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淡淡的掃過李明月,霍琛擺手示意搬東西的下人繼續,這纔看向李明月。
淡聲道:“最近府裡不是很平靜,我聽到了不少關於容容的風言風語。容容喜歡清靜,我帶她去莊子裡住一段時日。”
李明月皺眉,這是藉機給她臉子呢。真要搬出去住,外頭的人要怎麼說她?說她苛待新婦,這才過門沒多久就被她虐待走了,到時她的名聲不都得毀了?
“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麼?家裡發生一些小事罷了,她就鬧着要去外頭住,這纔剛成親就這樣了,你要是聽了她的,以後她還不得爬到你頭上去啊,你是王爺,得有自己的主意,別媳婦說什麼就是什麼。”李明月語重心長的勸道。
雲想容剛好從屋裡跨出來,自然也聽到了這話,但是她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臉上帶着淡笑,走到霍琛的身邊。
霍琛伸手牽了她的手,低低的問:“都收拾好了嗎。”
雲想容點頭,輕“嗯”了一聲。
看着他們親暱的模樣,李明月只覺得自己剛剛的話都白說了。
下人還在往外搬東西,霍琛卻看向李明月道:“我和容容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這段時間你將庫房和賬本清理一下,等我們回來,就將鑰匙和賬本都交給容容,你年紀大了,也該好好休息了。”
這話是在奪權了。
李明月臉色瞬間變得極爲難看。
然而霍琛卻沒有再看她,牽着雲想容的手朝外走。
下人依舊在搬東西。可李明月卻只覺得渾身上下涼了個透。
她沒想到這纔剛成親,霍琛就直接開口要權了。
雖然這後宅的事情男人不摻和,但是什麼大事,不照樣要男人拍板?
霍琛是這王府的頂樑柱,他開口要權,她能不給嗎?
不管李明月如何想,霍琛已經帶着雲想容上了馬車。
“後宅的事情,你摻和個什麼勁,我自己能處理好的。”雲想容看着霍琛,滿眼的不贊同。
“好,我家容容最厲害了,我就那麼一說,她不願意給,我不再提,便由着你自己想法子去,好麼?”霍琛應着,眉眼中全是笑意。
自從成婚後,霍琛對雲想容的寵溺和縱容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但凡雲想容說什麼,他都應好。
而他臉上的冷漠在雲想容的面前也幾乎蕩然無存,每每看她時,眼中總是閃爍着愛意的。
雲想容有些不習慣,默默的別開眼。
霍琛和雲想容沒有等下人將東西全部搬出來才走,他們先一步去了莊子裡。
莊子依山而建,不遠處還有農戶,有一條小溪橫亙而過,上頭架着一座橋,正應了那句小橋流水人家。
更遠些還有荷塘,此時正是荷花綻放的日子,接天蓮葉無窮碧的好風光鋪展在眼前,直教人流連忘返。
“好美。”雲想容一下車便被肉眼所能看見的美景給吸引了,眼中全是瀲灩的風華,有激動也有歡喜。
“你怎麼會在這裡有莊子?”雲想容看向霍琛。
“一直都有,本就是閒時消遣的去處,只是以往我一個人,來了也是無趣,正巧如今時機合適,便帶你來一起走走。”霍琛眉眼含笑,低低道。
“如今莊子裡還沒有收拾好,咱們先去荷塘轉轉如何?”雲想容眼中帶着燦爛的笑意。
“好,就聽容容的。”霍琛含笑應了。
命駕車的下人備上些小酒和小菜送去荷塘邊上。
而他自己,則和雲想容牽着手朝荷塘走去。
微風徐徐,空氣中瀰漫着泥土的腥氣,遠處荷葉被風吹得微微晃動,裹着花香,緩步前行的兩人,衣裳被風吹起,卷在一起,當真美得如畫一般。
一種現世安穩,歲月靜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兩人到了荷塘邊上,下人去租了艘小舟,將準備好的酒菜放在舟裡。
霍琛扶了雲想容上船,緊跟着自己跳了上去,伸手接過手下手上的船篙,用力在水裡一撐,船晃悠悠的離了岸邊。
雲想容回頭看霍琛,眼中有些驚訝,“沒想到你還會撐船。”
要知道霍琛可是王爺啊,這種身份的人撐船,怎麼想都該覺得怪異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雲想容看着,竟奇怪的覺得挺不違和。
霍琛慢悠悠的撐着船,淡淡道:“只要容容開心,沒什麼是爲夫做不到的。”
這話簡直自大到了極點。
