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宣目光灼灼的看着葉霖,道:“有時間,去我們遠古世家做做客。”
說完這句話,他徑自朝着葉霖所指的方向緩緩走去。
待他走出來後,葉霖依舊處在陣法中央,他沉浸在羅宣的話語中。
羅宣口中所說的逍遙先知,究竟是怎樣的人,難道他真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能……葉霖默默道。
此時,羅宣騎着虎蛟大搖大擺的離開。
而葉霖也緩緩從亂戰陣法中走了出來,他收起了那幾顆含着元素的石頭,心事重重。
佛三枯連忙走向近前,看向葉霖,道:“老七,怎麼樣。”
葉霖回過神來,淡然道:“無妨,他破了我的陣法,但卻也沒能佔什麼便宜。”
可是……我看到他大搖大擺的走出來,你是不是哪裡受了傷,佛三枯關切道。
大搖大擺的走出來,葉霖一聽,沉聲道:“他可真是有些能耐。”
其他一干修士看到葉霖走出來,自然不明所以。
這到底是平手,還是輸了,他們不得而知。
這些修士也不再理會葉霖等人,紛紛向前方探去。
葉霖與凌柏川、佛三枯組成一隊,也朝着前方走去。
對了,凌兄、老七,你們有沒有聽過遠古世家的先知,葉霖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問題,佛三枯狐疑的看了一眼葉霖。
只是想了解而已,葉霖正色道。
佛三枯看着葉霖的神情,當即收起狐疑之色,思索道:“遠古世家的先知, 乃是當今的逍遙先知。”
那先知是做什麼的,葉霖當即追問道。
“能料過去,能知未來!”
遠古世家經歷了史後的消磨,早已經不如從前,尤其是四帝所處的當下,他們更是沒有強大的勢力。
但即便他們不再如同之前那麼強的,但遠古世家每一代總會孕育出一名強者,那就是先知。
當今世上,能夠與四帝並駕齊驅的人,屈指可數,而逍遙先知,便是其中之一。
遠古世家到了逍遙先知這一代,雖說依舊沒有恢復元氣,但卻令四帝忌憚, 尤其是先知能知未來事的能力,更是讓四帝不安。
不過,遠古世家並沒有參與到四帝的角逐之中,或許這是明智之舉。
逍遙先知退居幕後,卻也不管蓬萊仙境,即使四帝斗的你死我活,他也不會選邊站,始終保持中立。
所以我們往往知曉四帝名頭,卻很少有人清楚逍遙先知的實力,佛三枯解釋道。
葉霖聽着佛三枯的解釋,也終於對逍遙先知有了一定了解。
先知聖人的做法,的確讓人深思,隱居於世,不驕不躁,又何嘗不是一種韜晦,凌柏川沉聲道。
凌兄所言不錯,是韜晦,但是四帝沒有抓住聖人任何把柄,誰都想動手殺聖人,但誰都沒把握,所以聖人能夠活下來,遠古世家能存活下來。
所以,蓬萊仙境能夠維持微妙的平衡,而不失調,這是聖人的韜略,難道僅僅維繫是遠古世家,從另外一個方面說,何嘗不是支撐起四帝所要維護的基業。
葉霖一聽,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佛三枯所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雖然蓬萊仙境始終處於動盪,但這種平衡,從來都沒有被打破。
各方也都在打破平衡,但同時又在小心翼翼的維繫着。
凌柏川愕然的看了一眼佛三枯,道:“三枯師兄說的是,是我欠缺考慮。”
就這般,三人一路上打打殺殺,這種情況持續了數月。
這一日,佛三枯等三人便已經飛臨一座城池。
這座城池,正是飛仙閣的核心所在——環浪城。
環浪城四周皆是險峻的山峰,這些山峰層巒疊嶂,環環相繞,所以這座城,取名“環浪城!”
