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溟夜看着龍墨紳，也示意他先放手。
豈碼醫生沒有一走出來說，患者已經不行了，說明顧晚安的命暫時還在。
龍墨紳緊緊握着顧晚安的手，久久不肯鬆開。
他從未見顧晚安如此脆弱的模樣……
他握着她的手，幾乎感覺不到她的體溫。
……
幾個護士見龍墨紳不肯放手，誰也不敢說什麼，看向主科醫生。
主科醫生也非常爲難，只能往好的方向說，儘量讓她放心，“龍先生……晚安小姐的傷勢暫時穩住，詳細情況，我們來這邊說好麼？”
龍墨紳握着顧晚安的手，這才一點點地鬆開，最後看着護士推着顧晚安去了重症監護區，視線的最後，龍墨紳只看到顧晚安戴着氧氣罩沒血色的臉。
醫院會議室。
卡門正陪着老伯爵坐在那，老伯爵握着那枝寶石手杖，時不時咳嗽着，不知是不是聽到顧晚安出事受到了打擊。
龍墨紳站在會議室的窗前，負着手，面向窗外。
他們都沒有跟對方說話……
主科醫生面對着這兩個帝國豪門的掌權者，有點緊張，小心翼翼地翻開詳細病情檔案，“尊敬的龍先生，和柴爾羅菲德伯爵，晚安小姐的手術剛剛做完，現在我跟二位詳細說一下她的情況。”
“總得來說，這次的手術，是取下晚安小姐胸口的那把刀以及暫時處理她的傷口，阻止心臟出血的速度。”醫生道，“目前晚安小姐的傷勢很嚴重，就算那把餐具刀當時沒有及時要了她的性命，但這依然是不可忽存的存在，因爲傷及了心臟分毫都足以致命。”
“晚安小姐的心臟外層肌肉組織受到了損傷，並且，傷口有點深，已經傷到心包。”醫生道，“剛纔手術時，發現心包裡已經有積液了，並且餐具刀所帶來的損害也非常大，目前已產生嚴重的氧菌感染和繁殖……”
“那是怎樣？”龍墨紳聲音猛地一沉，非常可怖地道，“她是活着進你們醫院，她若是死了出去，我第一件事就剷平這座醫院！”
老伯爵也黑沉着臉瞪着醫生，用巾娟捂着的嘴咳了兩下，“那你是說……我外孫女會死麼？”
主科醫生嚇了一跳，臉色青白，“龍先生，柴爾羅菲德伯爵，我是醫生，我肯定會盡量救晚安小姐，但有些死亡不可逆轉。”
“說什麼？”
龍墨紳冷一喝，負在身後的手已經握緊。
他咬着牙，眸子裡幾乎要瞪出血來……
“但目前已經儘量穩住晚安小姐的傷勢。”醫生又忙道，連額上的汗也不敢擦，“但儘管如此，心包積液也會慢慢增加，而且損傷的心臟外層肌肉也會持續出血，恐怕過幾天就要做一次手術清除心包積液和心臟的內出血。”
龍墨紳緊握的手，已經發抖了。
主科醫生也在邊發抖，邊繼續轉述顧晚安的傷勢，“但晚安小姐現在的狀況，撐不過幾天了也撐不過第二次手術。”
老伯爵的臉龐蒼白着，不停地咳嗽着。
“龍先生，伯爵。”主科醫生滿頭都是汗，就像自己隨時都會丟掉性命一樣，因爲他聽說過龍墨紳的可怕，“我已經盡力給晚安小姐做手術了，也如實報告了她的傷勢，直到目前爲止，我實在是無能力，要不，龍先生你們再請其他醫生……”
但這個心外科醫生，已經是英國最出色的……在行業也是頂尖的。
這個醫生都說沒辦法，只能暫時穩住顧晚安傷勢，恐怕其他的醫生也不敢接顧晚安的這個手術。
龍墨紳沒說話，只是輕輕舉了一下手。
旁邊的溟夜馬上一槍指着主科醫生的腦袋——
“龍先生，饒命！我已經盡力了！”醫生馬上嚇得跪在地上，舉着手，“請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殺我……”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龍墨紳沒有回頭，“給我一個能救顧晚安的辦法。”
“這這這……”
醫生很想說，有想傷勢無力迴天，不可逆轉。
“說！”
隨着龍墨紳一聲暴吼，溟夜將槍裡的子彈上膛。
“以我的判斷，給晚安小姐換一顆沒有損傷的健康的心臟，或許還有一絲生機。”醫生只能說出那個渺茫的希望，“但這需要滿足三個條件，一個擁有孟買血型的捐獻者，以及一個比我更出色臨牀經驗更豐富的心外科醫生，以及晚安小姐要頂得住第二次手術。”
“但孟買血型的人太難找，一個肯捐獻心
髒的健康人一時也難以找到。”醫生道，“因爲晚安小姐現在的情況已經沒有幾天的時間了。”
“會有的。”龍墨紳眸光散發出可怖殘忍的寒光，“我會隨時給她找到一顆心臟。”
哪怕活生生從希芙身體挖出來！
醫生震驚。
老伯爵也扶着扶手，看向龍墨紳。
“那……”醫生只好繼續說下去，“就算找到了符合的心臟，也要晚安小姐承受得起第二次手術。這假設她能撐過第二次手術，一般換心臟的手術患者，壽命一般也不長。”
龍墨紳咬牙，“你做這個手術，成功率有多少，她能再活幾年？”
“龍先生，我不敢做這個換心臟手術。”這個臨牀經驗四五十年的醫生髮着抖道，“因爲我不確定晚安小姐是否能撐住第二次手術，萬一……我建議找個在這個領域內手術成功率更高的醫生。”
“現今世界上的換心臟手術，成功率並不高，手術成功的患者在手術後能活到七八年或十年的時間，算是久的。”醫生抖瑟着道，“很多患者在術後兩年會開始對所換的心臟產生排斥反應，繼爾死亡。”
“這個世界上最成功的幾例，一個術後活了20年，還有一個是術後40年活到了80歲的患者。”醫生繼續說道，“是這個世界上最出名的外科醫生在南非做的，是澳大利亞無國界醫生組織的主席顧佐岸，也許……也許龍先生您可以試着去聯繫一下他。”
龍墨紳沒有說話，他負手站在窗前，看不清他臉龐上的表情。
溟夜震驚於會在這個方式下，聽到顧佐岸的事。
但只有還有希望……
“先生？”溟夜回頭看着龍墨紳，“讓人去找顧二爺吧。”
“不用去找了，顧佐岸不在澳大利亞。”龍墨紳抿着薄脣，看着醫院外面，“現在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在哪。”
主科醫生很驚訝，因爲他近年聽醫療界說那個人已經不做手術了，隱退從商了成了D國顧氏的董事長：
“龍先生……怎麼，您們認識那位顧主席麼？”
龍墨紳沒有說話，只是緊握着手問身後這個醫生，“顧晚安還能堅持幾天？”
“照現在晚安小姐的傷勢看……”醫生小心估記着，“應該撐不過一個星期。”
（本章完）