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只想讓你認清楚你自己
掛斷電話,左以琛匆忙收進了褲兜裡,皺着眉重新坐在牀邊,牀上的女人雪白的臉掛着淡淡的笑意,那笑容清淡得更叫他難以舒展眉峰。
“這一晚上是不是很辛苦?”喻可欣低眼看着牀邊的盆,牀頭的水,玩味的眉眼輕佻地瞄着左以琛嚴肅的臉,一個小小的梨渦悄然乍現在臉龐,他越是不苟,她越是覺得好笑。
“哈,是不是太久沒見,以琛倒成了啞巴了?”喻可欣撐着身子,長髮散落,素顏的五官精巧不已,更多的淡然色彩,叫她總給人一種異國的情調。
“你一定要這樣嗎?”左以琛自始至終皺着眉,他似乎在隱忍,對於他來說,隱忍是何其的難以置信。
“喝酒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泡在酒缸里長大的,不過,我纔回國,還沒瘋夠呢,被你發現了,究竟你又是想怎樣呢?”喻可欣濃密的睫毛忽閃,兩隻手交叉在胸前,始終帶着笑意。
左以琛被她那種不鹹不淡的語氣弄得有些慌神,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有些煩躁地點起了一支菸吸了起來,但是奇怪的是,喻可欣的那張臉反而更清晰了,左以琛居然嗆着了,一陣咳嗽,站起了身手扶着牆,弓着腰。
“哈哈哈,”喻可欣手在肚子上,大笑了起來,聲音刺耳不已,“左以琛,你怎麼變可愛了啊?”
她笑起來尤爲靈動,如精靈子一樣。
“咳咳,這煙勁大而已。”左以琛用力捻滅了煙火,臉上帶着些許不自然衝着喻可欣大聲道。
喻可欣攤攤手,非常無所謂的表情,“我又沒問你。”
左以琛後牙相錯發出聲音,喻可欣不理會不自知,反而大方地研磨着左以琛,潛藏的目光有些灼人,忽地低眉淺笑了一聲,“看來你並沒有完全忘記我呢!真有趣!”
而她的表情就好像一隻抓到毛線球的波斯貓,無論怎麼牽扯都會是件有意思的事。
左以琛嚥下一口氣,不耐煩地轉過身,他已經不想在這裡停留片刻了,然而才跨出半步就被喻可欣的細手牢牢抓住了手腕。
“你想幹什麼?”左以琛握緊了雙拳,瞪着她,那一副柔骨之下的力量居然這麼大。
“送我回酒店,不行嗎?”喻可欣一手似有似無地挑着一縷長髮,而另一隻手一點都沒有放開的意思,媚眼如絲,美得不可方物。
“這裡不就是酒店嗎?”左以琛忍着沒有爆發,他大老遠從迪吧裡給她拖到這裡又忍耐着性子照看了她一個晚上,難道還不夠嗎?
“可是我住的是另外一家,不是這裡啊,既然你管我了,我當然不能輕易放過你。”喻可欣很是無辜地一笑,眼裡面絕對是不容一點拒絕的。
無可奈何之下,左以琛載上了喻可欣行駛在公路上,在喻可欣的指揮下胡亂前行着,而那雙滲透到人骨髓的目光始終相伴左右,靈巧的髮絲在她的手上搖曳不已。
喻可欣就像是個操控手,想要操控一切。
她有一種天生的女王氣質,而她一眼看上的男人她自然要操控到底。
“你確定是這條路嗎?”左以琛耐着性子,衝着喻可欣問道,手扒着方向盤,側過臉。
“大概吧!”喻可欣無關緊要的口氣。
“你——”左以琛氣結不已。
喻可欣好像看到那張氣急敗壞的臉無比滿足,笑得開心,“真不禁逗啊,過了前面的出口就是了。”手指了下前方。
轉臉喻可欣凝望着左以琛認真的側臉,伸出手又一次覆在了上面,淡淡的語氣,“以琛,你真的一點都沒有想我嗎?”
“把你的手拿開。”左以琛不怒自威,若是再進一步,他一定會爆發,還好喻可欣知趣很快鬆開了手。
“即使咱們是和平分手,你也不用這麼無情吧。”喻可欣有些自嘲地一笑。
“你還有完沒完?!”左以琛一個緊急剎車,車子被擺到了一邊,橫眉冷對中,他的臉上是無情的色彩。
“完了,遇見你,我算是真完了,其實我一直想對你說,那兩年真的是我最快樂的兩年,即使我知道那快樂可能是偷來的。”喻可欣微笑着對上他漆黑的深眸。
總算將喻可欣送到了酒店,在左以琛轉身之際,她卻又將他叫住了。
左以琛擰着眉頭,一臉不耐。
“對了,你和你那個小青梅怎麼樣了?”喻可欣端着雙臂看似不經意地一問,關於花藍藍和他的故事,她也曾聽過他帶着和煦的笑容談起過每一個細節,當時她妒忌得要死卻一直陪着他笑。
“喻可欣,你到底想說什麼?!”左以琛的暴怒幾乎在一瞬間爆發,但是對面的喻可欣卻出奇地安靜着。
輕饒一笑,喻可欣走上前一步,語調平緩,“我要說的很簡單,既然我不是對你完全沒有意義的存在,那麼你是否覺得心有愧意了呢?別忘了,只是兩年間,你——就屬於過我!”
喻可欣靜靜地看着他有些躲閃的目光,忽地,露出自信的笑容。
“我馬上就要結婚了。”左以琛已經要轉身邁出一步了。
“可是你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呀。”喻可欣揚起額頭,表情有些寒慄。
“不要和我玩什麼心理戰術?!”左以琛高喊了一聲,又從新轉過了身。
“左以琛,我只是想讓你認清楚你自己的全部而已,不然,即使是因爲一些羈絆,但是爲什麼在美國的短短兩年,你會和我牽扯在一起?”喻可欣聲音不大,而目光程亮不已。
左以琛顫抖了一下。
而回過側臉,左以琛兀地露出陰狠的目光,“你也知道是因爲一些羈絆?”
這次喻可欣沒有之前的恣意了,目光不由得躲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