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魔教衆人面色更是極度恐慌,便有人驚叫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啊!我們應該是甩掉那些人了啊,如何的那些正道人士還能找到我們呢?真是太奇怪了!”
此刻那周才也做驚恐狀,大聲喊叫道∶“碧瑤小姐,你看現在正道都由此追擊而來,此間正是危難關頭,只是魔教之人都是聽從鬼王宗的話來到這裡的,但是現在正道中人正在夾擊我們,這是生死時刻,碧瑤小姐,你快說說,現在如何是好?”
衆人一聽,便覺得這周才說的很是有道理,於是紛紛叫嚷道∶“這周才我看說的很有道理嘛!現在是生死時刻,只是碧瑤小姐是鬼王宗的大小姐,如此魔教之首,是不是不能失信於人?所以,碧瑤小姐,你快些說句話啊!不然我們真的就死在這裡了!”
正是這樣的時刻,便是魔教之人都紛紛的先不去理會張小凡等人,只是生死時刻,他們也只是顧得自己的性命!
碧瑤聽了這樣的叫喊聲,深深呼了一口氣,此刻天空深處破空銳響之聲如此震耳滔天,只怕是正道之士都以紛紛飛往這裡。於是,碧瑤臉色不僅陰沉下來,腳下踏空一步,高聲道∶“大家請聽我一言,只是如何正道之人知道我們在這裡,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只是請大家放心,我是鬼王唯一的女兒,此刻你們所遇到的危險便是我也深陷其中,那麼這件事情更是真真實實的大家看的在清楚不過,難道這個樣子大家還要懷疑鬼王宗麼?”
此話一出,大多數人都是互顧相望,紛紛交頭接耳的敘說着什麼,而碧瑤也是緊緊看着眼前的一切,希望不要在出了什麼問題。只是過了片刻,大多數人便安靜了下來。這時站在碧瑤身邊的那個高大男子,飛身一步站到碧瑤身前,沉聲道∶“大家請聽我一言,只是眼前正是危急時刻,大夥如不能同心協力,一同對抗強敵的話,那麼如此這般殺將出去,怕也會輸給那些自稱正道之人的卑鄙小人!”
魔教衆人聽了此話,這才紛紛的仔細想着,而後又紛紛點頭。其實,此時此刻,他們也是毫無其他方法,這天地雖大,卻是不知該飛向何處,也不知哪裡可以藏身,當下各魔教衆人都是幾個人站在一起,呼嘯壯膽,望着將要來時的正道中人做着最後的殊死一搏!
而張小凡和陸雪琪與田靈兒等人便是被他們拋到腦後,不過張小凡三人生怕魔教衆人有什麼變故,於是都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法寶!
不多時,更聽得天空之上便響起了法寶碰撞、衆人怒罵咆哮的激烈之聲,而原本應是晴朗寧靜的天空此刻只剩下一片“狼藉”,此刻,只是張小凡在看時卻如何也看不到碧瑤和那個站在陰影中看不清面容的人的身影,只是現在已經不知他們去往何處!
張小凡見是如此情況,便是心裡一陣高興,朝身後的陸雪琪和田靈兒小聲道:“雪琪,田師姐,趁着這裡這般亂的時候,我們衝出去如何?”只是他一邊嘴上這樣說,心裡卻又有些不由自主地爲碧瑤擔心,雖然明知她是鬼王宗宗主的女兒,也知曉她是正道之人口中的魔教妖女,但如何的也是自己小的時候與之一起修行過,雖然自己現在爲青雲門下弟子,雖然她與自己絕非同路之人,但曾經的一切,以及曾經的幾次經歷生死時刻,便是深深印在他的心中,如何的揮之不去,雖然他對碧瑤依然有一種不同他處的感覺。張小凡這般想着,便又是擡頭望去,像是在那混亂的身影中找尋那一襲綠影,突然的他貌似看見了她,不是貌似,是那一襲綠影剎那間映入他的眼簾!只見,碧瑤緊鎖眉頭,正貌似要與那陰影中人說話,忽然眼角一擡,於是這才發現如何天空中的魔教衆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是不是不見蹤影,卻是那天空之中竟然只有她還孤零零踏身半空,原來只有她沒有隨魔教衆人一起前去對抗正道中人。
如此,她剛想飛身上前幫忙,但卻見一熟悉的身影橫在眼前,她仔細看去,此人正是周才,只是碧瑤很是狐疑,竟也不知他到底是什麼時候便是飛身在這裡的。
只是碧瑤見是周才,更是氣從心頭起,因剛纔這周才三番兩次的挑撥衆人冷對鬼王宗,碧瑤對他哪裡會有一絲好感,只是見他現在飛身在她面前,臉色更是立刻陰沉了下來,於是冷笑幾聲道∶“周才,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便不與你計較,只是現在大家有難,你不前去助陣,便是留在這裡,到底你想幹些什麼?”
