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貼近面門，甚至鼻尖都能感受到刺骨的涼意，加上羅素故意釋放出的殺氣，換成普通人，此刻已經兩股戰戰了。
即便是大部分超級英雄，面對羅素面甲下那雙泛着藍色冷光的雙目，都會在短時間失去思考能力。
但蝙蝠俠屁事沒有，他直視羅素的眼睛，所向披靡的不屈意志凜然不動，默不作聲觸摸護臂上的按鈕。
沒錯，他還有底牌！
羅素早已提起了十二分謹慎，餘光瞥到這一幕，掌心激起電流，眨眼間蔓延至蝙蝠俠身上。
噼裡啪啦！
蝙蝠戰衣沒有絕緣功能，但內襯的軟甲卻可以，電流被軟甲隔離，蝙蝠俠成功觸發機關，頭盔上的尖尖耳朵‘滋滋’向外噴射出神經毒氣。
“……”
老實說，羅素有點受夠了，當着蝙蝠俠的面，展示出自己驚人的肺活量，一個深呼吸照單全收，將毒氣全部吸入體內。
“甜度剛好，但我討厭甜食！”
羅素說着，艾德曼合金刀挑斷蝙蝠俠雙手護臂，以及他那根‘百寶箱’一般的金色腰帶。
光是這樣還不保險，羅素將蝙蝠俠拋至半空，手起刀落連續揮灑刀光劍氣，將蝙蝠戰衣斬成滿地碎片，露出蝙蝠俠滿是傷疤的健碩身軀，只留下了蝙蝠頭盔和一條……
粉色打底，點綴着紅色草莓的四角褲！
羅素：（。_。）
“……”X2
你好騷啊！
羅素沒說話，但蝙蝠俠能感受到他眼神中傳出的濃濃鄙視，不慌不忙沉聲道：“花內褲而已，每個男人的衣櫥裡都有一條。”
草莓四角褲和蝙蝠俠黑暗騎士的人設相差太大，出門穿着這條褲衩，即便捂得很嚴實，都有點解釋不過去。
但蝙蝠俠還真能拿出有理有據的理由，這條褲衩是裝備，他白天扮演無腦富二代時，騙小姑娘用的。
着重凸顯布魯斯·韋恩是個花花公子，兼悶騷沙雕的鮮明個性。
簡單點，就是人傻錢多，速來！
從公司下白班之後，急着趕夜班，蝙蝠俠來不及換褲衩，也沒想過有誰能把他打到衣不蔽體，故而導致了這一起誤會。
羅素也不說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不能因爲蝙蝠俠是個行走在黑暗之中的英雄，就不允許他擁有自己喜歡的穿衣風格。
“也好，這種照片才珍貴！”
羅素說着，從屁股後面掏出照相機，就這麼把蝙蝠俠堵在牆角，連續按下快門。
蝙蝠俠自然不肯，被羅素電了兩下之後，徹底放棄了抵抗。
照片拍完，羅素翻看了一會兒，冷笑道：“前輩，你身材保持的不錯，以後還要多多努力。話不多說，現在把頭盔脫了吧。”
蝙蝠俠眉頭微皺，餘光瞥了眼一旁的蝙蝠戰車，計算成功脫逃的可能性。
啪！
羅素眼疾手快，一把扣住蝙蝠頭盔，無視頭盔釋放出的催淚瓦斯以及電火花，強硬將其摘了下來。
蝙蝠俠沒了頭盔，在羅素面前顯露真容，是一張……
男人的臉無需過多描述，沒有意義，只要知道不醜就行了。
羅素演技上線，楞了一下，半晌驚訝出聲：“哇哦，瞧瞧這億表人才的臉，這不是哥譚首富布魯斯·韋恩嗎？”
布魯斯·韋恩面無表情，神情臉色毫無波動，讓人很難猜測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老前輩，我沒和你作對的意思，是你先讓我摘掉面甲，我才這麼做的……”羅素拿着照相機，變換角度連續拍攝，鏡頭由遠及近，保證布魯斯和他的褲衩同框處境，面部特寫也不能少。
咔嚓！咔嚓！
“總之，是你不對，我屬於新人被壓迫後憤然反抗，是受害者！”
咔嚓！咔嚓！
“前輩能笑一笑嗎？冷着一張臉，讓我覺得你在恐嚇我！”
咔嚓！咔嚓！
“我這人膽子小，每次被人嚇唬就會揮刀，要是一不小心把前輩你心愛的褲衩砍了，害你光屁股，那多不好意思。”
咔嚓！咔嚓！
“今天就這樣了，前輩你最後幾個鏡頭的笑容很爽朗，請放心，我這人出了名的口風緊，今天的事絕不外傳。”
羅素心滿意足收起照相機，忽的憂愁道：“但是我的推進器被你打壞了，這個維修費……你看……這個這個……說出口怪不好意思的。”
布魯斯面無表情推開羅素，走到蝙蝠戰車邊上，打開車門後取出備用的腰帶。
“前輩，腰帶就算了，你留着吧，哪天有空我去你家喝茶！”羅素心裡有點虛，一路小跑竄進了陰暗的巷子中。
“倒黴的一天……”
待羅素消失後，布魯斯緊繃的臉頹然鬆懈，無語坐上蝙蝠戰車，打開微型電腦。
屏幕上，是哥譚市的微縮地圖，一個紅色小點正漸漸遠離蝙蝠戰車。
另一邊，羅素飛快穿梭在高樓頂上，藉助驚人的彈跳力朝爛尾樓方向移動，猛然間，一個急剎車停下。