雲想容聞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自大。”
說着這話,卻忍不住笑了,笑聲清脆,讓霍琛不由得跟着笑了。
將船撐到蓮葉中間,霍琛停了下來。
走到雲想容身邊坐下,打開食盒將酒菜都給拿了出來。
“要不要來一點?”霍琛揚了揚手中的酒壺。
“好。”雲想容興致不錯,笑着應了。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閒聊,時間倒也過得極快。
雲想容不知不覺有些喝高了。
“霍琛……”雲想容轉頭看着霍琛。
“嗯。”霍琛看她,就見她一雙眸子裡全是水汽氤氳。一張臉因爲喝得有些高了而飛滿了紅霞,看着無比誘人。
“你真好看。”雲想容癡癡一笑,說。
霍琛:“……”
知道雲想容喝醉了之後,霍琛不由覺得好笑。
她從來不喝酒,所以他竟不知道她的酒量這麼淺,隨便喝個幾口酒就醉了。
“容容,乖,別喝了,你醉了。”霍琛奪過雲想容手上的酒壺,低聲安撫。
然而喝醉的人是完全沒有道理可講的,雲想容被人搶了手裡的酒壺,不由得癟了癟嘴,一副要哭的模樣。
“你欺負我。”雲想容滿眼的控訴。
霍琛……
霍琛無奈,正想起身將船撐回岸邊,帶她回去,卻不想,雲想容猛然撲到了他的身上,將他給壓了個結結實實的。
伸手抱着雲想容,以免她動作過大而翻下船去。
“霍琛,我喜歡你。”雲想容又道。
心裡微暖,霍琛抱緊了懷中的可人兒,低低道:“我愛你。”
這樣輕柔的低語合着醉人的暖風,着實給人一種迷醉的錯覺。
然而云想容迷迷糊糊的,根本沒有聽清楚他這話。
雲想容撐着身子,瞪着一雙充滿水霧的眼睛看霍琛,說:“霍琛,你……你是我相公,你要對我好,只能對我一個人好。”
“嗯。”霍琛認真的應了。
然而云想容像是不滿意的嘟了嘟嘴,又道:“你若是敢學周牧那個負心漢,我就,我就……”
雲想容瞪着霍琛,竟像是委屈得要哭出來了。
“你就怎樣,告訴我容容。”霍琛伸手輕輕順着她的背,低低的呢喃。
“我就不要你了。”雲想容哼道,又說:“這世界上沒有好男人,我到時就去養一堆的面首,我……”
本來還挺享受的霍琛頓時黑了臉。
什麼叫不要他了?什麼叫養一堆的面首?她真是不要命了。
霍琛暴怒,直接將雲想容的頭往下一壓,直接掠奪了她的脣瓣和呼吸。
“唔唔唔……”被堵住了脣舌,雲想容似乎清醒了些,伸手拍霍琛的胸口。
然而手綿軟無力,哪裡像是拍,簡直像是撫摸一般。
她眼中閃爍着流光溢彩,醉意朦朧的模樣看着令人無比的心動,帶着股自然的魅惑。
霍琛眼睛發紅,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之前承諾她的,更加顧不上此刻還在外面,在荷葉叢中,直接將自己的衣服褪去,攤在船上鋪好,又將雲想容給剝了個精光,然後毫不猶豫的欺身而上,將她壓在身下。
雲想容意識無比模糊,只覺得自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孤舟一般,被浪頭打得搖搖晃晃的,眼中全是迷離之色。
水汪汪的眼睛透着無辜看着霍琛,不時的溢出輕吟,讓霍琛紅了眼。動作也越發的放肆起來。
小船在荷葉叢中晃晃悠悠的,漫天的荷葉擋住了外人的目光,也放肆了一雙璧人。
等霍琛終於食飽饜足的時候,天色漸晚,霍琛將她的衣服穿好,又將自己給整理妥當,將她放下躺好之後,這才起身撐船離開。
至於雲想容所說的,他則是記在了心裡。
他不會讓她有機會不要他的,更加不會讓她有機會養面首。霍琛咬牙切齒的想着。
霍琛帶着雲想容回了莊子,幫她清洗之後,這纔將她放在牀上。
看着她安詳的睡意,霍琛心中滿是滿足,抿脣輕笑。
走到門口的時候,似乎想到些什麼。又轉身回來,直接將自己脫了個精光,然後將雲想容也脫光,抱着她睡了。
兩人這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二日。
雲想容起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發酸,宿醉過後的頭痛還在神經中殘留,讓她有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敲了敲腦袋,極力回想昨日發生的事情,她記得和霍琛在荷塘裡喝酒聊天,然後,她似乎醉了?