環浪城的城池堅固無比,城郭足足有數丈高。
飛仙閣勢力聚集在此。
這些修士據山爲王,呼嘯山林。
葉霖等人趕到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不少修士聚集在此地,他們打算將飛仙閣的草寇一舉殲滅。
爲首的正是趙長青、上官寶兒、紅月公子、魔柯羅力、聖山妙女、趙芷含、九宮殿益迎歌、也有五祖賢庭的弟子,正是杜靜琪和駱臻、以及魂元兮、寇離痕、還有蘆葦蕩六名師兄弟。
當然,黃泉宗的宗政羽等人也來到此地。
黃泉魔宗雖然是外部勢力,手伸長了,但在面對這些草寇的情況下,衆人還是接納了黃泉魔宗的弟子參加。
最主要原因,還是因爲宗政羽乃是一名天宮境界的仙人。
一時間,縹緲閣、五祖賢庭、苗疆趙家、九宮殿的弟子加起來也有幾百號人。
能夠活下來的弟子,無疑不是身上揣滿着戰功。
這些弟子的實力,是經歷了時間的考驗,能夠活下來,便是最好的證明。
而在環浪城的城頭上,卻也已經聚集了不少修士,正是飛仙閣的弟子。
飛仙閣的鼠輩,倘若你們現在降了,尚且還有活路,但倘若不降,破城之日,便是你們身死之時,趙長青的聲音淡淡的傳入城池上空。
飛仙閣城池中,一名中年男子看向身旁的老者,開口道:“外面什麼聲音。”
突兀的,一名士兵匆忙走了進來,開口道:“首領,外面有人挑釁。”
是幾大世家的弟子嗎?中年男子面色微沉。
他們說什麼,中年男子漫不經心道。
是……是……那名士兵遲疑的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和老者。
首領問話,還不快說,那名老者輕撫鬍鬚,沉聲道。
那名士兵當即匍匐在地,誠惶誠恐道:“哪些人說,倘若現在不降,破城之後,便將我們統統殺了。”
那首領一聽,圓目怒睜,爆喝道:“混賬東西。”
那名士兵當即嚇得直打哆嗦,不好再發一言一語。
而處在首領身旁的老者則是微微一笑,道:“首領勿要慌忙,他們只不過是一些小角色而已。”
是小角色,不過也是一羣麻煩的蒼蠅,那名中年男子冷冷道。
下去吧,傳我命令,堅守不出便可,中年男子對着那名士兵開口道。
那名士兵連忙起身,唯唯諾諾的走了下去。
軍師,你可有什麼應對之策,中年男子的目光落在老者的身上。
老者仿若智珠在握一樣,看向中年男子道:“首領以爲此戰如何。”
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道:“我們這些人都是野路子修煉的,倘若硬拼起來,的確不如這些世家弟子。”
野路子固然不錯,不過情況沒有首領說的這麼嚴重,老者撫弄着鬍鬚,沉聲道。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開口道:“不過我們數量多,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軍師,說說你的應對之策,中年男子目光灼灼的看着老者。
首領所想,無非是想減少我方的損失,然後達到退敵的意圖,是否,老者緩緩道。
不錯,你心思慎密,胸有韜略,一定能替我想出兩全其美的方法,中年男子笑着看着老者。
既然這些修士這麼想打下這座城池我,我們便將這座城池讓給他們便可,老者目光灼灼的看着中年男子。
讓……這就是應對之策,中年男子發出一聲冷哼。
老者緩緩開口道:“豈不聞心齊則力量無窮,心亂,則彼此亂戰。”
中年男子細細揣摩老者的話,頓覺豁然開朗,他臉上的不滿之色,一掃而過,轉而露出笑容。
軍師果然是一語中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一聲,站了起來,走到老者身旁,拍了拍老者的肩頭。
我去安排,中年男子起身,緩緩走出廊下。
此時,各大世家的弟子連連挑釁,環浪城中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是一座堅城,只怕很難攻下,趙長青看向諸多的世家弟子,擔憂道。
倘若強行攻下這座城郭,那麼這些世家弟子必定死傷大半。
所以他們只能前來挑釁,以此激怒城中的匪首出兵。
令他們失望的是,這城中的首領就仿若一隻老烏龜一樣,趴着一動不動。
又過了一晝時間。
突然整個城頭上所有的士兵紛紛撤離,留下了一座空城。
這些修士一看是空城,紛紛涌入城中。
空城,難道是這些賊寇撤離了,衆人看着地面上有些凌亂匆忙的痕跡,不由疑惑道。
而後他們巡視了一遍整個城池,赫然間發現,這裡已經沒有任何飛仙閣的賊寇。
諸多的修士這才放下心來,目光朝着遠處的兵器庫打量而去,果然在哪裡還有不少的法寶。
一看這些法寶,頓時便有修士起了貪婪之意,當先出手的乃是黃泉宗和九宮殿弟子。
這些弟子各自施展本事,朝着那武器庫中的武器掠奪。
葉霖則是皺了皺眉頭,看向這些搶奪兵器的修士,沉聲道:“老七、我怎麼感覺有些古怪。”
哪裡古怪了,佛三枯疑惑的看着葉霖。
這是一座堅城,堅守數十日便可,我們遠道而來,他們本可以堅守,卻爲何選擇棄城而逃。
其次,這些草寇可並非沒有能與我們一戰的資本。
你是說,他們使詐,佛三枯緩緩道。
葉霖搖了搖頭,開口道:“這些都說不好。”
我也不知道這些賊寇賣的是什麼葫蘆,不過現在看來,他們並非是一羣有勇無謀的賊寇。
管他陰謀還是陽謀,總之能夠擊退賊寇,便是功勞一件,況且就算是有什麼陰謀詭計,我們佔據這座城池也足以抵擋。
要知道這座城池羣山繚繞之間,進可攻退可守,倘若那些賊寇折回來與我們交戰,便會大敗。
葉霖愕然,嘆了口氣,道:“我總覺得有些古怪,但卻說不上哪裡古怪。”
佛三枯深深的看了一眼葉霖,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葉霖收收起心思,當即跟着佛三枯,朝着城池的四周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