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修行，那靠什麼？”楊浩問。
據他所知，諸天萬界修仙體系的源頭，就在盤古，修行本身就是爲了成爲盤古一樣完美無缺的人，而創造的。如果拋開“地球寶藏”的加持，修行的終點也在盤古，而非本源三境。
因爲本源境界，在次元世界是無法修成的，力道聖人就是極致。
儘管盤古沒有真正成聖，只能算是一個力道準聖，但他切切實實，是東方修仙體系的終點。甚至在整個諸天萬界，他都是走最遠的那個人。
另外，盤古開天之後，是化身天地萬物，而非身死。
他在開天過程中，力量也到達了真正的“力道聖人”層次，只是因爲開天，沒有成就“聖位”而已。
總而言之，以力證道是非常特殊的，盤古無需元神寄託虛空，也無需鴻蒙紫氣或者天道認可，就已經是“無冕之聖”，爲修仙的極致人物。
但是現在，菩提祖師卻說，單靠修行，是到達不了盤古那種境界的。
這樣讓好很疑惑。
“如果只靠修行就能到達，三界那麼多大能，早有人修行成功了，我們豈會懼怕天外巨獸？”菩提祖師說道：“實際上我們做過測試，發現無論是修法力神通，還是煉體，都無法到達盤古那種層次——三尸準聖更進一步，觸摸到的是天道聖人境界，力道大羅金仙則根本觸摸不到準聖境界，而是會直接成爲力道聖人。”
此話一出，楊浩等人，立刻都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所謂‘力道準聖’根本不存在？”楊浩皺眉道。
力道準聖，不是指走以力證道路子，戰力堪比準聖的修士，而是走以力證道，真正到達準聖層次，可以進階聖人的存在。
通常來說，戰力堪比準聖的力道大羅金仙，只是力道大羅的初始階段，能爆錘聖人，纔是真正的力道準聖。
書館太陽神功第六層，追求的就是這個境界，女媧娘娘對孫悟空的期望，也是這個層次。
另外，開天之前的盤古，同樣是這個層次。
“存在，盤古就是力道準聖，這個已經是三界公認的。”菩提祖師說：“但是，後來的修行者，卻無法觸摸到這個境界，反而是戰力到達準聖層次後，就會觸摸到‘以力證道’成聖的門檻，而非力道準聖。”
聞言，楊浩立刻問：“那，如果嘗試突破的話，能夠成功嗎？”
能摸到以力證道成聖的門檻，就算距離盤古還有十萬八千里，也非常難得了。
“當然不可能，以力證道需要承受整個世界，乃至虛空混沌的壓力，沒有足夠強的基礎，根本就是找死。”菩提祖師搖頭道：“實際上，因爲達不到‘力道準聖’層次，以力證道就是條死路，自開天闢地以來有無數人嘗試，但最終不是失敗身死，就是永遠停留在‘入門’階段，無法寸進。”
是的，入門階段。
堪比準聖的力道大羅，雖然看似是準聖，其實只是以力證道的入門階段，走得很近。
如果把“道”換算成距離，戰力堪比準聖的力道大羅是一米，而盤古則是千億、萬億光年，兩者可以說是天差地別，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這隻能說明，三界的修行體系無法到達吧？”楊浩說。
三界的人嘗試之後，都失敗了，那隻能說是三界的人，沒有開創出直達盤古層次的法門，而不能說明那個境界無法到達。
就像人們常說的“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也做不到”一樣。
“但是，我們曾經將十七古佛的力量，加上十二祖巫的身軀，重現出了盤古真身。”菩提祖師說：“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在法術、神通上，我們跟盤古並沒有任何不同，甚至因爲苦心鑽研技巧，可能還要比盤古更加精通。但是在身軀強度和力量上，我們完全不在一個層次，差距大到無法用法力彌補。”
聞言，楊浩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着下文。
菩提祖師既然提出了，那顯然不會只爲了說一句“咱們修行者不能成就盤古”，他也不是一個知道困難，就會放棄的人，應該是已經想出瞭解決之道，纔會開口。
“盤古跟我們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其身軀，可以承受混沌，直接修煉混沌神力。”菩提祖師說：“這是我們通過任何煉體法門，都無法彌補的，因此煉體修出的修爲，都是表象，只是看起來很強而已，本質上並沒有什麼改變，如果跟別人結合，生出的後代，也仍舊是凡人。”
