會瞬間愛上我，美色其實對我沒有意義。”羅素直言不諱道。
真的假的，我怎麼這麼不信呢！x2
“但你不會這麼做，你喜歡她明明一臉嫌棄，卻又不得不討好你。”布魯斯更直接。
“好厲害，敢問布魯斯老師，哪家書店能拜讀你的大作？”
羅素打了個哈欠，撇撇嘴示意戴安娜靠鞭坐，不願意的話，像昨晚一樣當枕頭他也能接受。
戴安娜果斷拒絕。
羅素聳聳肩，沒枕頭就沒吧，反正昨天也睡夠了，今天看書。
他從屁股後面摸出幾本書，一本本看了起來。
【天堂論】
【如何成爲一名高質量撒旦】
【魔鬼的自我修養】
【地獄的精神文明建設及韭菜的可持續開發】
【關於甩鍋】
戴安娜來到布魯斯身邊，此蝙蝠俠非彼蝙蝠俠，但這並不影響戴安娜對他的認同：“我會把情報帶回正義聯盟，你有什麼想對蝙蝠俠說嗎？”
布魯斯沉默了一會，下載資料存入優盤，讓戴安娜交給這個世界的自己，同時說道：“四位突然現身的超人繼承者，有三個身份明確，機械超人問題很大，讓蝙蝠俠盯緊他，他也極有可能是一件兵器。”
“我明白了。”
戴安娜點點頭，見羅素還在長椅上躺着，轉身朝門外走去。
片刻後，她無奈返回，門外是地獄，充斥着硫磺和負面情緒的世界，她被撒旦禁足了，無法離開這裡。
布魯斯無奈，這次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