亙看向另兩團靈光。
其中一個散發着九色光芒的靈光匯聚成了一個弓箭形狀的不朽本源。
而另一個，也是四團靈光之中最弱的一個黑色靈光，則匯聚成了一隻活靈活現的黑色飛鳥。
亙有些意外。
“不朽伴生之靈？這可是比不朽伴生之器更稀有的存在啊，有意思······”
“你會選哪個？”他看着李塵。
在他心中，自然認爲李塵選擇生命不朽之道或者死亡不朽之道纔是最適合的選擇，因爲他自己在這兩條路上已經徹底走了出來，選擇它，就代表着李塵能以最高的成功率成爲不朽！
但是，這也代表着李塵要放棄他已經用了一生的弓箭之道。
這等選擇與割捨，說實話要是換做亙自己，他心裡也有些難以決斷。
他看向李塵，只見他身體周圍的四團靈光彼此相互映照着，彷彿也反映着李塵內心的猶疑。
但他也沒猶疑多久，只過了一會兒，綠色的木葉權杖和灰色的骷髏權杖就雙雙升起，並開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亙一挑眉。
“選擇生命與死亡之道沒問題，可是想要以雙道進階不朽是不是有些不太穩······”
他當初能以生死雙道晉升不朽是因爲有無盡意志的加持，所以才那般穩定，現在李塵可是孤身一人晉升，就選擇雙道晉升，這樣在亙看來讓他感覺有些不穩健了。
“罷了，年輕人······”亙搖搖頭，不再多想。
他靜靜等待着。
開闢出自己的不朽之道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個過程將會花費很長的時間，亙也不急，他會一直等待着李塵。
時間飛快走過，一萬六千餘年過去了。
而就在這一天，李塵終於將生命之道與死亡之道徹底晉升爲不朽之道！
灰濛濛的空間之中，天上突然擴散出一個大洞。
洶涌澎湃的虛空之力化爲借天連地的無形瀑布，從天而降洗禮着李塵的身體。
本源之身飛快被改造爲不朽本源，體內神力被替換爲生死不朽之力，與此同時，虛空之力也重新凝聚出了他的不朽之身，代替了他已經死去的身體！
李塵的所有幾乎在轉瞬間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還不止，只見在李塵的身體兩側，一綠色、一灰色，兩柄散發着浩瀚氣息的無上權杖緩緩凝聚出來守護在他身邊。
正是代表着生與死的兩柄不朽之器！
“成功了！”亙大喜。
接下來，只要李塵穿越不朽之門，就能完成最後一道洗禮，正式成就不朽！
但說實話，現在的他就已經很強了。
擁有不朽之身、不朽之力、不朽本源加上兩柄不朽之器的李塵，現在已經和正常的不朽差不多了，而且因爲兩柄不朽之器的存在，他的真正實力甚至還超過了尋常不朽許多！
至於不朽之門的存在，只是虛空給與修行者不朽之名和進入不朽神殿的資格罷了。
他默默等待着，卻發現李塵還沒有醒來。
亙一怔，隨後心中冒出來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這小子難道要······”
話音未落，就見李塵身邊的那團弓箭靈光突然綻放出無盡的絢麗光芒照耀整片空間。
他赫然要將弓箭之道發展爲自己的第三條不朽之道！
“不可！”亙大驚出聲道，“你已經雙道成爲不朽，這樣還要繼續下去，風險太大了！”
李塵恍若未聞，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執着。
亙一怔，隨後巍然一嘆。
“他果然還是不願意放棄自己的箭道······”
他看着李塵，只見他身上散發着綠色與灰色的不朽光芒，而他的九色箭道光芒則在這兩種光芒下緩緩增強着。
亙眼睛一亮，自語道，“原來如此。”
“他最先提升生命與死亡之道原來是爲了方便提升箭道爲不朽箭道。”
“夠膽大！”亙嘖嘖稱奇，“你的野心遠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
既然阻止不了，他便索性繼續爲李塵護法。
時間繼續流逝着，在亙默默守護的期間，三萬餘年就這麼飛快流走。
這一日，李塵終於將箭道也開闢出自己的道路，成爲【九天不朽箭道】！
亙這次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盯着李塵，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李塵也罕見的什麼都沒做，只是閉眼盤坐於磨盤之上。
七天過去。
終焉之鳥化爲的終焉之道散發出無盡的黑芒籠罩整片空間，所有一切都被這黑暗所淹沒，唯有不朽之門與金蓮仙女在這黑暗中越加奪目耀眼。
亙深呼吸一口氣。
“果然。”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願意放過這最後一個道。”
他看着李塵的臉，突然笑起來。
“也罷，我這次就不多管了。”
“畢竟要是我，在這種情況下也會忍不住嘗試一下的！”
“你一定要加油啊！”
“若你能成爲四道不朽，不朽神殿，你可以稱一聲至尊了·······”
亙進行最後的等待。
而這一等的時間，也出乎意料的有些長。
他等了整整十萬年！
但是，他等的也是有意義的，因爲，他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
李塵進入大磨盤之後第十七萬餘年後。
他的終焉之道徹底晉升爲【終焉不朽道】！
至此，李塵終於完成了全部道的進階之途！
【生命不朽道】、【死亡不朽道】、【九天不朽箭道】以及最後的【終焉不朽道】！
李塵整整以四重不朽之道成就不朽！這等偉績堪稱前無古人！
······
李塵緩緩睜開了眼睛。
亙看着他的眼睛，彷彿看到了無盡虛空宇宙在其中誕生毀滅，進行永無休止的輪迴！
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偉大！
這種偉大，哪怕他這種彙集了無盡亡者意志而誕生的初代亡者之主也感到了一絲窒息感。
“這是不朽嗎？”亙情不自禁的在心中問了自己這個問題。
沒有答案可以探究。
“李塵，你現在感覺如何？”他頓了一下問道。
李塵看了看自己的手，又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很快，他睜開眼睛。
“非常好。”
“難以想象的完美。”他道。
“那你掌握存在之力了嗎？”亙道。存在之力是亡者之主最至高無上的權柄，這種權柄甚至連不朽都很難得到。
因爲他們得到的都是力量與不朽的權柄。
而亡者之主的權柄是無盡虛空的權柄！
“還沒有。”李塵道，“等一等。”
他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