之後……
雲想容感受了下身體的感覺,兩條腿痠酸的,渾身上下也提不起力氣,這感覺……
雲想容頓時怒了。
轉頭看向一旁睡得安穩的霍琛,直接擡腳將他往牀下踢。
早在雲想容醒來的時候。霍琛就醒了,不過裝睡罷了。
這會被雲想容往牀下踢,便裝作一副迷糊的模樣醒過來模樣,一邊穩住自己的身體沒掉下去,一邊茫然的問:“怎麼了?”
雲想容冷眼看着霍琛,冷聲道:“還敢問我怎麼了,你忘記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了?你,你昨天竟然對我……”
終究有些難以啓齒,雲想容最終極度失望看着他。
雲想容心裡自然生氣,不得當初同意不碰他可是霍琛自己說的,她也沒逼他。
這段時日她心裡對新婚夜的反覆折騰依舊畏懼,便刻意折騰他不讓他碰,但是這麼久過去了,她也早就做好了和他一起的準備,畢竟他們是夫妻。
可是她卻接受不了他的不守承諾。
霍琛聞言心裡一跳,臉上卻是一派無辜而委屈的模樣。
“容容你誤會了。”霍琛低嘆一聲,開口。
雲想容冷笑,根本不想聽他的話。
誤會了?難道她這滿身是酸澀感是假的不成?做了還不承認,雲想容心裡更氣。
然而接下去霍琛的話卻讓雲想容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昨天明明是容容你主動的,明明是你對我做了什麼,你怎麼能翻臉不認人呢?”霍琛皺着眉,說。
他長髮披散,身上的肌膚略白,手肘撐在牀上,略蹙着眉,一臉被冤枉的模樣。
雲想容聞言頓時驚呆了。
老天,她聽到了什麼?
不着痕跡的嚥了口口水,雲想容磕磕巴巴的道:“怎麼可能,你……你別想騙我。別以爲我喝醉了就不記得昨天的事了,明明是你……”
雲想容反駁着,其實有些心虛。
她確實是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最關鍵的是,霍琛忽然撐起身子靠近她,順手拉下了蓋着他身子的被子。
於是雲想容看着他身上的痕跡,驚呆了。
“容容,我可沒有騙你,你看,我身上還有你留下的印記呢。”霍琛指着自己身上的抓痕,一臉認真。
雲想容腦袋一懵,死死的盯着他胸口紅紅的指甲印,一臉的茫然。
這……是她乾的?
霍琛看着雲想容這般模樣,心裡着實好笑,但當真難得看到她這麼無措而可愛的樣子。於是他強忍着笑出聲的衝動,輕咳一聲,再次朝着雲想容靠近。
於是,他肩頭上牙印落在了雲想容的眼中。
雲想容瞪大着眼睛,見鬼似的看着霍琛肩頭的牙印。
霍琛湊到雲想容的耳邊,低低的笑道,聲音帶着前所未有的魅惑:“容容,爲夫倒是從來不知道,你竟也有這麼熱情似火的時候,不過,爲夫很喜歡。”
“你閉嘴,不許再說了。”雲想容紅着臉怒斥。
她努力回想昨天發生的時候,可是醉酒過後的腦子一片空白,難道她昨天真的對他做了那種事情?雲想容有些遲疑的想着。
“我,我當真對你……”雲想容皺着眉,還是不大願意相信。
可是看着他身上的抓痕和牙印,又不得不信。
這些印記確實是雲想容激情之下留下來的。倒也不是作假,不過霍琛將主動的事情給說反了罷了。
“自然。”霍琛點頭。
雲想容臉色不斷變化,最終定格在火一樣的羞紅上,如果有個洞,她真想鑽進去算了。
在她走神的時候,霍琛已經將她壓在了身下,低低的誘惑:“容容,是不是該輪到我對你做些什麼了?”