周才卻依然一臉平和,貌似根本那些魔教中人的生死與他無關一般,只見他微微笑道∶“哦?碧瑤小姐是想知道我爲什麼會這般悠閒的在這裡站着?只不過,我想知道鬼王宗究竟管不管我們這些無名小卒的生死!或者說我是想在這裡看一看,到底鬼王宗的人會不會真的與我們這些無名小卒共同進退!如果不是真的共同進退的話,莫不是鬼王宗的人真的拿我們這些人做墊底炮灰了?”
碧瑤越聽面色越冷,她不曾想,魔教之中居然出了一個這樣的滑頭小人,當下怒聲反駁道:“你這小人,盡是胡言亂語!如何我們鬼王宗做出這樣的事情了?你倒是說說看!”那叫周才的年輕人卻依舊笑而不語。
碧瑤見那周纔看她的神色更是嘲笑一般,於是氣得玉臉煞白,正欲與他理論一番,忽聽身後站在陰影中的男子道∶“你這周纔好不大膽,你並非魔教人士,你已經被識破,所以還是早早坦白你究竟是何身份?”
碧瑤聽了自然大吃一驚,但看那叫周才的男子,臉色也是一白,身子更是大震一番,目光自然鄙夷的向那陰影處望去,眼光之中射出狐疑與警惕之色,只聽他低聲道∶“敢問你是何人,而我便是那煉血堂的入門弟子,雖然是個新人,雖然話語上多有得罪碧瑤小姐之處,雖然是這樣有些無禮,但是你怎麼可以如此污衊如我?是不是因爲剛纔我的話多多得罪了碧瑤小姐,所以你才這般說的?”
這幾句話叫張小凡三人聽了心裡也很是吃驚,誰也沒想過事情竟有如此戲劇性的變化。但唯有張小凡和陸雪琪心裡卻更多了一絲絲的疑惑,雖然在陰影之中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聽那人的聲音卻又幾分相熟,只是這般時日卻也忘記了在哪裡聽得過?
如此張小凡望了一眼後方的陸雪琪小聲道:“雪琪,你看這人說話的語氣,是不是很相熟?”
陸雪琪也疑惑道:“確實相熟,只是我也想不起這人是誰?貌似確實在哪裡見過!”
如此說着,卻又聽得那站在陰影中的男子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隨即淡淡道∶“只是我記得早在八百年前煉血堂便是領袖聖教,那般的不可一世,但現在自然不如從前。但剛纔看你的資質修行,雖然是年輕之人,但感覺到你的修爲已經在那年老大之上,那麼敢問如此煉血堂又如何能收你作爲新晉弟子?如果年老大有這樣的本事,那麼煉血堂早就是魔教領袖了!”說罷,淡淡的笑了兩聲。
那周才聽了卻不以爲然,冷哼了一聲,道∶“你這人說話好沒譜啊,我又沒有動手,如何你能看清我的修爲?知道我道行深淺?”
那人在陰影中似乎乾笑了兩聲,道∶“看來還真是個小鬼頭啊!只是我想看你道行深淺,還用的着看你施法麼?剛纔那青雲的蒼松老道以『太極玄清道』逼音入空,震動九州,意在立威,而道行稍差者,便是立足不穩,重者更是當場斃命。那年老大尚且站立不穩,而你卻相安無事,那這道行誰高誰低,當然一看便知,如何還要等人施法我才知道?”
周才聽了,頓時臉上流下大顆大顆的汗珠,而臉上更是變爲白色,於是他向那陰影中人看了一眼,高聲笑道∶“只是我沒有想到在這魔教之中,果然高手如雲,只是不知道閣下到底是何人?如何看的這般清楚?”