強大的預知能力，讓他感應到一股不懷好意的視線。
噼裡啪啦！
閃爍的電弧在體表泛起，羅素聞得後腦一聲輕微炸響，擡手一摸，手中多出了一個微型定位器。
“切，這種程度的跟蹤太落後了，蝙蝠俠也不過如此。”
羅素隨手將定位器扔掉，繼續快步前進，半分鐘後再次停下，被人監視的感覺還在。
“……”
他身軀再次爆發電弧，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身上的確沒有蝙蝠俠的小道具。
這時，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暗罵一聲犯規的鈔能力，擡頭看向天空，遙遙豎起一箇中指，而後縱身從大樓跳下。
今晚改走下水道！
……
蝙蝠車上，布魯斯看着屏幕中定格的中指，失望關上電腦，驅車返回家中。
韋恩莊園！
一棟平凡的，沒什麼特色的莊園，普通到顯而億見！
蝙蝠車穿過長長的人造洞穴通道，最終停在一處天然形成的溶洞深處，一臉晦氣的布魯斯從車中跳出，迎面撞上了自己的管家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韋恩家族的管家，在布魯斯父母死後，一手將他撫養成人。
是布魯斯，也是蝙蝠俠最信任的人！
“Surprise！”
等候已久的阿爾弗雷德看到這一幕，忍俊不禁，打趣道：“布魯斯老爺，蝙蝠俠今天遭遇了什麼，搶劫嗎？”
“差不多……”
布魯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接過遞來的襯衫褲子，穿好後來到電腦總機面前，接收蝙蝠戰車上的數據，繼續搜索羅素的身份。
另一邊，阿爾弗雷德觀看起蝙蝠俠和喪鐘的戰鬥，點評道：“老爺，你在對方面前毫無還手之力，恕我直言，你的蝙蝠戰衣該升級了。”
“是的，我也是這麼想的。”
布魯斯掃了眼電腦屏幕，畫面左右分開，左邊是喪鐘‘羅素’的影像，右邊是哥譚所有適齡男性的檔案，畫面不斷跳躍，一幀幀逐個對比篩選。
“阿福，我需要購買一批新式材料，以防這位新出現的‘英雄’圖謀不軌。”布魯斯臉色很臭，不管羅素會不會圖謀不軌，他都會親自走一趟，把照片全部銷燬。
“老爺，你又有計劃了？”
“是的。”
布魯斯說着，雙手飛快敲擊鍵盤，洋洋灑灑打出滿滿三頁紙，全都是他需要的材料。
“哇哦，看來這位喪鐘真的是惹怒你了。”阿爾弗雷德一目十行，點頭道：“材料購買方面沒有任何問題，在沒人察覺的情況下，後天就能全部準備完畢。”
“不能快一點嗎？”
“那樣的話，預算會翻倍。”
“翻十倍，我今天下午就要看到所有的材料擺在這裡。”面對前所未有的奇葩式慘敗，蝙蝠俠布魯斯·韋恩，使用了鈔能力。
“好的！”
滴滴滴！！
就在這時，電腦提示數據對比結束，翻遍哥譚市找出了和喪鐘相似度最高的人。
“相似度99%，只有身高方面有點誤差……”阿爾弗雷德望向顯示屏，搖頭笑着說道：“蝙蝠頭盔錄入的影像裡，喪鐘身高1米85，但我們的羅素先生身高只有1米79，看樣子他使用了加厚底的戰靴。”
“……”
布魯斯沒說話，愣愣看着畫面中的兩個頭像，指尖輕觸將其重疊在一起，所有資料全部保持一致。
“奇怪，怎麼會是他？”
布魯斯只覺一陣不可思議，羅素這人他認識，派對聚會上的狐朋狗友，一個嬌生慣養的富二代。
說起來，兩人還有不少共通之處，都是父母死後繼承家產，言辭慷慨要幹一番大事業。
區別是，布魯斯是說說而已，白天僞裝花花公子，夜晚出去執行正義。
羅素則是非常認真，奈何有心沒實力，發奮努力之下敗光家產，之後又敗光人品，成了流落街頭野狗。
“阿福，查一查他的資料。”
“老爺，資料就在我腦子裡，據我所知，他向你借了5000萬美刀，至今分文未還。”
布魯斯愕然：“還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只是5000萬美刀而已，你忘了很正常。”
“嗯！那他最近在幹什麼？”
“最近的話……”
阿爾弗雷德調出檔案，讓布魯斯自己看，後者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一切變化都從羅素洛杉磯之旅返回。
“阿福，5000萬美刀的借條還在嗎？”
“是的，借款合同一直保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