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虛空造物。”
林陽此時卻說道：“萬物雖然多姿多彩，無窮盡也，但追溯到最根源時，萬物如一，混元一體，我只是用組成那塊石頭的東西重組成了這個。”
“如果不是爲了讓你更直觀的看到此景，我直接捏空氣，重組爲同等量的玄黃之氣或別的什麼也一樣。”
“只要對萬事萬物的理解越深，或說對‘道’的理解越深，理論上都能擁有這種重組萬物之能。”
在葉凡眼中沉重到駭人聽聞的玄黃之氣在林陽手中，彷彿就像空氣一樣，林陽在說話時還晃動了幾下。
葉凡看着那團玄黃之氣，喉嚨聳動一下，道：“我能感覺到玄黃之氣內有龐大神能，這些難道也是‘重組’的嗎？”
“在一切混元如一的最根源處，自然也不分時間空間、物質能量之類的，一切如一，也能轉化。”
林陽的回答無疑是肯定了葉凡的猜測了，葉凡看到林陽幾次抓捏，就讓玄黃之氣化爲一捧黃土，接着拋灑在地上，看的他是心疼不已。
他不知道要到什麼境界才能掌握這種萬物之間完全轉化的能力，但趕到此地的這些世家、聖地強者估計是做不到的。
在這大戰連天的青帝之墓外面，兩人所在的這座山峰就彷彿與世隔絕了，一直到片刻後，有一個壓抑着喜意，聽上去賤兮兮的笑聲遙遙傳來。
葉凡心中一緊，循聲望去就看到了一名身材肥胖臃腫，但卻滿臉紅光的胖道士駕馭神虹，追着一件寶物衝向了此地。
“大機緣啊，這麼多通靈寶貝，哈哈哈，無量個天尊呀。”
段德看到山頭上的寶物後雙眼冒出綠光，他本能的拂袖擦了一下嘴角。
“你們兩個輪海修士鎮不住這些寶貝的，貧道幫你們免去這一殺身劫，省的遭人眼紅丟了性命。”
段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鋥亮的大白牙，雙眼也在滴溜溜的轉個不停，打量兩人有沒有藏別的寶物。
葉凡心中一怒，忍不住想一拳打在那張圓臉上，但理智讓他保持冷靜，準備看一下林陽的態度再說。
段德也知道外表不過小孩的葉凡沒什麼決定權，所以也就笑眯眯的看向了林陽，他猜測這應該是一個小門派的師兄弟出來蹭機緣了，但不得不說找到了一塊風水寶地。
就在段德自顧自的準備收起青帝墓飛出的寶物時，卻聽林陽懷念的道：“道士，你很像我以前的一個熟人。”
段德一怔後，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笑道：“貧道我也是看你們兩個眼熟，所以才辛辛苦苦的幫你們擋災，不用謝不用謝，這是貧道我應該做的，出家人以慈悲爲懷嘛，哈哈。”
他暗地裡撇嘴，扯關係就能讓他手下留情了嗎？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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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德拂袖一抖，長袍之中射出道道神光，分別壓制了一件通靈寶物。
葉凡看的焦急，心中惱火不已，這麼個缺德玩意是誰生的，一點也不要臉。
段德收起寶物時，也順口說道：“你那熟人叫啥。”
“曹雨生。”
林陽回道。
段德微頓，他撓了撓頭疑惑道：“總感覺有點耳熟。”
曹雨生在某個方面也算妖孽了，明明並非葬士，卻能以人道領域之身在人世渡過上千萬年之久，但代價就是失去了過往的記憶，在輪迴印之道徹底功成前無法回憶起所有。
而在這一世他是段德。
哪怕失去過往記憶，段德仍然對自己最初一世的名字熟悉，但無論他怎麼想，都不記得自己爲什麼會對這個名字耳熟了。
這讓段德都停下了收取寶物，站在那低頭沉思。
葉凡在一旁看的是一頭霧水，摸着下巴思考着。
轟！
天空上爆發出澎湃的神力波動，浩瀚好似汪洋在天上擴散，直接驅散了滿天雲朵，不少修士駕馭的神虹也搖搖欲墜，險要墜落。
哪怕隔着足有這麼遠，葉凡也心悸不已，感覺靈魂在顫抖。
經此一打擾，段德也顧不得去深究此事，看着那漫天四射的寶光就要架神虹遁走，但心念一轉，暗捏法訣後卻突然就變了變色。
他無法升起神虹了！
明明法力運轉正常，卻不知爲什麼就是無法讓法力化爲神虹。
葉凡注意到了段德滿臉紅光下隱現青白，最後看向林陽，如果說有誰能搞一下這個可惡的胖子，那麼也只可能是林陽了，哪怕他恨得牙根癢癢也辦不到這種事。
段德哪怕心中慌亂，但注意到葉凡的眼神過後，也不由得看向了林陽。
他知道自己可能遇上高人了，當即姍姍一笑道：“原來是高人，貧道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高人贖罪。”
段德彎着腰，一邊拱手一邊向後面退去，葉凡不由一笑，這胖子剛剛滿口仁善，說是爲他着想卻做着強盜之事，如今遭報應了。
在退到邊緣後，段德覥着臉笑道：“還請高人把手段收了吧，貧道知錯了。”
他抖落出了不少寶物，都是剛收起來的那些。
林陽看着他，道：“這片天地是有意識的，假如有人對天地有大功績，那麼這人就會被天地記住，以後遇到危險就能逢凶化吉，所以並不是我在針對你。”
他這話聽得葉凡一怔，段德卻在心中大罵鬼才信，誰會信天地有意識？
實力不如人，段德比哭還難看的笑道：“原來如此，沒想到高人竟然是一位大善人，貧道失禮了。”
葉凡詢問道：“輪兄，此言何解？”
他想起了小說中的‘天道’，難不成宇宙真的有意志？還是說只有這個星球是這樣？
“和生物不一樣，天地的意識更近似於本能，並不存在自我。”
“雖然平日不顯，但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被記下了，做了多少對天地有益之事，亦或者相反，當到了一個程度後就會出現質變，並非再難以察覺。”
林陽並不是忽悠他們兩個，準帝要面臨的業火劫的強弱就是源自於渡劫的準帝一生對天地造成了多少破壞。
“聖體難以修行，也是這個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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