只是那陰影中人卻只是又幹笑了兩聲並無回答,但碧瑤卻早按捺不住,一聲怒喝,人已是飛至半空,高聲道:“好你個奸細,便是你剛纔那麼說,如此被人揭穿面目,真是大快人心!奸細,受死吧!”
怒喝之間,只見碧瑤人飛起半空,忽然的,只是這陰暗的天空之中,貌似陣陣白光閃過,更是飄來陣陣幽香,此刻碧瑤身前白花亂舞,如同那美麗的冰花如雪似霜,炫舞不盡。只是這白光如何的閃亮,卻也依舊照不清那陰影之中的男子,如此的後方張小凡三人依舊看不清他的本來面容。
只是這碧瑤的攻勢凌厲,周才也不敢不小心應戰。
這緊要關頭,張小凡等人只見那周才騰空退後一步,伸手凌空飛抓,只聽幾聲“嘶嘶嘶……”之音不絕耳邊,憑空之中,他既然生生抓了一把明亮晃眼的仙劍來。而最引張小凡等人注目的是,那亮如明水的劍身之上,赫然有七顆閃亮之星,如此耀眼的雕琢其上。
這仙劍盡然如何的耀人眼目,更是張小凡看來回頭衝陸雪琪道:“雪琪,你知道這是什麼法寶麼?可是我青雲門下之人?”
如此,只是陸雪琪還沒有回答,便聽得那陰影之中傳來低低的一聲驚歎:“哦?這好像是?好像是……是七星劍!”
只是這一聲雖然很低,卻也讓張小凡三人聽得正着,如此他們更是仔細望去,只見陰暗的天空之中,碧瑤已經和那周才鬥法在一起,二人你飛我舞戰在一起,如此的花來劍往,盡是不可開交,而偌大的天空,被他們這樣鬥法之下,便顯得如此狹小!
張小凡一邊看着一邊心裡奇怪:七星劍?貌似這周才也是正道人士,更有可能是我們青雲門下之人!正是他這樣想着,耳邊傳來那田靈兒的聲音道:“那個周才,看樣子應是我們青雲門下弟子,要不他怎麼會有七星劍呢?”
這般說着,卻聽得場上更是“硝煙四起”,這一開戰便是“火星四溢”,好不駭人之感。只是張小凡剛聽得田靈兒所說之話,又看得場上的形式,卻心裡的很是矛盾,於是見他的目光只是移動到碧瑤的身上,如此的看了又看,只是他心中始終抹不掉那一襲綠衣,便是希望他們二人戰的不分勝負,如此能快速了結,碧瑤也好周才也罷,便快快遁走便是。只是這般想着,身後又是傳來陸雪琪那冰雪透徹的聲音道:“小凡,我剛纔聽田師妹說話,便是想起來,曾經我聽師父她老人家說過,這七星劍乃是長門通天峰一脈的有名神劍,當年道玄師伯也用過的。後來聽說是傳給了……”張小凡聽了吃了一驚,道:“陸師姐,難道你也認識他麼?”
陸雪琪只是淡淡搖頭道:“其實我也只是聽說,便也沒有見過此人!”
話音未落,忽只聽場內碧瑤嬌喝一聲,道:“你受死吧!”說罷,但見傷心花四散而開,轉眼間風聲呼嘯,整個陰暗天空之中更是白花耀眼,如同一面鋒利之牆,排山倒海一般壓近周才。
張小凡幾次見過碧瑤的傷心奇花,也見過碧瑤發揮這法寶的威力,於是深知這傷心奇花法寶如此攻勢凌厲,心裡便更是爲那周才所擔心。
不出張小凡所料,周才緊皺眉頭,身子凌空後退幾步,右手緊握法訣,左右交叉,似握千鈞之力,如鏈狂草,手指更是生生在前方所打化着,如此片刻,便是出現一個太極圖案。
張小凡三人一看,再無疑問,便知這周才的確是青雲門中弟子,剛纔這道法,一看便知乃是青雲門的太極玄清道!
剎那間,七星劍倒轉而上,光芒大盛,佇立於太極圖正中,“錚錚錚錚”震動銳響不止,片刻之後,七星劍飛馳電掣而出,劍刃周圍,更有太極光輪閃動流轉,威力赫赫,竟是勢不可擋。
未幾,只見這兩件法寶,在半空之中,轟然對撞!