“不……唔……”雲想容想到第一次和他歡好時的情景,眼中閃過一絲的恐懼,她可沒忘記那次之後她抹了幾天的藥纔好。
所以不是她不想滿足他,也不是她刻意折騰他,而是心裡當真害怕而恐懼。
霍琛也看到了雲想容眼中的懼怕,心裡頓時一疼。
他們兩次同房,第一次他失控,要得狠了,將她給嚇到了,許是以爲每一次都會疼得那麼撕心裂肺,所以後來她刻意迴避這事兒,他也由着她。
第二次她醉醺醺的,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而這一次,霍琛下定決心要將第一次的不好印象給抹去。
於是他耐心的親吻着雲想容,湊到她的耳邊低低道:“別怕,交給我。”
雲想容繃緊的神經在他的帶領下變得和緩了不少。
雲想容迷迷糊糊的承受着他的熱情,情到濃處,她方纔遲鈍的察覺,原來這事兒並不像第一夜那般難受,還有些……難以言喻的舒服。
於是,心底因爲恐懼疼痛而升起的抗拒悄然消散,由着他予取予求。
接連數日,霍琛都在莊子裡陪着雲想容,想來是早就告了假。
兩人每日攜手走在鄉間的小路上,霍琛帶着她去開滿荷花的荷塘中游玩,帶她去青草茵茵的小山包上看風景,看夕陽。
這幾日是雲想容重生之後活得最是自在的幾日。
這一日,霍琛去了一趟城裡,他畢竟是朝廷高官,不可能當真放下所有的事情一直陪着雲想容在城外逍遙。
雲想容明白,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
莊子裡的生活悠閒而自在,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感覺讓雲想容很是舒坦。
隨着天氣越來越熱,雲想容打起了莊子不遠處那條河的主意。
她帶着趙曦去了河邊。
村子裡此處有些遠,加上平時村子裡的人都忙着農活,這邊也比較少人過來。
雲想容看着清靜的河水,心生歡喜,直接脫了鞋襪將腳泡在水裡,舒服的嘆了口氣。
看到河水裡不時有魚遊過。雲想容對着趙曦道:“趙曦,你去弄個漁具來,咱抓幾條魚回去,晚上吃魚。”
“是,奴婢這就去。”趙曦應了一聲,轉身朝着莊子走去。
左右這邊往來的人少,又離莊子不遠,趙曦心想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便安心的回了莊子。
可是偏就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趙曦走後不久,不遠處的官道上有一行人縱馬騎過,爲首的公子哥面如冠玉,眼底透着青黑,眼中全是虛浮。
目光不經意間掃到雲想容這邊,頓時目光都直了,吆喝着手下停止前行。
公子哥名喚嚴浩。是出了名的風流公子哥,因爲他有個能幹的爹,所以一直肆無忌憚。
而這次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因爲在京城惹了事,搶了個大戶人家的姑娘,用了強,被送到這城郊來避風頭的。
他本來對這個安排極爲不滿,但是看到雲想容的瞬間,卻覺得此番值了。
誰能料到這鄉下地方,竟有這般出落得無比水靈的仙子般的人物呢。
只見那人一襲白色衣裙,長髮隨意挽了個髻,一雙纖細小巧的足浸在水裡,面容溫婉如玉,額間一抹花瓣開得妖豔,遠遠看去真如謫仙一般。
嚴浩只覺得呼吸急促了不少,直接帶着人朝雲想容那邊縱馬而去。
耳邊聽到噠噠的急促馬蹄聲,雲想容被擾了清靜,不由得擡頭看去,就見由遠及近一行人朝着這邊而來。
雲想容下意識的覺得不對。
顧不上多想,直接拿過一旁的鞋襪穿上,轉身就往莊子走。
然而她走出沒多少步,就被馬匹圍在了中間。
雲想容皺着眉沒有開口。
“這位小姐有禮了,在下嚴浩,幸會。”嚴浩翻身下馬,整了整衣服,用衣服自認爲很是帥氣非凡的姿態對着雲想容行禮。
嚴浩……雲想容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她猛然想起了一個人,嚴傑!