“難道盤古生出的後代……”無天說着，突然一愣。
他突然發現，盤古如果有後代的話，貌似真的不是凡人。
跟普通修行者不一樣，盤古的力量雖然無法傳遞給後代，但是自身血脈卻是可以傳承的，如果有子女的話，會出現一大羣“小號盤古”，至少從一出生開始，就不會害怕混沌。
因爲盤古是在混沌中誕生的，血脈強大，天生就免疫混沌的傷害。
“你該不會是想說，我們因爲先天的缺陷，根本無法修成盤古神軀吧？”鎮元子道。
“單靠修行的話，的確不能，或許你可以超越盤古，到達他也無法觸及的境界，但卻不可能有他那麼強的同階戰力，盤古如果繼續進階，也不是你我進階之後能夠比擬。”菩提祖師說：“然而，靠修行無法達到，以另外一種方式，卻極有可能達成，甚至是超越。”
聞言，楊浩立刻追問：“什麼方式？”
“進化！”菩提祖師說。
衆人聽到這兩個字，俱都一愣。
進化，是科學領域裡，生物成長的演變，也是主世界的武力體系——人類之所以能主宰地球，就是因爲在“進化”過程中跑贏了所有物種，先一步擁有了智慧。
而在進化賽跑中輸了的貓、狗、豬、虎等動物，則因爲一步的失敗，徹底失去了主宰地球的機會。
甚至，連自身的生存都成問題，由此可見進化對生物來說，是多麼得重要。
但這三界可不一樣，這裡的人是女媧娘娘利用祖巫精血加上泥巴捏的，而不是猴子變的。三界的人也從來沒有當過單細胞生物，沒有當過魚，沒有當過原始人。
另外，“仙”之一字，人在前，山在旁。
這其實就是暗指，人是天然的仙，是大道形態，作爲天地主角的高等生物。
什麼物種起源的，放在這裡都是錯誤。
因爲神話世界，它不科學！
所以，在聽到“進化”二字之後，衆人的神色都很詫異。
“是不是感覺我說的很離譜？”菩提祖師笑笑，說道：“但是真的，凡人想要到達盤古的層次，只能依靠進化。假如有一種功法，可以完美無缺的將自己的修爲傳遞給下一代，然後一代代的修煉，無限傳承，最終會到達什麼層次呢？”
聞言，書館衆人，立刻看向了人羣中的沈檸。
“你們，看我做什麼？”她愕然道。
“你們本源神皇族，好像就是這樣一代代傳承下來了。”楊浩說：“論身軀強度，貌似你們也不比盤古差，如果普通人全部修行你們的功法，是不是有可能全成爲你父親一樣的強者呢？”
立刻，沈檸白了他一眼，道：“大白天的，別做夢了！”
楊浩：“……”
“菩提祖師說得很在理，我們本源神族，也有人提出過那種方式，甚至花費大量時間，開創出了本源神一脈的主修功法‘本源神功’。”沈檸搖頭說：“但是，百分百傳承力量，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單純傳承血脈力量都不行。”
話畢，她頓了一下，又道：“本源神族血脈的極致，就是生下來到達本源境界，但是想要更強，還是得修行，而且這修行出來的力量無法傳遞。”
“唯一可以傳遞的，就是本源神皇族，可以生下來就是永恆境界，並且通過特殊法門輕易成就‘神皇’之境，但傳承中，我們的血脈也會有消耗，始終需要修煉才能到達父輩的力量，傳承的力量也無法更強。”
聞言，楊浩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如果沈檸所說爲真，那菩提祖師設想的方式，也行不通，貌似根本沒有辦法成就盤古真身了。
“會不會，是因爲父母另一方的基因不行？”楊浩說。
如果只是父母其中一個爲本源神皇族，另一個只是普通本源神，是有可能稀薄血脈，造成退化的。雖然這個幅度很小，但一丁點，也可以早就完全不同的結果。
“基因上，全體本源神沒有什麼不同，我們皇族，也只是靠秘法留下力量種子，再通過秘法快速成長罷了。”沈檸搖頭道：“總而言之，真正的百分百傳承，是不存在的，就像科學領域裡，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百分百功率’一樣，因爲哪怕幅度再小，總歸會有消耗。”
“那如果沒有呢？”諸葛亮突然說。
“如果沒有，會進化到什麼地步，就無法想像了。”沈檸說：“一旦血脈和神通全部繼承，就是一代比一代強，無限循環，最終……”
說到這裡，她不由得一愣。
其他人也俱都愣了。
“最上層爭鋒的兩大神族裡，由人類進化而成的那個，該不會就是百分百傳承吧？”楊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