“隆……”
巨響過處,兩件法寶碰撞而迸發出的光暈迅速向外衝去,整個天空更是轟鳴不止,如同天神憤怒。
張小凡、陸雪琪和田靈兒也覺得周圍如同地動山搖一般,幾乎立足不穩,心中更是驚佩,這周纔在太極玄清道上的修行,只怕比他們所有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此的真是少有罕見。
天空之中碧瑤的白色光牆光芒漸漸退去,消失不見,但見她臉色微白,顯然她覺得自己便是吃了小虧。張小凡與她也曾在鬼王宗相處一段時日,心中擔心與她,便是暗叫糟糕,但直到依她的個性斷然不會退縮。
果然,只見碧瑤怒色一閃而過,便是又是凌空升起,口中不知念着什麼口訣,便看那傷心奇花又是凌空打出!只是周才眉頭緊皺,高度戒備,如是看着那年輕貌美的女子在次凌空打出那傷心奇花,便是心裡知道剛纔他小挫與她,她自是心中不服氣,但看她的身形,只是覺得她如何也不能修行有多麼高強,只是高強之人,便是站在她身後的陰影中的男子,那男子看樣子便知是深不可測,如是他纔是自己的心腹大患纔對。
只是周纔想到這,便是迎着碧瑤的傷心奇花打去,卻又是聞到那傷心奇花所發出的陣陣幽香,只是這次的幽香與上次截然不同,於是他眼前貌似出現了一絲幻覺,便是如夢如幻,如此看不清前方之人。
不過那周才還是修行稍高一籌,當下大喝一聲道:“你便是用那魅心之術,我倒也並無懼你!”於是又聽得周才大喝一聲,七星劍光芒復盛,竟是****回去。反觀碧瑤,卻是臉色蒼白之極,目光竟也有些呆滯,彷佛突然喪了心神,似乎無力阻擋,眼看就要死在七星劍下。
關鍵時刻,張小凡眼中緊存的便是那一襲綠衣碧影,那曾經的一切貌似在這一刻都回來了,便是那樣的清晰,於是他再也忍不住,一下飛身而起,失聲高叫道:“碧瑤……不要……”只是他話音未完,便是半空中卻有陰影掠過,紫氣寒芒一閃而收。
“當”的一聲,周才全然被那氣息所打回來,轟然的倒退了半丈,如此他胸口一陣疼痛,更是嘴角流出那殷紅的鮮血,像是受了重擊一般。
而在觀那七星劍,貌似被什麼打飛一般,從他的手中脫落倒飛而去,若不是那周才拼死念決,便是那七星劍會沉沒在一片汪洋之中!
張小凡與陸雪琪和田靈兒都見狀都相互大驚失色,立刻飛身到周才身前。而陸雪琪更要祭起天琊神劍,不料周才強忍劇痛,一把拉住陸雪琪,嘶聲竭力道∶“千萬不可啊,張師弟,陸師妹,田師妹,那人道行並不是你我可以力敵的!只是他道行太高,你們去也是吃虧的!”
張小凡和陸雪琪都是一怔,旁邊的田靈兒卻急忙問道∶“你是誰?你爲什麼知道我們的名字?”
只是周才欲言又止,向前望去,三人貌似也感覺到了什麼,於是也回頭看去。
只見半空中,一箇中年男子背對着張小凡等人,扶著碧瑤一起緩緩落了下來,平和地道∶“瑤兒,雖然爹爹爲你精心打造了這傷心奇花,便是你也不可多用,因爲這畢竟有反噬之力啊!”
碧瑤看了看那傷心奇花,又看看爹爹的臉色,頓時低聲道:“爹爹說的是。”
這句話不禁讓張小凡等人一下子都怔住了,而周纔此刻看來貌似也稍好了些,只見他緊緊盯著那人背影,沉聲道∶“你可是那鬼王宗的宗主鬼王?”
那中年人淡淡一笑,轉過身來,張小凡等人這下才看的頗爲清楚,更是張小凡大吃一驚,忽然的他腦海中涌出一系列的畫面,初入鬼王宗,鬼王宗學藝等等,記憶一下子全部迴歸,於是他更是想起那日在空桑山下,茶攤之內與他和陸雪琪對話之人,於是口中不禁道:“是你?當真是你?”
沒錯,站在他們面前的正是那鬼王——萬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