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臉上還帶着一絲酒意，燕赤霞在海州城內穿梭，目地本來是那海州城的總督府衙。
不過當他臨近這邊的時候，忽然就感應到了那人道龍氣的壓迫。
燕赤霞可不是趙悠乾這麼一個界外之人，對於人道龍氣都毫無在意和忌憚。
甚至就連直接對皇帝動手腳都不怕，那可真是超乎了此界修行之輩的概念。
燕赤霞固然已經機緣在身，諸天小館裡也見識到了其他世界的風光，可是那些念頭可還都沒有被更改過來，在察覺到了人道龍氣的壓制後，很明確的就慫了。
當然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是有急智的。
這衙門他不敢亂闖，可是那書記主簿的家沒有問題啊。
到底是也是當過官的人，還是劍南道十三州府的總捕頭，書記主簿也算是他經常打交道的吏員了。
這些個傢伙是什麼情況他還不瞭解？
早就都是沒得前途的人，不過能夠成爲主簿也算是有上進的機會，掌握一州的藏書，不少書記主簿都做着謄抄的私活。
在仙俠世界當中，書籍可算得上一種非常珍貴的財富。
他們自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在別人謄抄的時候，就會要求別人一樣給自己一份。
日積月累下來，總督府衙內的藏書，基本上這些書記主簿都會有一份。
雖然對海州城的所有的官員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可是這些官員的習慣，燕赤霞還是可以確定，八九不離十，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果然他在那府衙周圍找了一圈，就在一場多人運動的現場當中，發現了那書記主簿，搞清楚了他家在哪裡後，燕赤霞還順手套出了他的一些同僚的住址。
不過顯然燕赤霞也沒有想到，這書記主簿家裡現在的藏書會這麼多。
還好這個主簿雖然貪酒好色，基本的讀書人水準還是有的，按照年份與各種類別將書籍都放在了一個個書架上，燕赤霞這纔好稍微看看海州城的地方誌。
默默的算了算年月，燕赤霞拿下了一本嶗山道人當時出世遊歷那年春天開始記錄的地方誌，然後一路看下去。
直到約莫清繳了海州城內邪術巫蠱之事後十年左右，那位總督卸任，才終於看到了龍王祭三個字的出現。
“咦？這是...”
“孫李米黑，四個家族建立了海州城？”
就在此時，一條看似毫不相關的信息出現在了燕赤霞的眼簾內，下意識的他將這個記在了心理，伴隨着記錄典籍的一本本被看完。
一條條線索出現在他的心裡。
可是最關鍵的那些個線頭依舊沒有出現，不過如今已經足夠完成趙悠乾交待的事情了。
幻法一展，讓那書記主簿只覺得自己好像大醉一場，稀裡糊塗回了家後，燕赤霞的身影也直接消失在了這個主簿的家中。
...
“後天就是龍王祭了，你們都精神點！”
“萬一要是有祭品跑掉了！”
“老子要了你們的小命！！”
惡形惡相的幾個大漢，圍着一個巨大的鐵籠子，裡面看不清到底有些什麼，可是隻看周圍看守者都極爲緊張的樣子就可以知道，絕不是什麼簡單的生靈。
“老大，這些傢伙已經傷了我們二十幾個弟兄了，要是再這麼搞下去...”
海州城本來就頗爲富庶，又鮮少有流動人口，當地的幫派並沒有多少新鮮血液加入，死傷二十幾個人已經是非常重大的損失了。
偏偏上面有着大人物壓着，便是幫派首領也不能說什麼，只能把散在海州城內的那些人手盡力都收了回來，彌補損失的人力。
“好了，別說了，就這兩天的事情。”
“等到結束後，老子請你們去好好放鬆一下！”
那頭領，光着個腦袋，面上帶着幾道疤痕，目光掃過鐵籠的時候也不禁閃過了一絲極爲隱秘的忌憚。
接着拍了拍自家小弟的肩膀。
還不忘又一次交待吩咐。
“都給老子打起精神啊，之前那些傢伙怎麼受傷的不要老子再說第二遍了！”
“憑你孃的，老子跟你們老母一樣了！”
“淦！”
嘴裡又是提醒，又是罵罵咧咧的，這光頭大漢也沒有走遠，就是轉了個角，去了前面的屋子。
也是怕萬一又出了什麼事情，這裡沒有一個人能處理得了的。
...
海州城各處類似的鐵籠爲數並不罕見，甚至可以用星羅密佈來形容。
大量的人手駐紮，偏偏就連經常來這裡的客商也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僅僅是感覺海州城內的氣氛似是有一些古怪。
這也讓海州城在封城的時候，就算是這些經常去往各地的海商，遊商都有些猝不及防的味道。
至於早已經發現一些端倪的，則是在幾天前已經離開了海州城，只是吩咐留在海州城人手趕緊卸貨，把他們的東西，放進倉庫而已。
並不是這些商人裡的一些人會未卜先知，不過這下意識的離開風暴中心，卻是某些商人的本能了。
只是這海州城的突然封鎖，還是引起了不少的衝突，尤其是那總督府衙忽然的失聲，亦是讓某些人猜想到了一些不對勁的情況。
...
“有意思...”
“沒有想到你這麼細心，就連海州城創立的一些個情況都弄清楚了。”
“孫李米黑四家麼...”
趙悠乾此時正翻閱着燕赤霞弄到手的一些典籍，其中一部分是他用法術從記憶裡印出來的，還有一些就是他施展妙手空空，做那無影君子之事弄回來的。
當然他還是給別人家留了不少銀錢的，至少足夠付這書本的錢了。
“俺可不傻，這件事自從嶗山那件事開始算，肯定不夠。”
“在留意到海州城建立還不到三百年，僅僅是比大晉早一些的時候，俺就發現了一些端倪。”
“到了現在，繼續翻閱這地方誌，那創立海州城的幾家，竟然都在這些年裡逐漸敗落，簡直是一件極爲不正常的事情。”
“俺就知道，這事情肯定和龍王祭有些關聯。”
燕赤霞得意的喝了一口酒。
然後指着趙悠乾手裡拿着的那本地方誌笑了起來。
“最關鍵的就是這本書裡寫的了，那些龍王祭的祭品！”
“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