要說起來,嚴傑也是京城一個極爲出名的人物。
傳聞他白手起家,富可敵國,後來又做了皇商。是個極爲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
但嚴傑爲人低調,真正讓他出名的人正是眼前這個嚴浩。
嚴浩是老來子,嚴傑將近四十歲才生下嚴浩,而且又是嚴家的獨苗,於是對他多有寵愛,進而養成了他無法無天的性子。
此人吃喝嫖賭,強搶良家婦女,簡直算得上無惡不作。
但是偏偏卻一直沒有出事,除了嚴傑的護短,雲想容卻還知道更深一層的原因。
那就是嚴傑是蔣國公的人,有蔣國公護着,他又怎麼會有事?
最關鍵的是,嚴傑,就是害得扶風家破人亡,被滿門抄斬的人。
“這位小姐。在下見小姐眼善,想邀請小姐去府上做客,不知小姐可否願意賞臉。”嚴浩見雲想容沒有開口,再度笑着開口。
“我與你素不相識,還請公子讓開,我家就在不遠處。”雲想容淡聲道。
嚴傑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幾分。
“我家公子開口請你過府做客那是你的福分,別給臉不要臉。只要得了我家公子的青睞,日後保管你榮華富貴少不了,也不必再窩在這鄉下地方。”一個侍衛斥道。
雲想容聞言頓時覺得好笑。
榮華富貴?就嚴浩這身份,替霍琛提鞋都不配。
“讓開。”雲想容索性不管他們,冷聲說着便朝前走。
嚴浩的臉色頓時冷了,朝着身邊的侍衛打了個眼色。
他們跟在嚴浩身邊許久,自然知道這眼神是什麼意思,兩個人當即朝着雲想容走去。
“你們想做什麼?”雲想容後退數步,低喝。
“好言相邀小姐不賞臉。本公子只好用一些特殊手段了。”嚴浩淡淡的笑着,一臉的無害。
他看上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雲想容站在原地,倒也沒有絲毫驚慌的意思。
自從吃過虧之後,她身上隨時都是帶着孫逸給的藥的,只要能迷倒他們,莊子就在眼前,她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但是扶風既然幫她做了這麼久的事情,她自然也是要對他有所回報的。
加上上一世丞相府的滿門抄斬,她一直放在心裡惦記着,對於幕後的人,她想來想去,也只有那個人了。
而嚴浩,就作爲她的探路石吧。
雲想容想着,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道:“方纔不過與公子開個玩笑,公子既然好心相邀,我與公子走一遭便是。只是能否容我先回家說一聲,也免得家人擔心。”
嚴浩淡淡一笑,笑意不及眼底,他如何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將人給放回去?
怎麼看都像是個麻煩。
只有就這麼帶走,回去玩夠了想怎樣就怎樣,屆時往亂葬崗一丟,誰也找不到他頭上來。
“此事何須勞煩小姐,小姐只需告訴我一聲你家在何處,在下會派手下去一趟的。”嚴浩笑道。
雲想容眯了眯眼睛,沒有動。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嚴浩當先沒有了耐心,直接命人抓了雲想容的手要將她帶走。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有兩枚暗器直接落在了抓着雲想容的兩個護衛手上,鮮血飛濺,兩人徒然發出兩聲慘叫,抓着雲想容的手不由自主的鬆了。
雲想容擡頭就見不遠處霍琛正騎馬朝這邊而來,雲想容直接擡腳朝着霍琛來的方向跑去。
“還不把人給我抓回來。”嚴浩氣得跳腳。
雲想容的心都要從胸口跳出來了,卻在這時,只見霍琛忽然離開馬背,朝着她這邊飛來,緊跟着就覺得腰間猛然一緊,隨着一陣天旋地轉,再停下,她卻已經坐在了馬背上,身後是熟悉而溫暖的胸膛。
同時,耳邊傳來一聲低低的喚聲:“容容。”
會這麼叫雲想容的,只有霍琛一人。
雲想容脣邊驀然綻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慌亂跳動的心也變得平靜。
她本以爲今日霍琛去城裡辦事。沒那麼快回來,沒想到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就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嗎?註定了他會在有人要爲難她的時候出現,就如他說的,他會保護她!
