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過片刻的時間,麒麟便回來了,手上提着一個已經徹底軟下來的黑衣人,正是剛纔企圖逃走的史宣啓,到了她面前之後,一把扔在了地上 。
史宣啓渾身顫抖,望着她的目光之中充滿絕望,赫連昔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勾脣冷笑,沒想到麒麟還留着他的性命!
將他手上的儲物戒取了下來,待麒麟抹去上面的靈魂印記之後,她將神識探入其中一看,除了不少的靈石靈植,還有數把上品的飛劍和法器。
這些都不是她需要的東西……抿了抿脣,神識繼續在裡面搜尋,突然眼前一亮,一本薄薄的淡黃色的秘笈出現在她的手中。
“《隱劍訣》?”翻開秘笈,三個黑色的大字映入眼簾,再繼續向下翻看了片刻,不由得咯咯的笑了起來:“不錯,不錯,就是它了!”
原來史宣啓手上透明的,還可以隱形的匕首叫做潛龍匕!是用極爲罕見的白晶礦石提煉出的精華煉出來的,所以它的劍身才會呈通體的透明之色,至於它能隱形的原因,則是因爲煉製匕首的時候,裡面加了一種神奇的,具有短暫隱形能力的蛟龍聖獸內丹!
“你的命,不用留着了!”赫連昔慢慢的把書合上,放入了玉佩之中,冰冷的目光落在史宣啓的身上,《隱劍訣》內,完整的記載了隱匿潛龍匕的口訣……
史宣啓聞言,面色突然變得慘白,嘶啞着聲音問道:“爲什麼?”
在王府之中,若不是她出聲,王澤痕和自己根本不會發現她的存在……難道她真的是爲赫連昔抱不平?或者只是單純的因爲他和黑魔宮接觸?
“爲什麼?”赫連昔哈哈一笑:“你若想知道爲什麼,到陰曹地府閻王爺那裡去問吧!”手起劍落,一劍便結束他的性命,劍尖一轉,又以閃電般的速度,毀掉了他快速向外逃竄的元嬰。
想了想又再放出異火,眨眼時間,史宣啓便被焚得屍骨無存。“王宗師,這是怎麼回事啊?那個女人是誰?”聞聲趕來的桐城數名金丹修士臉上閃着異色,着着神情懊惱憤怒的王澤痕道。
王澤痕睨一眼遠處已經消逝得無影無蹤的一粉一黑兩道身影,知道自己追不上了,眸中精光一閃,撫須長嘆一聲:“哎,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剛纔跑到我王府之中來偷丹藥,被府內的侍內意外發現了……然後便一邊逃跑一邊大吼大叫,誣陷老夫勾結黑魔宮……”
“竟然有這種事?”
“簡直豈有此理!王宗師的爲人我們最信得過了,怎麼會勾結黑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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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老夫勾結黑魔宮有什麼好處?”王澤痕聞言,眸中閃過得意的光芒,再度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前幾天有人來王府,讓我幫他煉製噬骨丹……那可是最歹毒不過的丹藥啊,老夫沒同意,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樣,所以才特地來陷害老夫!”
“噬骨丹!那可是能讓人痛入骨髓,迷失神智的丹藥啊!”
“王老做得對!不能讓他們用這歹毒的丹藥去害人!”
其中一個身着青色衣衫的中年男子憤憤的轉身,看向圍在王澤痕身旁的數名金丹修士,義憤填膺的道:“各位,王宗師今日遭此橫禍,大家都別閒着了,剛纔那女人肯定跑不遠,大家一起幫忙去找找,還王宗師一個公道!”
“那是當然!”圍在王澤痕身旁數人眼底都閃過一抹精光,朝着剛纔粉衣女子消失的地方追去。“呵呵,沒想到,跟咱們交易的,竟然是桐城王家!”人羣之中,數名黑衣修士隱在一角,笑嘻嘻的看着天上熱鬧的一幕,領頭的男子,赫然便是黑魔宮的陳姓方臉漢子。
下午在桐城之外,快接近城門的時候,他們突然失去了黑衣元嬰修士的身影,原本正懊惱的在桐城之內閒逛碰運氣,哪知道竟然意外的見到了那名黑衣修士從王府之內和王澤痕一起追擊一個年輕女子。
“走,任務完成了,咱們回去跟遲侍衛交差去。”陳修士興奮的一招手,一行人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黑色的身影剛剛消失,一道白色的婀娜身影突然出現在他們剛纔站立的地方,脣角掛着嘲諷的笑意:“王澤痕,你以爲顛倒黑白,說我偷你丹藥這事就算撇清了麼?呵呵,也得看人家黑魔宮願意不願意!”
