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狗耳朵怪人一下從門口跳到了她身旁,像狗狗一樣蹲在桌邊:“當然是從井裡啊!”
“……”
幾個人的目光齊齊看向老頭。
臉疼不?
“別胡說八道!”
老頭額頭上滑下兩滴汗,強撐着威嚴道:“那封印可是我們日暮神社代代相傳、歷史悠久的……”
“你說的封印是這個嗎?”
狗耳朵怪人忽然拿出了一張破舊的符咒,在他面前搖了搖:“一點用都沒有。”
衆人:“……”
“咳……”
老頭乾咳了一聲,伸出筷子對付鍋裡的東西,臉色悲傷。
這些混蛋,一點都不知道尊重老人!
“好了,快跟我走!”
狗耳朵怪人抓着日暮戈薇的手臂,拎起來就走。
少女掙扎着:“我纔不要!”
“給我等一下!”
日暮太太站起來,一聲大喝。
“媽媽!”少女一臉感動。
本來還是一臉大義凜然的日暮太太,下一刻躥了過來,抓着怪人兩隻狗耳朵扯了一下,又揪了揪:“咦?耳朵……是真的?”
“我我!”
愚蠢的歐豆豆草太在一旁躍躍欲試:“下一個換我!我也要摸!我也要摸!”
“……”
“媽媽,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啊……”
日暮戈薇一臉尷尬地嘀咕:“雖然也幹過……”
“……”
狗耳朵怪人臉皮抽搐,已經處於暴發邊緣。
陳亦一邊吃着美食,忽然向狗耳朵瞥了一眼。
這傢伙,就是那隻狗妖?
身上蘊藏的力量倒是很強。
恐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強。
心中若有所思,目光忽然落到他肩膀上。
那裡有一根長長的黑髮。
這頭髮很細,讓人難以察覺。
卻有點長得誇張。
因爲根本看不到頭髮的另一端。
髮絲纏着狗耳朵的胳膊,另一端是從外面的走廊延伸過來的,也不知道還有多長。
“咦?”
日暮戈薇怕這傢伙狗脾氣犯了,剛想拉着他出去。
卻忽然也發現了纏在他胳膊上的髮絲。
“犬夜叉,那根頭髮……”
“嗯?什麼頭髮?”
狗耳朵聞言,看了看她指着的地方,卻是一臉納悶。
“你……難道看不見嗎?”
日暮戈薇說着,已經伸出手,將那根髮絲挽了起來。
“嗯!”
她忽然悶哼了一聲:“這頭髮……會動?”
“戈薇,你的手怎麼突然流血了?”
老頭指着她的手道。
日暮戈薇看着自己流血的手,雙手擡起,神情有些怔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除陳亦之外的人眼裡,就像是在捧着什麼東西。
只有陳亦能看到,她手裡確實捧着一根很長的黑色髮絲。
“戈薇!”
少女突然轉身跑了出來。
老頭和日暮太太連着叫了幾聲也沒得到迴應。
狗耳朵身形一閃,已經消失在眼前,想來是跟着她出去了。
“嗯……”
屋裡,老頭摸着白鬍子,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看來是我太低估那妖怪了,用的符咒力量太小,好吧,既然如此,本神官就親自出馬,會會那個妖怪。”
“……”
陳亦嘴角微微抽動。
你個糟老頭子可拉倒吧……
就你這副身板,別被人一根頭髮給大御八塊了……
顯然他低估了這老頭對自己的逼數認知。
看着氣勢磅礴走出去的老頭,陳亦只能嘆一句,你牛皮。
“爺爺!等等我,我也要去看妖怪!”
草太一臉興奮地跟着跑了出去。
沒逼數的爺爺,愚蠢的歐豆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哦,還有個心大的媽媽……
斜眼掃過一旁的日暮太太,已經若無其事地開始收拾起飯桌……
“咳,日暮太太,我也想去看看,失禮了。”
陳亦有點受不了這些人的腦回路,道了聲歉意,也慢慢地走了出去。
“都怪你!犬夜叉!把這麼恐怖的東西帶了過來!”
“爺爺!你們別進來!”
剛走到後院,就聽到少女的氣急敗壞的聲音。
老頭和歐豆豆正站在一座小小的木製破敗閣樓前。
裡面傳出日暮戈薇緊張的叫聲,然後砰的一下把門關閉,還從裡面上了鎖。
“砰!砰!”
閣樓中傳出幾聲激烈的撞擊聲。
老頭在外面大叫:“戈薇!你幹什麼?快開門!”
“犬夜叉!這裡,用力!”
“你安靜點!我什麼都看不見!”
“笨蛋!讓我來!”
“嘿嘿,這樣就行,戈薇,握住了,我來了!”
“啊!”
“……”
門內傳來的動靜,讓老頭一臉呆滯,然後趕緊捂住歐豆豆的耳朵,尷尬地乾咳個不停。
“……”
陳亦一臉黑線,心裡已經忍不住吐起槽。
幾位阿sir,不是吧,這種破路都能開車?
一扇門而已,還不可能擋住他的視線。
其實閣樓內的景象完全不像這聲音聽起來的那麼令人浮想連篇。
反而十分兇險。
閣樓中央位置有一口方形的枯井。
十分破敗古舊。
這座閣樓似乎是專門爲這古井而建。
此刻,無數的黑色頭髮從枯井噴涌而出。
像是倒流的瀑布一般。
都說黑髮如瀑,多麼美好的形容。
但這句話在這裡,絕對不可能讓人感覺有一絲一毫的美感。
只會有發自內心的驚悚和恐怖。
瀑布一般的黑色發瀑,分裂出無數如同觸手一般的髮辮,像鞭子一樣舞動,抽向日暮戈薇和犬夜叉。
這些粗如手臂般的發鞭,卻比刀刃還要鋒利。
抽打在堅實的木板上,甚至是地上堅硬的石磚,都是一瞬間被分割成無數塊,斷口光滑如鏡。
若不是有個狗耳朵拼了命地保護,少女在一瞬間就得被分屍。
這狗耳朵不僅有狗牙狗耳狗爪子,還有着像狗一樣的敏銳。
哪怕完全看不見頭髮,單純憑直覺,竟然也能將那些發鞭給盡數擋下。
日暮戈薇在他的保護下,發現了這些黑髮的源頭。
一根細不可察的髮絲,從枯井底下伸出,就是操縱這些發瀑的源頭。
她自己嘗試了想扯斷那根頭髮,卻發現這髮絲雖細,卻堅韌無比。
只能直接用兩手抓住,讓犬夜叉朝她雙手間攻擊。
於是就有了那一串讓人浮想連篇的對話……
犬夜叉朝着少女兩手間一爪抓下,便是外面的爺爺和歐豆豆,都聽到了一聲清脆如絲帛般的斷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