坐在霍琛的前面,靠在他的懷裡,雲想容只覺得滿心的安定,她明白,有霍琛在,眼前的這些人根本不足爲懼。
“怎麼出來不帶趙曦她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霍琛湊到雲想容的耳邊,低低的開口。
他說話間溫熱的呼吸打在雲想容的耳蝸邊,讓雲想容感覺有些發癢,不由得咯咯輕笑。
“我來河邊納涼,見水裡有魚。就叫趙曦回去取漁具,想釣兩條魚回去,晚上做給你吃。沒想到趙曦還沒回來,這些人就來了,還說什麼要請我過府做客,說他們公子看上我是我的福氣,日後能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相公,你說好不好笑啊?”雲想容回頭看着霍琛,淡淡的笑着開口。
那眉眼彎彎的模樣,好像在說什麼天大的笑話。
霍琛聞言眼神頓時一冷,駕着馬帶着雲想容朝嚴浩那邊而去。
嚴浩見霍琛將雲想容抱在懷裡,心裡頓時一緊,待看到霍琛只帶了韓密,統共也就兩個人的時候,心裡又是一鬆。
他這邊怎麼說也有十幾個人,就是人海戰術也能把對方給耗死了。
再說了,他的侍衛可不是普通的護衛,那都是父親特地找的武藝高強的人,他自認怎麼都不會吃虧。
這樣一想,嚴浩頓時有恃無恐的看着霍琛和韓密靠近。 霍琛眯了眯眼,目光直接落在嚴浩的身上。
“你調戲我夫人?”霍琛目光森然,眼中帶着寒意,直讓嚴浩覺得自己像是處在冰天雪地的嚴寒中一般,不由得直打哆嗦。
“你,你,你是什麼人?”嚴浩哆哆嗦嗦的開口,雙腿直打寒顫,臉色蒼白。
要不是兩旁的侍衛扶着他,他怕是早就摔倒在地了。
要知道。霍琛本就是王爺之身,尊貴異常,長年累月累積下來的威壓足以讓任何人感覺到壓力,再加上他在戰場上歷練半年,半年的戰爭洗禮讓他的氣勢中多了鐵血之意,在他的刻意之下,足以壓垮嚴浩這種只知貪圖享樂的公子哥。
“你不配知道。”霍琛冷哼一聲。
將手中的繮繩交到雲想容的手中,低低道:“好好坐着,我去收拾下這些垃圾。”
雲想容心裡也看嚴浩不爽,但是她也惦記着扶風。
這滅門的仇,要他自己來報纔是,所以嚴浩的命,她還真是要保住了!
湊到霍琛的耳邊,雲想容低低道:“爲首的那個男人隨你怎麼廢,但是要留他一命。有用。”
霍琛翻身下馬,緩步朝着嚴浩走去。
那不急不緩的步子像是千斤重一般壓在嚴浩的身上,讓他瞬間崩潰。
“上,你們上啊,都杵着幹什麼。”嚴浩驚叫道,也不要旁人扶了,用力將他們推去迎敵。
被霍琛威勢所震懾的護衛頓時大叫着朝霍琛衝去。
然而霍琛沒有半點擔憂,一旁的韓密直接上前,將所有的護衛都給攔了下來。
不過是有些三腳貓工夫的小蝦米,韓密三成力道都沒有用,直接將他們給收拾了個乾淨。
見自己的護衛這麼沒用,嚴浩的眼睛都直了,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霍琛站在他的跟前,冷眼俯視着他。
“你……你想做什麼?”嚴浩抖着嗓子問。
“我看你剛剛調戲我娘子調戲得很歡快嘛!”霍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口白牙。以及一抹森寒的笑容。
“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這是誤會,誤……啊……”嚴浩連連擺手,想要狡辯,然而說着說着,卻猛然慘叫出聲。
只見霍琛一腳踩在他的兩腿中間,面無表情的用力,再用力。
嚴浩的慘叫變了調,他的身子幾乎瞬間弓成了蝦子狀,卻怎麼都掙不脫霍琛腳上的力道。
霍琛毫不留情的踩在嚴浩的那東西上,冷聲道:“既然管不好自己的傢伙,讓它出來爲禍,那本王就好心幫你一把。讓它以後都不用再衝動了。”
那冰冷的聲音和隱含的怒氣,無不說明着此刻霍琛的暴怒。
若不是雲想容早早的在他耳邊叮囑過留嚴浩一命,他絕對會直接痛下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