話音一落,腳尖輕點,似一抹輕鴻,再度向桐城的郊外逸去。
旭日初昇,朝霞染紅了東方的天空,赫連昔御着飛劍,頗爲悠閒的向着安順而去,在離開桐城近千里的一個小型的湖泊上空,突然被一抹白色的俊朗身影吸引了注意。
“咦,那是……杜師叔?”驚喜的喃喃道,“杜師叔來這裡做什麼?”飛劍的方向一轉,朝着湖邊飛去。
杜脣雙手背在身後,烏黑的頭髮用一支玉簪子簡單的束起來,一身月白錦袍,身軀修長挺拔,狹長的狐狸眼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站在湖泊邊上,俊臉上沒有了以往的爽朗之色,微擰着眉頭,似乎有什麼事情在困繞着他一般。
赫連昔黑眸中閃過一抹靈動的色彩,笑嘻嘻的從劍上躍了下來,落在了湖泊邊上,湊到他的旁邊,笑嘻嘻的問道:“喂,你在看什麼?”
湖水清澈,裡面有不少五顏六色的魚兒在裡面悠遊嬉戲,杜辰似是沒有發現身旁突然多了一個人一般,漆黑深沉的目光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湖面,俊朗的面上閃過一抹恍惚。
赫連昔藉着湖水中的倒影,看了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因爲昨天晚上在桐城大鬧了一場,她現在已經不是離開安順時的圓潤模樣了,瘦了不少,雖然沒有她的本來面目那般清秀,倒也還看得過去……
白皙的臉上不知不覺中浮現了一抹得意之色,蒼梧山的幻形之術,果然厲害,連跟自己那麼熟悉的杜師叔也認不出來!
她臉上的得意神情自然沒有逃過杜辰的眼睛,杜辰神情一寒,眼底飛快的掠過一抹輕蔑。
“你想吃裡面的魚是不是?”赫連昔挑起彎彎的眉毛,脣角可愛的彎了起來,手上的飛劍一動,一隻青色的尺來長的魚兒就被叉在了劍上:“想吃自己捉來烤就可以了,像我這樣!”
杜辰狹長的狐狸眼中寒光驟閃,看着波光鱗鱗的湖面,水下的魚兒全都被這白衣女子的魯莽動作驚走了,臉上閃過一抹惱怒,薄脣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並不搭理她,轉身向外走去。
正準備扔個火球在地上做燒烤魚的赫連昔臉色一愣,杜師叔……他就這樣走了?
在她的印象中,杜師叔的修爲雖然極高,可一直平易近人,從來沒有對自己和宮門中的弟子怒言相向過,今天……雖然她的容貌變了,可這待遇……區別也太大了吧?
臉上閃過一抹莞而之色,眨了眨修長的睫毛,直起身快速的跟了過去,嘰嘰喳喳的道:“我烤的魚最好吃了,你不嘗可是你的損失……”
杜脣突然腳步一頓,狹長的狐狸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緊鎖在她的臉上,一股強大的元嬰修士的威壓從他的身上逸了出來:“姑娘,你若是再跟着我,別怪我不客氣了!”
赫連昔眨了眨眼,被他寒冷的目光和渾身的低氣壓驚出了一身冷汗,心裡面卻笑得快打結了:“我沒有跟着你啊,我本來也要朝這個方向去的……我去安順,你呢?”
杜辰前進的方向,正是朝安順和洛城去的方向。
“是嗎?”杜辰聞言,俊朗的臉上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只是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那倒是我誤會姑娘了!”
赫連昔笑了,眼睛彎得像月兒一般,眸中泛起一抹靈動至極的光彩:“你也是去安順嗎,還是洛城……要不我們一起走?”
杜辰望着她細小的黑眸中那抹熟悉的靈動光彩,微微愣住,隨即又很快的回過神來,也不說話,轉過頭去,身形一動,快速的朝前掠去。
赫連昔脣邊的笑容越扯越大,手上一抖,劍尖之上的青魚被她拋在地上,腳尖一點,躍上飛劍,飛快的追了上去:“哎,不是說一起走嗎?你等等我啊!”
“啊,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救命啊……”一聲悽慘絕望的女子尖叫聲突然從不遠處的樹林裡傳來。
“放開你?哈哈,小娘們,你好好將大爺們伺候舒服了,一會兒會放開你的!哈哈……”流裡流氣的男子猥瑣聲音隨即響起。
“不,不要,啊……你們給我吃的是什麼東西?”女子驚恐的聲音再度傳來。
“哈哈,這可是逍遙閣裡最極品的春藥,小娘們,有了這東西,呆會兒一定讓你爽個夠啊!”另一道更加淫蕩的聲音。
……
“該死的混蛋!”赫連昔臉上的笑意隱去,再也顧不得去追那抹遠去的白色瀟灑身影,憤怒的低喝一聲,腳下一動,飛劍快速的朝着樹林深處射去。
快接近深林的時候,一道疾如閃電的白色影子從她的眼前一掠而過,赫連昔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竟然是已經遠去的杜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